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很聰明，瞬間舉一反三。
給棒梗買了房子，還能抵押出一筆錢，同時也把還款時間放長一點，兩年或者三年。
按照棒梗現在的賺錢速度，即使生意不好，每月也至少有個三五百塊錢，好像還款壓力不是很大。
這還有一個好處。
一直欠著錢，還有被收房的壓力，賈張氏和棒梗就不會大手大腳。
秦淮茹想到這，正要興奮點頭。
旁邊的小當立即喊出了聲。
“不行！”
“嗯？”
秦淮茹和賈張氏一起看向了小當。
小當一臉愁苦。
“媽，你能再貸款了，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這次貸那麼多錢，要不是小姨夫買房子，咱家房子就被信用社收走了，你還貸。
萬一出事，可沒人過來高價收房子！”
“小當，你個賠錢貨怎麼不判你哥哥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們還不是為了賈家，你哥都多大了，不娶媳婦，我們賈家什麼時候能傳宗接代。”
賈張氏憤怒地看著小當，敢阻擋自己的好事，簡直可惡。
不過，小當看都沒看她一眼，緊盯著秦淮茹。
不是她不答應，是萬一出事，肯定是自己過來擦屁股。
再說了，一直背著債務過日子，誰心里能願意。
秦淮茹看著自己的大閨女，欲言又止。
小當說得不無道理。
這回如果沒有王鐵蛋收房子，恐怕要全部低價處理所有鞋子才能過這一關。
但是，話說回來。
整個賈家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讓棒梗結婚。
再不結婚，還真成傻柱了。
“行了，小當，你別說了，你奶奶說得對，什麼也沒有你哥結婚重要，為了我們賈家，冒點險是值得的。
你看你哥，現在生意不好，每天賣出兩三雙鞋子也夠還錢了，你別擔心。”
小當見秦淮茹這樣說，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所以只能說道︰“媽，那說好了，如果以後出了問題，你別讓我還錢，我也不小了，我也該結婚了。”
“哼，你哥一個月賣出三雙鞋子就趕上你一個月的工資，讓你還，你想多了吧！？”賈張氏不屑道。
小當沒說話，還是直勾勾地看著秦淮茹。
秦淮茹點了點頭。
“行，不讓你還，全掛你哥頭上，行了吧？”
這次三方都沒了意見。
……
時間轉眼過去了一個月，秦淮茹還清了信用社的貸款，剛將新房子抵押出錢，買了新房子，還沒住進去，整個四九城的商業環境突然就發生了變化。
這還要從年前說起。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國家政策進一步開放，越來越多的人發財，更多的人加入了下海的大軍。
而服裝和餐飲兩個門檻低、成本小的行業成為了大家重點競爭的領域。
不僅如此，特區經過一年的高速發展，東南沿海越來越多的廠房開始大量出貨。
不要錢的地皮，超低的人工成本，還有國家補貼。
產品質量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可是價格嘛直接腰斬，甚至從腳脖子砍。
不說其他，只說鞋子。
很多商販直接從這些廠房拿貨，根本不需要進口或者走私。
而這就是年初那些價格低廉鞋子的出處。
剛剛開春，整個大街上，到處都是地攤和推著車子的商販。
一個比一個價格低，一個比一個能吆喝，還有各種小贈品。
就算是王鐵蛋的服裝店，業績也受到了影響，更別說棒梗的小鞋店。
等上三五天，可能也賣不出一雙鞋子。
整個賈家，有一個算一個，嘴里全是泡。
愁的，也是急的。
之前設想，每個月掙上三五百的願望，簡直成為奢望。
當然，也不是無解。
所有鞋子低價出貨，進價的三折或者四折，也許能夠全部還上所有欠款。
再不行，把新買的房子賣了，還能富裕一些。
但不管如何，棒梗的婚姻問題，都暫時沒人提。
有了新房子，肯定要搬進去。
也不遠，一個小區，隔著一棟樓。
一家四口槐花住校，基本不回來）擠在一室一廳里，還有個成年棒梗，確實很不方便。
本來這房子是給棒梗的，可是拗不過賈張氏，非得和孫子住在一起。
秦淮茹沒辦法，只能安排兩人住在一塊。
她和小當住在一起。
每天棒梗過來吃飯，然後帶飯給賈張氏，成為賈家新的生活方式。
日子一天一天過，很快又到了三伏天。
和許大茂一樣住頂樓的賈家，第三次感到了後悔。
第一次是賈張氏因為飯食不好，大吵大鬧，叫魂撒潑，搞得整個樓房都不得安寧，直接有住戶出手， 兩拳，教會了賈張氏做人。
在四合院，前期有易中海護著，後期有蔫爺壓著，基本沒動手的情況。
可在這里，誰慣著誰。
第二次是賈張氏圖方便，往樓下倒尿桶。
開始樓下只是罵了幾句，但不知道是賈張氏。
賈張氏沾沾自喜了好幾天，可結果第二次再倒，直接上來好多鄰居，直接把門踹爛，又暴揍了賈張氏一頓。
事情這才好不容易結束。
而這次，真是第三次。
一個字，熱。
和許大茂家不同，賈家沒錢吊頂，也沒錢買空調，風扇都沒有。
整個賈家，尤其是中午，簡直和蒸籠一樣。
賈張氏沒哭沒鬧，整天泡在浴盆里，這才勉強熬過一天又一天。
而在無數夜里，賈張氏總是夢回95號院，躺在廂房的地上，感受那一絲絲的涼意。
可又總是被不爭氣的肚子吵醒。
賈張氏不僅後悔住進了樓房，還後悔和秦淮茹分開住。
以前一家人一起吃飯，可以搶，吃不飽還可以去廚房，或者和棒梗一起開小灶。
可現在，每天只有棒梗晚上帶回來的晚飯。
該多少是多少。
正常人肯定能吃飽，可對賈張氏來說，勉強不餓。
賈張氏無數次讓棒梗跟秦淮茹說，多增加點飯菜，她吃不飽。
可得到的回答永遠是，下次。
僅僅半年時間，雖然時不時和棒梗一起開小灶，可賈張氏仍然瘦了近二十斤。
加上之前的虧空，早就沒了胖子的風範。
現在看，就是一個干巴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