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恆點點頭，目光掃向張昌旭︰"1號，你呢？"
張昌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報告影子，我覺得戰術配合就是......"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就是分工明確，各司其職，確保任務順利完成。"
江恆沒說話，目光又轉向墨祖勤和王飛。
墨祖勤撓了撓頭，說道︰"報告，我覺得戰術配合就是......互相掩護，別讓敵人逮著機會。"
王飛補充道︰"對，就是別讓隊友落單，互相照應。"
江恆的目光最後落在周子凡身上︰"6號，你的看法？"
周子凡眨了眨酸澀的眼楮，咧嘴一笑︰"報告影子，我覺得戰術配合就好比小時候打群架！"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連江恆的眉毛都微微挑起。
周子凡渾然不覺，繼續道︰"用什麼方法才能做到在確保勝利的前提下，把自身損失降到最低？"
"舉個簡單例子，對方是個魁梧的胖子，而我比較瘦，那肯定是發揮速度優勢，打一拳就跑，等對方跑累了，再回去揍他的！這就叫戰術！"
他越說越興奮︰"至于配合？更簡單了！誰吸引火力，誰迂回攻擊，配合默契就行！最好是一個眼神就知道隊友在想啥！"
林間一片寂靜，只有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江恆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6號，你的回答最糙，但最接近本質。"
周子凡一愣，隨即得意地沖其他人擠了擠眼楮。
江恆的笑容轉瞬即逝，聲音再度冷峻︰"但你們都忽略了一點，戰術配合的核心，不是陣型，甚至不是默契。"
他緩緩踱步，作戰靴踩斷一根枯枝，發出清脆的" 嚓"聲︰"而是信任！"
"信任？"陳昊下意識重復。
"對，信任。"江恆停下腳步，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你們可以背熟所有戰術手冊，可以練就完美的槍法，可以跑得比敵人快，但如果沒有信任，你們永遠只是一群各自為戰的散兵游勇。"
他指向莊炎︰"4號，你在狼牙時，為什麼敢把後背交給隊友？"
莊炎不假思索︰"因為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守住我的死角。"
"5號，"江恆又看向陳昊，"如果你在狙擊時暴露位置，你相信隊友會第一時間掩護你撤離嗎？"
陳昊張了張嘴，突然意識到什麼，聲音低了下來︰"......相信。"
最後江恆的目光落在徐夢會身上，低聲說道︰"9號，如果你指揮失誤，導致隊友陷入險境，你會怎麼做？"
徐夢會的眼神一凜︰"承擔全部責任，並確保他們安全撤離。"
江恆點點頭︰"這就是戰術配合的本質，不是技巧也不是理論，而是你們能否在生死關頭，毫不猶豫地將性命托付給對方。"
夜風漸起，吹散了林間的悶熱。八個人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現在，"江恆的聲音打破沉默，"全體起立！"
"唰！"
八個人同時彈起，盡管肌肉酸痛，但動作整齊劃一。
"今晚的訓練很簡單，"江恆指向密林深處，"兩人一組，穿越這片雷區。"
"雷區？！"王振朝失聲叫道。
江恆冷笑︰"放心，是訓練雷，炸不死人，但會有點疼。"
"規則很簡單，"他繼續道，"一人蒙眼，由另一人引導穿越，如果踩雷，兩人一起受罰。"
陳昊的臉色變了︰"這......"
"有問題？"江恆的眼神銳利如刀。
"沒有！"八個人齊聲吼道。
江恆滿意地點點頭︰"記住，今晚的訓練只有一個目的，學會信任。"
密林深處，月光被茂密的樹冠切割成碎片，斑駁地灑在潮濕的泥土上。
八名隊員圍成一圈，戰術手電的光束在黑暗中交錯，映照出每一張緊繃的臉。
江恆站在陰影處，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靜靜地看著這群菜鳥為分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陳昊一把拽住莊炎的戰術背心，說道︰"4號！我在驍龍的時候就是陷阱高手！任何雷區走得那叫一個如履平地！"
他胸脯拍的震天響，自信滿滿的說道︰"咱倆一組，我負責指揮，你蒙上眼楮，不出10分鐘，咱倆必定第一個完成任務！"
莊炎翻了個白眼，一個巧勁掙脫陳昊的手，嫌棄道︰"我還是爆破專家呢，滾一邊去，誰敢和你這個莽夫搭伙？"
"嘿！4號！"陳昊眼楮瞪得溜圓，"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我告訴你，你可別小瞧人！不和我組隊是吧？待會有你後悔的！"
另一邊，周子凡和王振朝也陷入了僵局。
周子凡壓低聲音，戰術手套搭上王振朝的肩膀，說道︰"7號，咱倆都是一線作戰部隊出來的，按理說誰指揮都一樣。”
“但我這人天生第六感就強，我來指揮絕對沒問題！"
王振朝一把拍開他的手，一口回絕︰"別介！第六感什麼的都是瞎jb扯淡！"
"我在連隊好歹學過分辨地雷的技巧，還是讓我來吧。"
周子凡嗤笑一聲，"你？還是算了吧！"
王振朝的臉漲得通紅，反駁道︰"放屁，老子怎麼不行？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差點就要動起手來。
三分鐘過去了，他們還在原地爭執不下。
徐夢會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突然邁步走向張昌旭︰"1號，我們一組，我蒙眼。"
張昌旭明顯愣了一下︰"9號，你確定？我是海軍陸戰隊出身，對叢林雷區不算熟悉......"
"沒關系。"徐夢會已經取出黑色眼罩，"我相信你能把我帶出去。"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其他人頭上。陳昊和莊炎停止了爭吵，周子凡和王振朝也閉上了嘴。八個人突然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們在這里爭來爭去，本質上是因為彼此之間根本沒有信任。
江恆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譏諷道︰"討論完了？看來你們已經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烏合之眾"！"
月光下，八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江恆從戰術背心里掏出一個遙控器，冷聲說道︰"現在給你們三十秒，要麼自己分組，要麼我隨機指定。"
"順便提醒你們，我這個人分組的方式......比較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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