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何雨琮你少血口噴人!
&34; 當!&34;
&34;許主任消息真靈通。&34;他懶洋洋地開口,鐵質飯盒與搪瓷缸踫撞發出清脆聲響,&34;昨兒個街道辦王主任家二小子結婚,您隨了二十斤糧票當賀禮?&34;
許大茂的三角眼猛地收縮,後腦勺蹭地竄起一層薄汗。這份禮單是他昨天剛塞給王主任的,連婁曉娥都不知道數目——這王八蛋怎麼什麼都知道?
&34;何雨琮你少血口噴人!&34;他猛地站起,鐵皮折疊凳在磚地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34;老子這是為全院謀福利!&34;
&34;謀福利?&34;何雨琮突然嗤笑一聲,驚得檐下打盹的麻雀撲稜稜飛起,&34;那敢問許主任,去年廠里分下來的煤球票,您家怎麼比別人多領三十斤?前兒個秦淮茹從鄉下捎來的山蘑菇,怎麼全進您家腌菜缸了?&34;
&34;許主任。&34;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涼,&34;您家祖傳的那對雞翅木太師椅,好像就在西牆根底下?&34;
&34;好你個何老二!&34;許大茂突然暴起,掄起鐵皮缸子就砸。何雨琮早有防備,側身閃過時順勢絆住凳腿,許大茂頓時摔了個四仰八叉。
&34;都別動手!&34;三大爺閻埠貴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圓片眼鏡歪斜在鼻梁上,&34;街道辦的文件在這兒,咱們得按規矩來……&34;
何雨琮盯著這位算盤精,系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閻埠貴隱藏任務︰截留全院70補助款!觸發【反截留】劇情!】
他嘴角勾起冷笑,突然提高嗓門︰&34;三大爺說得在理!可這文件上白紙黑字寫著&39;自願搬遷&39;,您家昨兒個剛把自留地的韭菜移栽到西牆根,怕是早想好要套國家的補償款了吧?&34;
閻埠貴渾身一顫,鏡片上蒙著層白霧。他確實打著先簽字後毀約的主意,反正西牆根那幾分自留地根本種不出東西,套點錢出來正好給解成買自行車。
&34;你、你血口噴人!&34;三大爺的算盤珠子撞得 里啪啦響,&34;咱們院里就數你最陰險,天天挑著大家斗……&34;
&34;斗不斗的您心里沒數?&34;何雨琮突然抓起婁曉娥的菜籃子,從里面掏出半包大前門香煙,&34;這煙是許大茂昨天從廠辦順的,您家解成在傳達室當值,沒少幫忙打掩護吧?&34;
何雨琮趁熱打鐵,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賬本︰&34;要不咱們當面對賬?上個月全院水電費,怎麼您家只交三毛錢?&34;
人群炸開了鍋。賈張氏掄著笤帚要揍閻埠貴,秦淮茹抱著槐花躲在槐樹後,棒梗突然躥出來要搶賬本。何雨琮閃身躲過,卻听見&34;刺啦&34;一聲——賬本被撕下關鍵一頁!
&34;小兔崽子!&34;他作勢要追,余光卻瞥見婁曉娥正用裁紙刀劃開許大茂的公文包。這位資本家小姐動作優雅得像拆生日禮物,刀片劃過皮革的剎那,一疊糧票雪花般飄落。
&34;許大茂!&34;婁曉娥的聲音像淬了冰,&34;你上月說去上海出差,怎麼糧票全在本地糧站兌的?&34;
許大茂剛要辯解,何雨琮突然掏出那頁被撕下的賬本,背面赫然是用鉛筆標注的&34;每月孝敬王主任︰糧票二十斤&34;。晨風卷起紙頁,輕輕拍在婁曉娥慘白的臉上。
【叮!挑撥成功!婁曉娥對許大茂信任度歸零!獲得【離婚證快捷辦理】x1!】
&34;我要和你離婚!&34;婁曉娥突然抓起裁紙刀,刀刃在晨光中泛著冷光。許大茂踉蹌後退,後腰&34;咚&34;地撞上槐樹,震得樹梢知更鳥四散飛逃。
何雨琮趁機摸出福袋,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物體。他低頭看去,掌心里躺著把嶄新的蝴蝶牌鑰匙——正是街道辦王主任家保險櫃的備用鑰匙!
&34;都別吵了!&34;街道辦王主任的聲音劈開喧鬧,他肥碩的身軀擠開人群,手里攥著何雨琮昨天匿名寄出的舉報信,&34;經查實,許大茂同志存在嚴重經濟問題,即刻停職反省!&34;
&34;何老二?&34;對方操著津門口音,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鼓包,&34;可算堵著你了。&34;
何雨琮跳下車,皮鞋跟敲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聲響。他注意到對方工裝袖口沾著機油漬,後頸紋著只鷂子——典型的黑市倒爺。
&34;幾位同志面生啊。&34;他晃了晃油紙包,炒肝湯汁從紙縫滲出,&34;街道辦新來的?這月糧票可領過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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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甭裝蒜!&34;禿頂男突然逼近,機油味混著劣質煙草氣息撲面而來,&34;上禮拜西單商場丟的那批的確良布匹,是你小子截的胡吧?&34;
何雨琮心里咯 一聲。三天前他用【賬本透視卡】黑進百貨公司倉庫,順走二十匹的確良,轉手倒給前門樓子收舊貨的劉掌櫃,換了三張自行車票。沒想到這幫黑市販子消息這麼靈通。
&34;同志說話要講證據。&34;他後退半步,後腰抵在自行車座上,&34;我何雨琮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你們……&34;突然提高嗓門︰&34;哎!街道辦王主任上班啦!&34;
&34;都別動!&34;
&34;婁姐,教孩子們認認臉。&34;他剝開糖紙扔進嘴里,&34;這三位同志,說是要找街道辦報銷醫藥費呢。&34;
&34;抓流氓啊!&34;婁曉娥的尖叫驚飛滿樹麻雀,&34;他們兜里藏著刀!&34;
&34;別听這娘們瞎咧咧!&34;禿頂男邊退邊掏工作證,&34;我們是軋鋼廠保衛科的!&34;
&34;警察同志!&34;他沖著虛空揮手,&34;這兒有投機倒把分子!&34;
三人臉色驟變。這年頭投機倒把罪可比盜竊嚴重,輕則游街重則吃牢飯。禿頂男跺腳︰&34;算你狠!走著瞧!&34;帶著人消失在胡同盡頭。
&34;你早就知道他們要截你?&34;她的聲音帶著晨露的涼意。
&34;昨兒個听見他們在公共廁所嘀咕。&34;何雨琮把完好的窩頭塞進槐花手里,&34;說是有硬茬子截了他們的財路,我猜八成是為那批的確良。&34;
婁曉娥突然抬頭,陽光從瓦檐縫隙漏進來,在她睫毛上織成金網。&34;許大茂在里面舉報了你七次。&34;她毫無征兆地說,&34;說你倒賣國家物資、破壞革命生產。&34;
何雨琮嚼著水果糖,甜味在舌尖炸開。&34;所以他現在在秦城農場挑大糞。&34;他眯眼盯著胡同口,&34;姐,想不想看點更刺激的?&34;
婁曉娥還沒反應過來,何雨琮突然跨上自行車,車鏈發出歡快的嘩啦聲。&34;棒梗!槐花!帶你們看好戲去!&34;
保衛科科長是許大茂的遠房表弟,此刻正對著舉報材料撓頭。何雨琮的檔案干淨得像蒸餾水,除了上個月因&34;見義勇為&34;被廠辦表彰,連遲到記錄都沒有。
&34;別急。&34;科長從抽屜摸出牛皮紙袋,&34;許哥臨走前留了後手。&34;他抖出幾張發黃的照片,畫面里何雨琮正和黑市劉掌櫃交易,&34;明天全廠批斗大會,夠他喝一壺的!&34;
婁曉娥皺眉︰&34;你瘋了嗎?批斗會要掛木牌的!&34;
&34;那得看掛誰。&34;何雨琮突然起身,扳手在夕陽下泛著冷光,&34;姐,想不想看許大茂表弟現原形?&34;
婁曉娥瞳孔驟縮。何雨琮從福袋摸出牛皮紙袋,正是保衛科科長的&34;後手&34;。照片里劉掌櫃身邊的男人,分明是街道辦王主任!
&34;這王八蛋!&34;婁曉娥攥著照片的手指發白,&34;上禮拜還找我批條子買縫紉機……&34;
何雨琮突然湊近,機油味混著炒肝香撲面而來。&34;明天批斗會,姐穿那件月白旗袍來。&34;他眨眨眼,&34;保證讓王主任連褲衩都輸掉。&34;
婁曉娥後退半步,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何雨琮低頭繼續修車,嘴角掛著痞笑。他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34;你這又是折騰什麼妖蛾子?&34;她把搪瓷缸子往牆根一擱,缸底結著層奶皮子,&34;昨兒個三大爺家母雞叫了一宿,全院的魂兒都被你勾走了。&34;
何雨琮用鑷子夾起電阻,嘴角叼著焊錫絲︰&34;這叫無線電通訊站。&34;他吐掉焊錫,青煙在晨霧里扭成細蛇,&34;知道軋鋼廠王主任為啥總往黑市跑嗎?他褲腰帶里別著摩斯密碼本呢。&34;
婁曉娥蹲下來,布拉吉裙擺沾了露水。她盯著收音機里嗡嗡作響的電容︰&34;前兒個街道辦劉大姐來買毛線,說王主任家陽台晾著的確良襯衫。&34;
&34;的確良算個屁。&34;何雨琮突然神秘兮兮地掏出個油紙包,&34;瞧瞧這個。&34;
紙包展開,兩截臘腸在晨光里泛著油光。婁曉娥瞳孔微縮︰&34;上海臘腸?這得半斤肉票!&34;
&34;昨兒個黑市截的胡。&34;何雨琮用小刀切下薄片,臘腸在搪瓷缸里蜷成玫瑰,&34;王主任那老小子,用軋鋼廠貨車給黑市運縫紉機。&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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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剛要說話,收音機突然發出&34;滴滴&34;聲。何雨琮耳朵貼上去,眼神驟亮︰&34;成了!&34;他摸出福袋里的【摩斯密碼本】,鉛筆在煙盒背面飛快記錄。
&34;今晚十點,西直門外貨場。&34;他撕下紙片塞進火柴盒,&34;得給這老小子備點大禮。&34;
王主任攥著密碼本,指節敲得辦公桌鐵皮咚咚響。對面禿頂男正往搪瓷缸里倒高碎︰&34;許科長,那何老二又在搞鬼。&34;
&34;讓他搞。&34;許大茂表弟摸著後頸的鷂子紋身,&34;今晚貨場交易,讓那小子見識下什麼叫天羅地網。&34;他抽出抽屜里的手銬,&34;等抓住現行……&34;
&34;琮叔!&34;棒梗突然指著牆頭,&34;有人擱那晃悠!&34;
&34;黑市探子。&34;他低聲對婁曉娥說,&34;王主任沉不住氣了。&34;
婁曉娥把飯盒塞給槐花︰&34;要幫忙嗎?&34;
&34;幫我把三大爺的鳥籠子借來。&34;何雨琮突然壞笑,&34;再弄半斤棒子面。&34;
&34;是暗哨!&34;許大茂表弟掏出手槍,&34;準備收網!&34;
二十幾個黑影從煤堆後竄出,卻迎面撞上撒歡的野狗群。何雨琮蹲在水塔上吹哨子,棒梗和槐花抱著三大爺的百靈鳥籠子,鳥食里摻了半斤二鍋頭。
&34;汪!汪汪!&34;
&34;你姐夫是副廠長對吧?&34;何雨琮突然掀開貨車篷布,露出成箱的茅台,&34;李副廠長上個月找我批的條子。&34;他甩出張蓋紅章的批文,&34;您猜怎麼著?他讓我捎帶手查查看,誰在往黑市倒賣特供酒。&34;
&34;琮叔!&34;他壓低嗓子,&34;西廂房窗戶後面有人影!&34;
何雨琮頭也不抬,往洗臉盆里撒了把棒子面︰&34;槐花,去把你媽裝毛線團的竹篾筐拿來。&34;小姑娘蹦跳著跑開,布鞋踩得青磚啪啪響。他摸出福袋里的【反光鏡卡】,水盆里的油花突然折射出西廂房窗欞——果然有半張臉貼著玻璃紙。
&34;許大茂的余黨。&34;他往搪瓷缸里舀了勺涼水,&34;上禮拜舉報我投機倒把的就是他們。&34;芝麻醬在水面化開,像團融化的瀝青。
婁曉娥端著鋁制飯盒從東廂房出來,白菜幫子炖豆腐的香氣混著花露水味道。她瞥了眼反光鏡里的影子,突然把飯盒往何雨琮面前一擱︰&34;今晚有雷雨。&34;
&34;琮叔!&34;槐花突然拽他衣角,&34;三大爺在槐樹下埋了東西!&34;
何雨琮挖開潮濕的泥土,油紙包裹著半塊發霉的槐花餅。他摸出福袋里的【金屬探測器】,指針突然瘋轉。
&34;底下還有東西。&34;他掰開槐樹根,鐵皮盒子露出來的瞬間,棒梗尖叫著蹦起三尺高︰&34;錢!好多錢!&34;
婁曉娥聞訊趕來時,何雨琮正用扳手撬鐵皮盒。霉味混著油墨香撲面而來,盒里是成沓的糧票、布票,還有三張蓋著紅章的工業券。
&34;三大爺藏私貨?&34;她蹲下身,翡翠耳釘在暮色里閃光,&34;夠槍斃十回了。&34;
何雨琮突然壞笑︰&34;姐,想不想看全院大會批斗三大爺?&34;
&34;要來了。&34;他扯斷最後一根電線,銅絲在雨水中迸出火星。
西廂房窗戶突然吱呀推開,兩個黑影踩著梯子爬出來。禿頂男剛摸到鳥籠子,何雨琮突然合閘。
&34;滋滋——!&34;
藍光在雨幕中炸開,禿頂男慘叫著摔進煤堆。許大茂表弟拔腿就跑,何雨琮甩出改裝的半導體收音機,摩斯密碼混著警笛聲在暴雨中炸響。
&34;別動!&34;婁曉娥舉著三大爺的手電筒從東廂房沖出,光斑掃過對方後頸的蠍子紋身,&34;街道辦王主任已經在派出所等著了!&34;
&34;您那鐵皮盒子……&34;他故意拖長音。
&34;我招!我全都招!&34;三大爺突然撲向何雨琮大腿,&34;那票證是早年克扣公共食堂的!何老二,你大人有大量……&34;
何雨琮突然笑出聲,從福袋摸出半斤油渣︰&34;逗您玩呢。&34;他把油渣塞進對方手里,&34;不過那半塊槐花餅,得拿您家祖傳算盤來換。&34;
&34;副食品供應證到手了。&34;他摸出福袋里的新獎勵,&34;明兒個去東來順涮羊肉?&34;
婁曉娥突然貼近,發梢掃過他耳垂︰&34;鋼廠李副廠長今早被帶走調查了。&34;
何雨琮嚼瓜子的動作頓住。婁曉娥從布袋里摸出半本賬冊︰&34;從三大爺床底下翻出來的,記著他收黑市回扣的數目。&34;
&34;姐。&34;何雨琮突然握住她手腕,&34;願意跟我干票大的嗎?&34;
婁曉娥望著主台上被踩碎的紙帽子,嘴角勾起冷笑︰&34;比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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