莊炎的瞳孔在听到標準普通話的瞬間收縮如針,但轉瞬即逝。
    他緩緩轉身時,臉上的肌肉已經松弛下來,嘴角微微下垂,眼神渾濁得像個真正的苦行僧。
    "啊~~ ......"他的喉間擠出沙啞的氣音,手指在空中劃出無意義的弧線。
    作訓服下的肌肉卻已然繃緊,陶瓷匕首的刀柄緊貼掌心,隨時準備暴起。
    瘦高僧人的目光如刀般刮過莊炎的臉。
    日光下,那雙眼楮泛著琥珀色的冷光,像是能看透靈魂。
    他忽然改用萬象語︰"高僧從何處來?"
    莊炎自然听不懂,但九年義務教育教給他,遇到不會的問題就猜,聯系上下文猜。
    于是他用手隨意指了個方向,隨後雙手合十,再一次‘故意’漏出經書。
    "啪。"
    經書落在青石板上,驚起幾只夜棲的飛蛾。
    莊炎佝僂著腰去撿,動作遲緩得像個真正的老人,他的僧袍領口恰到好處地敞開,露出鎖骨處用特殊顏料畫出的"法印"。
    瘦高僧人突然俯身,枯枝般的手指搶先拾起經書。
    他的指甲在《巴利語入門》的封面上摩挲,僧人卻突然雙手合十,將經書恭敬遞回︰"原來是從摩訶寺來的師兄,難怪不識本地口音。"
    莊炎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顫巍巍接過經書時,手指"恰好"擦過僧人的腕脈——脈搏平穩,沒有敵意。
    他暗自松了口氣,模仿著路上見過的老僧姿態,單手豎掌回禮。
    莊炎的手指輕輕拂過主殿斑駁的木門,指腹在門框邊緣摩挲,感受著上面細微的刻痕。
    僧袍寬大的袖口垂落,遮住了他胸口處微型攝像頭的閃爍紅光。
    他佝僂著腰,像個體弱多病的老僧般挪進大殿。
    香燭的煙霧繚繞中,三尊鎏金大佛俯視眾生。
    莊炎跪在蒲團上假意誦經,實則通過胸前紐扣攝像頭的廣角鏡頭,將殿內二十三名香客的面部特征盡收眼底。
    "咚~~~"銅磬的余音在梁柱間回蕩。
    莊炎借著起身的動作,腳底板在地磚上輕輕一蹭,沒有暗格該有的空響。
    轉出主殿,莊炎"不小心"撞倒了一個水桶,渾濁的污水漫過青石板,流向兩側廂房的台階。
    隨後他繼續佝僂著前行,在轉角處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借機將一粒微型攝像頭彈向拐角處。
    "高僧需要藥嗎?"一個小沙彌捧著茶盤路過。
    莊炎擺擺手,喉間發出沙啞的"  "聲。
    他的眼角余光卻鎖定了茶盤上的物事,三杯烏龍茶,正是炎國閩南地區的喝法。
    突然,禪房門開,莊炎迅速轉為叩拜姿勢,額頭抵著冰冷的青磚。
    一雙做工考究的皮鞋停在他面前,鞋尖沾著新鮮的紅色泥土。
    "新來的?"對方用帶著雲南口音的漢語問道。
    莊炎保持跪姿,袖中的陶瓷匕首已經滑到掌心,他能感覺到對方正用眼神審視自己的後頸,這眼神讓莊炎感到很危險。
    "聾啞的。"另一個聲音插進來,正是之前的瘦高僧人,"摩訶寺來的苦行僧。"
    皮鞋終于移開。莊炎數著腳步聲,直到確認對方進入東北角的經堂,才緩緩起身。
    僧袍後背已經濕透,緊貼在脊椎溝上。
    歷經一個多小時,莊炎將整個寺廟轉了一遍,除了主殿後面的建築無法進去外,其他地方都沒發現者西身影。
    其他堂主也沒發現.....
    正當莊炎心中郁悶之時,他身邊走過1名女性,身旁還跟有2名彪形大漢!
    莊炎的僧袍下擺擦過青石板,揚起細微的塵土,他的目光低垂,卻將者西三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那女人筒裙下若隱若現的槍套,兩名保鏢後腰處不自然的凸起,還有他們鞋底特有的紅土痕跡。
    得到這個重要的情報,莊炎迅速來到無人處,嘴巴湊到領子處,輕聲說道︰“發現目標,對方即將從東南方向的小門出去,完畢!”
    領口處微型通訊設備里傳來徐夢會清冷的聲音︰“收到!在不暴露自身前提下尾隨,5號將隨時準備支援你!”
    黑色路虎攬勝的引擎發出低沉的咆哮。莊炎保持著苦行僧特有的蹣跚步伐,卻在車輪轉動的瞬間突然"踉蹌"著撲向車門。
    "啊... ..."他枯瘦的手指在車窗上留下泥印,渾濁的眼楮恰好對上者西冷冽的目光。
    保鏢的槍口已經頂住他的後腰。莊炎能感覺到9毫米手槍的冰涼觸感穿透僧袍,但他顫抖的手指仍在車門把手上"笨拙"地滑動。
    "滾開!"保鏢的萬象語帶著濃重口音,槍管狠狠捅在莊炎肋骨上。
    莊炎順勢倒地,僧袍揚起時遮住了他屈指彈射的動作,一枚微型竊听器精準地黏在了車尾牌照框內側。
    路虎咆哮著沖出去,尾氣噴在他臉上。
    他蜷縮在塵土中"痛苦"呻吟,實則通過耳麥快速匯報︰"車牌萬象k7743,完畢!"
    路虎車內,者西的衛星電話發出加密頻段特有的嘶嘶聲,她染著猩紅指甲的手指按下接听鍵,車窗隨即升起隔音層。
    她的聲音像毒蛇吐信︰"老鼠,你該出來活動了。"
    電話那頭傳來        的響動,像是有人在啃食東西。
    一個尖細的男聲帶著諂媚的笑意︰"頭兒,怎麼想起我來了?"
    背景音里夾雜著女人含糊的嗚咽,和皮帶扣踫撞的金屬聲。
    者西的眉頭皺成"川"字︰"炎國和萬象國高層最近有動作,我要知道聯合行動的詳細方案。"
    "這個嘛..."老鼠發出黏膩的笑聲,"得加錢,最近條子查得緊,我三個下線都...."
    “就算加錢,這個情報也需要花費一周時間,炎國的消息很難弄到。”
    "三天!"者西突然打斷他,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刮出五道白痕︰"沒有消息,我就把你喂鱷魚。"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杯打碎的聲音。老鼠的呼吸陡然急促︰"三、三天太短了!至少得......"
    "滴。"
    者西直接掛斷,將衛星電話扔給副駕駛的保鏢︰"查這個號碼的定位,準備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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