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才剛剛回到家里，劉光齊整個人就失魂落魄的躲回了自己的小屋里。
“光齊，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現在不是還在上班嗎？你爹都還沒回來，你怎麼這麼早？”
听著劉光齊關門的聲音，二大媽立刻伸手敲了敲門。
可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劉光齊，整個人就像是痴呆了一樣，無論她怎麼敲門，從頭到尾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劉光齊可是劉海忠他們夫婦的心頭肉，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二大媽本能的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太對勁。
好不容易熬到工人下班，劉海忠剛一進門，二大媽立刻就迎了上來“老頭子，我感覺咱們家老大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廠里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什麼不太對勁？我一直在車間干活，廠里面有什麼事情我上哪知道去？”
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可劉海忠現在在軋鋼廠，依舊屬于是神憎鬼厭，要不是高級鍛工的數量本來就少，說不定他早就被人給趕出車間了！
“老大今天不到四點就回來了，他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里，我敲門也不吭聲，我感覺孩子肯定是在廠里受委屈了！”
听二大媽這麼一說，劉海忠一下子也緊張了起來“你先做飯吧，我過去看看！”
接過毛巾擦了擦手之後，劉海忠趕忙朝著劉光齊的小屋走去。
“光齊，開門，是我！”
足足敲門敲了有十幾分鐘，房門這才被人從里面打開。
“光齊，你這是怎麼了？廠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听著劉海忠和劉光齊的談話，剛剛回到家里的劉光福也豎起了耳朵。
“爹，我的崗位沒了！”
話才剛剛說完，劉光齊頓時就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你說啥？你的崗位怎麼可能會沒？你那可是干部崗啊！”
听劉光齊這麼一說，劉海中也被嚇了一跳。
為了給劉光齊辦這個崗位，他可是真正花了一千兩百塊啊！
這基本上已經是他們老劉家最後的家底了，因為這個他可是都跟自己的二兒子鬧翻了，這崗位要是沒了的話，那他們之前付出的算啥？
听著劉海忠的詢問，劉光齊哇的一聲哭出了聲。
“別哭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說，說不定還有補救的辦法！”
隨著劉海忠的一聲怒吼，本來還哭哭啼啼的，劉光齊也猛的反應了過來，趕忙把今天在廠里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你糊涂啊，你、你都知道何雨柱那個王八蛋不好惹，你干嘛還要去招惹他？許大茂那小王八蛋跟何雨柱都快穿一條褲子了，你去搜集他的罪證，那不就是跟何雨柱過不去嗎？”
听完了劉光齊的描述之後，劉海忠真的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老頭子，孩子不是不懂事嗎？你有話好好說！”
看到劉光齊挨罵，二大媽立刻站了出來。
“我……”
劉海忠的嘴巴開合了幾下之後，終于還是一扭頭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老頭子，馬上吃飯了，你干啥去啊？”
“崗位都要沒了，我能吃得下嗎？”
說話之間，劉海忠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月亮門的方向。
走到通往西跨院的小門的時候，劉海忠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狠狠的一咬牙，大踏步的朝著前院走去。
不行，不能跟何雨柱服軟，要不然的話，他們劉家以後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看著中院易中海家的方向，劉海忠的臉上滿是苦澀。
以前的時候，好歹還有易中海能夠幫他謀劃一下，可現在，易中海倒霉了，他這個二大爺現在還能找誰去啊？
“我說周解成你這個廢物，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姓周不姓閆，你要是再敢給那兩個老東西拿糧食，信不信老娘我直接打斷你的狗腿！”
就在劉海忠懷念過往的時候，易家的屋里面忽然傳來了周美麗的聲音。
听他這麼一說，本來有心去找閆阜貴說說心里話的劉海忠，忽然一下子又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閆阜貴現在也不行了，連工作都沒有了，自己這個時候去找他有什麼用？
惆悵無比的劉海忠就這麼踏出了四合院，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不斷的游蕩。
“劉師傅，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听到聲音的一瞬間，劉海忠整個人一愣，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又站在了車間門口。
“我忘記拿東西了，回來拿點東西！”
劉海忠一邊說話，一邊尷尬的一笑。
“那行，那你慢慢找吧，對了，劉師傅，我听說周科長的女兒跟你們住在一個院子里是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他們家住在中院，我們家在後院，平時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來往！”
雖然叫不出這工人的名字，可听著那一聲劉師傅，劉海忠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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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人在叫我師傅了！
“劉師傅，你听說了嗎？”
就在劉海中心潮澎湃的時候，那工人忽然再次往前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問道。
“听說什麼？”
“你還不知道啊，咱們廠的周副廠長和周科長跟保衛處的何副處長干起來了！今天開會的時候，保衛處的伍處長就差沒指著鼻子罵周副廠長了！”
“有這種事情？”
听他這麼一說，劉海忠頓時就感覺眼前一亮！
他雖然只是高小文化，可平時的時候最喜歡听別人談政治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還是他從報紙上學來的呢！
“當然了，廠里面都傳開了，大家都等著看龍爭虎斗呢，你要是有什麼小道消息的話，可別忘了我啊！”
“不能不能，那個我還沒吃飯，我先回家吃飯了！”
得知了這個重要情報，劉海忠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
“劉師傅，你不拿東西了？”
“不拿了，明天再說！”
話還沒說完，劉海忠已經一溜煙的不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身後的工人一臉懵逼……
“三哥，咱們兩個這次算是被老楊這個王八蛋給坑了！”
周廣齊的家里，周副廠長和周廣齊兄弟兩個坐在桌子的兩邊，一邊喝酒一邊商量著今天的事情。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個何雨柱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楊廠長和馮書記今天那麼巴結他，尤其是馮書記，那老家伙今天的表現堪稱無恥！”
說到最後的時候，周廣齊都忍不住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一個工廠的一把手，居然當著那麼多手下的面向，一個剛剛升任副處長的保衛科副處長行賄，這特麼真的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姓何的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兩個接下來怎麼選，我們都已經徹底得罪了他，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需要一個靠山啊！”
周副廠長苦笑了一聲之後，直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這才開口說道。
“你是說那個姓任的？”
聞弦歌而知雅意，周副廠長的話才剛說完周廣齊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沒錯，我們要是能通過他搭上汪家這條線的話，那我們兩個以後可就真的有靠山了，就算是得罪了何雨柱又怎麼樣？楊廠長和馮書記不敢得罪何雨柱，難道他們就敢得罪汪家了嗎？”
周副廠長說完之後，直接抬頭看向了周廣齊。
“要是真的能搭上線的話倒是也沒問題，就怕那個姓任的，他不會是個騙子吧……”
“我已經跟他聊完了，他那邊已經答應了，明天晚上，他會替我們約一下汪家的大小姐，具體條件的話，我們到時候可以面談！”
听周副廠長這麼一說，周廣齊的眼楮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他也算是托了很多人，總算是打听到了汪家的來歷。
要是真的能夠搭上汪家大小姐的線的話，那他們以後還有什麼好怕的？
只不過，轉念一想周廣奇又感覺一陣的郁悶，你特麼連人都已經約完了，那你還跟我說個屁呀！
“老周，外面來了個你們廠的工人，說是有事情想找你商量！”
就在周廣齊郁悶的時候，他老婆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都下班時間了，有什麼事情讓他明天到工廠再說吧！”
對于這種主動找到自己家里來的工人，周廣齊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這些人也太不懂事了，他住的可是廠里的干部樓。
這些求他辦事的人天天上門，這讓那些廠里的領導們怎麼想？
尤其是他現在還坐在一個放屁油褲襠的位置上，勞資科的科長那可是主管著廠里面所有工人的崗位問題啊！
“我說了，可是他說他是咱們妞妞那個院子里的鄰居，而且，他說他能幫你們對付什麼何雨柱！”
對付何雨柱！
听到這五個字的時候，周副廠長和周廣奇兩個人都是眼前一亮。
“讓他先進來吧，我先回避一下！”
周副廠長一邊說話，一邊朝著里屋走去。
看到他進屋了，周廣齊這才朝著自己老婆揮了揮手。
很快，一臉忐忑的劉海忠就來到了周家的客廳。
“我們兩個是不是見過呀？”
看著面前的劉海忠，周廣齊忽然笑著問道。
“周科長，您忘了您女兒結婚那天，咱們在一起喝過酒！”
劉海忠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更是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叫劉、劉海忠是吧？”
“對對對，周科長，難得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听到周廣齊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劉海忠的心里都樂開了花，這可是勞資科的科長啊！
就連科長都記得自己，那豈不是說自己距離當官就只剩下一步之遙了！
“劉師傅你先坐，你剛才說你能幫我對付何雨柱？”
看著劉海忠那副大腹便便的樣子，伸手給他倒了杯酒之後，周廣齊直接轉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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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周科長，您可能不知道，何雨柱那家伙就住在我們院子的西跨院，我們家現在住在後院，距離他們家一共還不到十米遠！”
“劉師傅你先等一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你說你能幫我對付何雨柱，你打算怎麼幫我對付他呀？”
周廣齊可沒功夫听劉海忠在這里說什麼誰家住哪里的問題，他關心的是劉海忠手里面到底有沒有貨！
“周科長，何雨柱從小那是我看著長大的，這臭小子從小就不是東西，小時候我就沒少收拾他，他最怕的人就是我了，我跟他畢竟是住在一個院子里面，您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搜集他的各種罪證！”
“那就是說，你手里其實並沒有什麼直接的……”
“這個……”
看著周廣齊的臉色冷了下來，劉海忠心里面頓時暗叫不好。
“情況我大概明白了，劉師傅，你要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以後你要是有什麼情況的話，可以再來找我，要不然的話……”
周廣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手里沒貨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那、那個，周科長，我還真的掌握了他的一點小小的證據，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您來說到底有沒有用……”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之後，劉海忠也是拼了，能不能保住家里的崗位可就看這一搏了！
“你說說看！”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之後，周廣齊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們院子里面有個年輕人叫許大茂，這個家伙那是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壞種，以前是廠里的放映員，他每次下鄉的時候，都會變著法的勒索下面的那些公社和鄉親們，每回回來手里不是拿的土特產，就是別人家里面的下蛋雞，甚至，我還听說這個人跟很多鄉下的寡婦有染！”
“就是這麼一個人，何雨柱居然把他給提拔成了宣傳科的副科長，而且，在宣傳科的同志們舉報許大茂之後，何雨柱還親自幫他壓下了這件事情！”
“有這種事情？你確定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听完了劉海忠的話之後，周廣齊的眼角明顯扯動了幾下。
“許大茂拿土特產的事情，我們院子里的人都知道，這個證人我至少能給您找到七八個，至于那個小寡婦的事情，那個就需要到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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