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尸的加入，讓勝利的天平朝著張家傾斜。
張家人瞅準機會，時不時地在外放冷槍，每一聲槍響，都有一個人倒下。
晨光劃破天空時，戰斗終于停歇。
硝煙彌漫中，是散不開的血腥氣。
詭尸在天亮的那一刻倒下，與日本人的尸體徹底混在一起。
沒受傷的張家人穿梭在日本人的營地中，清點日本人的尸體，檢查是否還有活著的人。
隨行的族醫叫來幾個沒事干的小年輕，指揮著他們轉移傷員。
夜間的戰斗太過混亂，子彈亂飛中有不少人中彈。
幸運的只是打中手腳等地方，不幸運的就算軀干中槍，最不幸的一個身上中了三四顆子彈，其中一顆幾乎是與心髒擦肩而過。
“這傷勢，也就是我們家人的體質特殊，不然嘖嘖。”
族醫躲在那個倒霉蛋邊上，一邊替他檢查傷勢，一邊給一旁的學生上課。
甦星澤和張啟靈站在營地外，互相交流了下兩人分開後的事。
“那些尸體等下要集合起來燒掉。”他提醒道。
張啟靈偏頭看向營地，營地中橫尸數百，血色幾乎染紅了這片土地。
那麼多尸體中，有一部分尸體給他的感覺很不好，讓他從心底生出本能的排斥和厭惡。
張啟靈收回視線，圈著甦星澤的手收了收。
“我會讓他們處理好尸體。”
遠處突然有些嘈雜，一個張家人跑過來，向張啟靈匯報。
“族長，我們在日本人營地里發現一個受傷的鎮民。”
鎮民？
張啟靈微微蹙眉，日本人來圍剿張家，為什麼帶上一個鎮民？
甦星澤想到張鶴山的信，日本人為什麼會突然要找張家人，他們找張家人又有什麼目的。
這個人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系？
張啟靈也想到這一點，他邁步向前走去，“過去看看。”
甦星澤跟著張啟靈走向營地邊緣，十幾個張家人正在搬尸。
空氣中的味道相當不好，甦星澤抬手捂住鼻子，眉心緊皺起來。
‘殼’這東西千好萬好，就是隨著品質的提升，各種感官也越來越靈敏。
身體的感官太過靈敏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比如說現在，還比如說在做某些事的時候。
甦星澤的動作幅度不大，走在前面的張啟靈動作一頓，掏出一塊類似口罩的布塊，細心的替他戴上。
口罩一戴上，外界各種復雜難聞的氣味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草木香氣。
甦星澤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眉心舒展開，抬眸看向身前的張啟靈，眼中露出盈盈笑意，綠眸內星光點點。
一只手覆蓋在他眼上，張啟靈清冷的聲線傳入他耳中︰“不要在這里用這種眼神看我。”
視線被遮住，其他感官反而更加靈敏。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暗藏的熱度，甦星澤眨眨眼，無辜的歪歪頭，拉下他的手掌，在他手心輕舔一下。
漂亮的眼楮一彎，眸中漾開絲絲縷縷的碎光。
“是這樣看的嗎？”
說著還朝張啟靈拋了個媚眼。
張啟靈眸色微深，半晌他才克制的收回視線。
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走吧。”
停下來時就瞬間遠離兩人，假裝自己什麼都听不見的張家族人，識相的繼續帶路。
行走在死尸中，張啟靈面不改色。
墓中什麼都有，長期下墓以及與青銅門內出來的怪物打交道，再糟糕的環境他都經歷過，張啟靈對各種難聞的氣味相當適應。
穿過半個營地，他們停在一個破布搭起來的小帳篷前，這個帳篷附近放了一些鍋碗瓢盆。
破帳篷中，一個中年男子縮著身體滿臉恐懼的發抖。
一個張家人在一旁看著他，他看也不敢看對方一眼，只盡力縮在一邊，臉色白的像紙一樣。
甦星澤幾人走近的時候，那中年人臉色肉眼可見的更白了，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
他很恐懼。
“你很奇怪啊！”
甦星澤彎腰盯著他瞪大的雙眼，那雙眼布滿血絲，與他對視上的同時，中年男人的瞳孔因恐懼放大。
眼球過于凸出，仿佛下一秒眼球就會脫落下來。
“你好像很怕我們？”
他視線一轉，掃視了一圈周圍，這里應該是日本人的廚房，這個鎮民在之前的日子里，應該是負責做飯的角色。
“你不怕日本人，卻怕我們，為什麼？”
在與綠色眸子對上的一瞬間，一股寒意從心底涌出，中年男子突然淒厲地大喊大叫起來。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都怪你們！怪你們！你們這些怪物！”
“怪物！”
中年男人癲狂起來，他摸到自己昨晚藏起來的菜刀，紅血絲密布的眼中充斥著殺意，拿起刀向離他最近的甦星澤砍去。
“去死吧！”
張啟靈圈著甦星澤的腰，輕描淡寫的一勾一帶，甦星澤的位置就到了他身後。
接著他抬腿一提，中年男子只感覺到胸口一重，重重倒飛出去，砸在破帳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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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靈抬起眼眸︰“問清楚。”
一旁的族人︰“是。”
甦星澤不在意的看了眼被張家人從帳篷廢墟中拎去審問的中年男。
“他對張家有很強的恨意。”
張啟靈看到了這個中年男子眼中對他們的恨和恐懼，不理解但他也懶得探究。
拋下那個奇怪中年男，兩人開始幫忙清理營地。
幾百人的營地還是太大了，光是拆掉帳篷就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然後是搬運尸體，清點還能用的物資。
像日本人帶來的武器彈藥、卡車、藥物等等，有用的東西很多，有些在國內根本買不到，也算是發了一筆橫財。
日本人的尸體直到傍晚才搬完，在彈藥轟出的廢墟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甦星澤輕輕嘆了口氣︰“可惜了。”
張家外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可惜在被炮火轟過後，又被這些日本人所污染，簡直晦氣。
張啟靈听出他的潛藏的意思，掃過那一堆不可描述的尸堆。
“燒了吧。”
再放下去，這些尸體難保不會尸變。
燒尸所用的火當然不是普通的火，站在尸堆周圍的族人手里各拿著一疊靈火符。
這是甦星澤從武者世界帶回來的，他根據張家庫房里的其它符 傳承，修改出了適合這個世界的靈火符。
別的不說，用來燒那些詭異怪物的時候還挺好用的。
靈火符點燃尸堆， 里啪啦的油脂聲中，烤肉一樣怪異的味道越來越濃郁。
留了幾個族人看著尸堆焚燒，其他人陸續回到了族地內休息。
明天需要他們要忙的事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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