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燈那冷冽的光,如同一只無情的大手,緩緩掃過拘留所的水泥牆。
    那慘白的光線在編號047的監室鐵欄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那些陰影像是黑暗的觸手,在監室里蔓延著,給整個空間增添了一種壓抑而恐怖的氛圍。
    樹下秋蜷縮在牆角,他的身體像一只受傷的野獸,緊緊地縮成一團。他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那動作像是一種自我折磨,又像是在發泄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血珠順著指縫緩緩滴落,一滴、兩滴……在地面洇出暗紅的斑點,那暗紅色就像他心中燃燒的仇恨之火。
    他的眼楮死死地盯著手腕上的電子鐐銬,眼神中透著一種復雜的情緒。
    突然,他的嘴角忽然咧開一道扭曲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一絲善意,只有無盡的惡意與癲狂。
    他在心里默默計算著,距離凝膠炸彈啟動還剩七小時四十三分。
    “華夏的狗……你以為自己贏了?”
    他對著空氣呢喃著,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那扭曲的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他的內心充滿了自負,雖然被關在了這里,但他依然覺得自己還有最後的王牌,還能給江恆他們致命的一擊。
    他的記憶如毒蛇般鑽入腦海︰那是一個暴雨夜,雨水如同傾盆而下的瀑布,整個世界都被淹沒在一片汪洋之中。
    他背著改裝潛水裝置,在陰暗潮濕的下水道里艱難前行。
    那下水道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但他卻毫不在意。
    他小心翼翼地將透明凝膠炸彈黏附在污水處理廠的主管道內壁。
    那些由有機化合物和納米芯片組成的炸彈,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最完美的藝術品。
    此刻,那些炸彈正像活物般緩慢增殖,它們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著氧氣激活的瞬間,就像一群隱藏在暗處的惡魔,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
    “最臭的地方……”他忽然癲狂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監室里回蕩著,像是來自地獄的咆哮。
    他的額頭重重地撞向鐵門,“咚”的一聲,那巨大的金屬轟鳴震得執勤警員皺眉抬頭。
    那警員透過監視器看著他,監視器的紅光閃爍著,記錄下他充血的眼球和咧到耳根的嘴角。
    “告訴那條華夏狗!他找的煙花——”樹下秋的聲音高亢而尖銳,他想要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想要看到江恆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覺得這是他最後的勝利,是對江恆的一種挑釁,是他在這場較量中的最後反擊。
    然而,他的話還沒落音,鎮靜劑霧氣就噴涌而入。
    那霧氣彌漫在整個監室里,像是一層白色的薄紗。
    樹下秋踉蹌後退,他的身體像一個破敗的木偶,失去了控制。
    他的後背撞上冰冷的牆面,卻仍在霧氣中嘶吼著︰“藏在連你們都不敢踫的糞坑里!”
    他的喉間爆發的笑聲混著咳出的血沫,那聲音在密閉的監室里回蕩成詭異的交響。
    他會讓江恆知道,他雖然被抓住了,但他的陰謀還在繼續。
    他會讓江恆陷入恐慌和不安之中。
    走廊盡頭,江恆像一座沉穩的雕塑,靜靜地盯著戰術平板上的實時監控。
    他的眼神冷峻而專注,仿佛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干擾他。
    指尖在“糞坑”二字上重重一劃,那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瞬間,全息投影立刻調出全市下水道3d模型,紅色標記如病毒般在污水處理廠區域蔓延開來,那一片片紅色就像危險的信號,在虛擬的模型中閃爍著。
    “次聲波采集器有反饋嗎?”
    江恆頭也不轉,聲音沉穩地問陳宇。
    他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慌亂,就像在處理一件日常的小事。
    “聲紋特征匹配度92。”陳宇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將數據分析甩到光屏上。
    他突然眯起眼楮,眼神中帶著一絲惱怒︰“這瘋子故意把關鍵詞藏在癲話里——他在享受耍你的快感。”
    江恆的墨鏡映出污水處理廠結構圖,他的眼楮微微眯起,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想起三小時前樹下秋被押解時的眼神︰那不是敗者的頹喪,而是賭徒掀開底牌前的亢奮。
    那眼神里充滿了一種扭曲的自信,仿佛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他在炫耀。”江恆突然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有對樹下秋這種小伎倆的看穿。
    他的手指像一把鋒利的劍,戳中模型核心管道︰“菅原家的炸彈需要72小時成熟期?那今晚就是收獲季。”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子,釘在這緊張的局勢之中。
    監室內,樹下秋癱坐在牆角,他的身體像一灘爛泥,沒有一絲力氣。
    但他的眼神卻透著一種瘋狂,他用指甲在水泥地刻下第四道血痕,那指甲與水泥地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鎮靜劑讓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但他的腦海卻異常清明。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場景︰江恆帶人沖進污水處理廠,那些人在廠里慌亂地尋找著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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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測器掠過凝膠炸彈卻毫無反應,最後,沖天而起的火光照亮華夏人驚恐的臉。
    他在心里暗自得意,這是多麼完美的劇本啊,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掌控一切的導演。
    “以為提示是施舍?”他舔舐著指甲縫里的血,那動作就像一個惡魔在享受著自己的獵物。
    他獨白般低語著︰“我要你眼睜睜看著地獄降臨。”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扭曲的快感,他渴望看到江恆失敗的樣子,渴望看到華夏人陷入絕望。
    然而,他癲狂的笑聲突然卡在喉頭。
    他听見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像是死神的召喚,一步一步地靠近。
    江恆的臉出現在監視器畫面中,戰術目鏡泛著冷藍幽光,那幽光讓江恆的臉看起來更加冷峻。
    “污水處理廠。”
    江恆隔著防彈玻璃開口,他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成機械腔調,那腔調沒有一絲感情,就像來自冰冷的機器。
    “你故意把炸彈藏在常規安防最嚴的地方,因為那里每天經過三百次掃描——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嗯?”
    樹下秋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的眼楮里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你篤定我們的偵測設備偵測不出來,可惜你忘了……”
    江恆的指尖在全息地圖上一劃,污水處理廠的三維模型瞬間被血色吞沒,那血色代表著即將到來的危險被掌控。“菅原家的納米芯片,最怕強電磁脈沖。”
    江恆的聲音依然平靜,他已經找到了應對的方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拘留所警報器驟然尖嘯時,樹下秋像一只發瘋的野獸,瘋狂地撞擊著防彈玻璃。
    他的身體不停地撞擊著那堅硬的玻璃,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看見江恆轉身離去的背影,那背影堅定而自信。
    他看見戰術平板閃爍的“電磁淨化程序已啟動”,便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最後,他看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臉——那張永遠掛著譏笑的臉,此刻正因恐懼而扭曲變形。他的內心充滿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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