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嗤笑一聲,眼中全是嘲諷。
先不說秦淮茹有沒有說謊,賈張氏也是賈家人,不耽誤他報復。
秦淮茹好像也明白了這點,急忙辯解。
“大茂,你知道我們家的,那時候,我們家完全受易中海擺布,必須是听他的話行事,我們家真做不了主。
再說了,易中海和聾老太太死得那麼慘,該得到的報應也得到了,你現在又我們家名聲全毀了,也該消氣了,對不對?”
許大茂還是沒說話,就這麼淡淡看著秦淮茹表演。
秦淮茹沒辦法,只能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大茂,這樣,你有什麼要求,你隨便提,秦姐都答應你,還不行嗎?”
只是,她這一發騷,差點把許大茂看吐。
“秦淮茹,你多大了,得五十了吧?”
“四十八?”
秦淮茹弱弱地說了一句。
年齡是女人永遠不想面對的問題,尤其是老女人。
許大茂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也知道,你馬上五十了,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發什麼騷,你以為你還是十五年前風韻猶存的時候?”
秦淮茹心中憤怒,可還是盡量保持表情不變。
“大茂,我家什麼情況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還欠著信用社一千多塊錢呢,看在天賜的份上,看在咱倆有著一段露水情緣的份上,放過我們家行不行?
你報復也應該去報復王鐵蛋,你想想,他那麼精明,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中招,我猜他肯定是故意的,對不對?”
秦淮茹見轉移到賈張氏身上不行,只能往王鐵蛋身上推。
這是很早之前,她和易中海等人就想到的可能。
果然,她這麼一說,許大茂表情上就有變化。
實際上,許大茂也在考慮這事。
秦京茹的事情,王鐵蛋都能避開,沒道理,第二次不能避開。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王鐵蛋故意中招。
當時婁曉娥才二十多歲,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身姿曼妙,美不勝收,還有可人的臉蛋,大家閨秀的氣質。
哪個男人不惦記。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們家就是幫凶,我肯定不放過你們家。”
許大茂晃出腦袋里的想法,厲聲道。
秦淮茹直接急了。
“許大茂,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家已經夠慘了,你還不滿意嗎?”
“不滿意!”
許大茂迅速回答,然後指向了遠方的一座竹子腳手架。
“看那了嗎,婁曉娥帶了一千五百萬過來投資,美元,她也像王鐵蛋一樣,蓋那麼高的一個酒店,這些本應該有我一份,你知道嗎?”
秦淮茹頓時愣在原地,機械般地轉頭看向遠處那個已經封頂的七層高樓。
小半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那是王鐵蛋投資建設的酒店。
她沒想到婁曉娥也要建一座,而且還帶來了一千五百萬美元。
秦淮茹內心不酸是不可能的。
酸澀里還有著羨慕嫉妒和掙扎。
想當年,95號院三朵金花,前院的于莉,中院的自己,後院的婁曉娥。
三人中,秦淮茹一直是最受寵的一個。
婁曉娥因為成分和不孕,是最受待見的一個。
而現在,秦淮茹僅剩的那點優越感也蕩然無存。
可謂是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秦淮茹甩出了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再次拉住了許大茂。
“大茂,她和你離婚又和我沒關系,我不認,從現在開始,你再對付我們家,我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和你沒完。”
“沒完就沒完,我怕你啊!”
許大茂掙脫開,招了招手,立即上了一輛人力三輪。
“汽修廠,快點。”
看著三輪車離開,秦淮茹直接罵出了聲。
“許大茂,你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貨,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算什麼男人!”
許大茂听到這話,沒回頭。
不過,臉色很陰沉。
對付王鐵蛋,他又不傻。
……
時間轉眼過了一周。
許大茂忙著修車的事情,並沒把賈家放在心上。
不過,賈家仍然麻煩事不斷。
首先是棒梗,鞋店被潑了米田共,惹怒了房東,人家直接收回房子。
棒梗無奈,只能把鞋子運回家,準備練地攤。
要說以前,練攤也沒問題,棒梗開始賣鞋店的時候就干過。
可是,做生意有鄙視鏈,賣高端貨的看不起賣地攤貨的,有門面的看不起練攤的。
就像入奢容易入儉難。
出攤去賣高級貨,棒梗賣了兩天,一雙都沒賣出去。
眼看著賣貨的人越來越多,四九城的鞋子也越來越多。
棒梗一咬牙,來了個清倉大處理,處理給同行。
價格還行,還清信用社貸款之後,還剩下了上千塊錢。
棒梗近一年的辛苦幾乎化為烏有,心氣也幾乎消失殆盡。
再次是在小區。
大字報雖然撕掉了,可上面勁爆的新聞愈演愈烈。
賈張氏和槐花基本沒影響,一個不回來,另一個除了上廁所,基本不出門。
秦淮茹和棒梗也還好,一個臉皮夠厚,一個從小就沒少經歷這樣的風言風語。
可是小當一個大姑娘可就慘了。
她差點被周圍的口水淹死。
在種種壓力之下,小當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賣掉工位,離開這個家。
都說南方好,她準備去南方闖一闖。
于是,在秦淮茹上班的空檔,小當打包了行李,留下兩封信,一封給秦淮茹,一封寄給槐花,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區。
晚上,當秦淮茹看到信的時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擔心是一方面,更是自責。
這麼長時間,都沒在乎自己閨女的感受。
22歲了,還沒嫁出去,按照現在的觀念,基本就是個老姑娘。
之後棒梗也知道了這事,倒沒什麼感覺。
他手里還有上千塊錢,夠自己瀟灑一陣子的。
反應最大的還是賈張氏,她覺得小當的工位就是賈家的,賣了錢也應該是賈家的,被小當拿走,這就是造反。
賈張氏咆哮了兩句,最後只能自怨自艾。
一方面是自己行動不便,體力不支,另一方面是樓里不能大聲喧嘩,否則真可能有人過來揍她。
一點不慣著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