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和閆埠貴打頭,其他人在後。
最年輕的就屬秦淮茹了,不過,也是五十五歲。
其他大都佝僂著腰,面容枯槁。
也不是真過得特別苦,一方面確實因為虧錢,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另一方面,這屬于計策的一方面,裝得慘一點,容易博得同情心。
輕車熟路,一堆人進入了院子。
沒人堵門,有些人看了看前面的閆埠貴,還有點不適應。
此時的前院只住了四戶,原來的孟家,也就是趙嬸家,住在東廂房,然後是林家,也就是馬嬸家,住西廂房。
王鐵蛋一直想讓他們住進養老院,兩家都不願意。
還有兩家是後來者,住外面多于住院子里。
一群人剛進院子,正在一起干活的馬嬸和趙嬸就從屋里走了出來。
“喲,稀客啊,這是听說要拆遷了,過來留個紀念嗎?”
馬嬸知道一群人過來,絕沒憋什麼好屁,所以陰陽了一句。
一群人看著快六十歲的人卻像三十多歲的馬嬸和趙嬸,眼里全是嫉妒。
他們多想也像兩家人一樣,也住在這里。
可惜,沒有後悔藥。
“那個愛國他媽,鐵蛋在院里嗎?”
閆埠貴走上前,問了一句。
“鐵蛋出去旅游了。”
“旅游?什麼時候回來?”
“這我不知道。”
“那院里現在誰做主,秦京茹在嗎?”
“秦京茹也去旅游了。”馬嬸回道。
不經意看了人群後的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也感受到了目光,心里全是苦澀。
同樣像秦,還是堂姐妹,同樣嫁進京城,可生活卻是天差地別。
自己辛辛苦苦三十年多年,這才能退休,秦京茹好像是一天苦都沒吃。
“那王鐵蛋他爸在家嗎?”閆埠貴想了想又問道。
“能做主的都不在院里,你們有事就等鐵蛋回來再說!”趙嬸很不客氣地說道。
“和她們有什麼好說的,我們直接進去找人就是。”
見趙嬸和馬嬸態度不好,劉海中瞬間怒了,畢竟他原來還是院里的二大爺。
說著,就往中院走。
其他人愣了一下,陸續跟了上去。
只是,到了月亮門這,一起傻了眼。
鐵將軍把門,根本進不去。
劉海中拽了拽鎖頭,更加氣憤。
“太不像話了~走,去正門。”
說完,原路返回。
其他人嘆了一口氣,只能繼續跟著。
別看走了那麼一會兒的路,不少人已經感覺渾身不得勁,畢竟年齡在那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93號院門口。
紅金的牌匾,朱漆的大門,配合著門上七七四十九顆金色鉚釘,迎面而來都是豪門的氣質。
門兩旁還有兩只一人高的寶瓶馱象,讓普通百姓打心底就發怵。
這是他們能鬧事的地方嗎?
還沒進院子,他們大多數人心里就已經發怵。
“現在是新社會,我們是來爭取我們的正當利益,合理合法,有什麼好怕的!”
極度缺錢的閆埠貴鼓足了勇氣,給大家打氣。
“你們想想,十幾萬,那可是我們應得的。”
听到那麼多錢,大家再次振奮起來。
閆埠貴看向劉海中。
“老劉,一起?”
劉海中點了點頭。
“行,走~”
說著,兩人一起來到門前,抓住門環,敲了起來。
當當當。
三聲門響,門後就出現了聲音。
“誰啊,來了~”
沒一會兒,吱呀一聲,大門開了一道縫,探出來一個中年人的腦袋。
人群中不少人都認識,此人正是梁婷玉的男人王大城。
實際上,王大城也就五十多,看著年輕點而已。
因為力氣大,還有點武力,主動承擔了門房的工作,家就在前院,很方便。
“你們找誰?”王大城好奇道。
他雖然認識這些人,但真不熟,也沒什麼好印象。
“大城,我們找王鐵蛋,有點事。”閆埠貴說道。
“他不在。”
王大城回了一句就要關門。
閆埠貴見狀,趕忙推住了門。
“別別別,大城,我們真有事。”
王大城掃了閆埠貴身後的這群老頭老太一眼,心里猜了個大概。
自從院子建好,想來入住的人就沒停過。
“鐵蛋說了,養老院不讓外人入住,你們就別想了,找鐵蛋也沒用。\"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想入住,是有其他事。”閆埠貴趕忙解釋。
“其他事,什麼事?“
”這個,你看我們都那麼大年紀了,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坐著說,找找現在院里能管事的人。”閆埠貴問道。
“就是,沒看到我們都很累了嗎,怎麼一點禮數也不懂!懂不懂什麼叫尊老?”
劉海中扶著門說道。
他是三高,這會兒確實感覺非常累。
王大城嗤笑一聲,正要懟回去,門內突然出現了威嚴的說話聲。
“什麼,尊老,跑養老院門口要尊老?誰啊這是?”
王大城轉過頭,立即變換了表情。
“二叔,大娘,你們怎麼過來了?”
“開門~”
“哦,好~”
王大城答應一聲,快速打開了大門,露出了院內十多個人,而領頭的正是蔫爺幾人。
一群人大步向前,來到門檻邊上。
白發蒼蒼,皺紋密集,可個個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和門外台階下的一群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劉海中和閆埠貴都不約而同地後退到人群中。
實在是有心理陰影。
蔫爺掃了一圈,笑道︰“哦,你們啊,剛才誰說的要尊老,我們這最小的八十八,最大的一百零二,我也快一百了,來,讓我們尊一下試試。”
劉海中臉皮直抽抽,沒敢回答,他害怕挨抽,只能踫了踫閆埠貴。
閆埠貴喉嚨滾動,露出一絲苦笑。
“蔫爺,您別誤會,您看我們身體都不大好,我們就是想進去歇一歇,順便談些事情。\"
“對對,我們身體不好~”劉海中連忙附和。
蔫爺抱起了胳膊,很不客氣。
“身體不好,就趕緊回家,別亂跑,進去就算了,我們王家大院不歡迎過來打秋風的人。”
“不是打秋風!”
閆埠貴連忙擺手。
“蔫爺,我們是想找鐵蛋,我們真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你們想找鐵蛋,我們還想找鐵蛋呢,你們以為自己是誰,說見鐵蛋,鐵蛋就來見你們,我記得,他和你們沒多少交情吧。
說吧,什麼破事,先讓我們听听,正好我們閑著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