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賺就是虧。
這是禽獸們一直信奉的原則。
現在王鐵蛋突然不買房子了，對他們來說，還是感覺非常肉疼。
三大媽最先知道的消息，急忙告訴了還在澆花的閆埠貴。
閆埠貴動作只是一滯，並沒太大反應，直起腰嘆了一口氣。
“唉，不買就不買了，反正我也不想離開。”
“可是，王鐵蛋答應買老李、老錢家房子了，要不，你再給王鐵蛋說說，把咱家房子也買了？”
三大媽實在不願意放棄這個賺錢的機會。
閆埠貴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吧，王鐵蛋他媽過來問，咱都說了房子要留給解成，王鐵蛋肯定也知道，他不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試試，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那不是打我臉嗎？算了，不買就不買，不耽誤我們養老。”
……
賈家。
賈張氏听到院里人的議論，差點又滾到床下。
她一直覺得，院里住著大王村那麼多人，還有林家、孟家在，所以王鐵蛋一定不會放棄這個院子。
可現在看來，她想多了。
秦淮茹下班一進門，賈張氏就趕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秦淮茹听罷，差點暈倒。
她也顧不得和院里人的關系，跑出去拉住了準備坐地起價的一家住戶，詢問具體細節。
在得知真實情況後，秦淮茹又失魂落魄地返回家里。
看到賈張氏那一刻，她氣得想罵人。
“你不是說，他肯定會買嗎，你不是說，他肯定會過來講價嗎，他不買了，咱家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想辦法把鞋子賣掉唄，反正又虧不了多少。”
賈張氏喃喃說道，沒敢太大聲。
“虧不了多少，你知道個屁！”
秦淮茹捂住心口，感覺家里要完。
正說著，棒梗、小當一起回到了家里，臉色都是憤憤不平。
“媽，奶奶，你們怎麼了？”
“王鐵蛋那個小畜生撒謊，他不買房子了。”賈張氏怒罵道。
“什麼？！”
棒梗有點不太敢相信。
“媽，是真的？”
秦淮茹點了點頭，沒說話。
棒梗仿佛渾身被抽干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這不是害我們家嗎，不行，我要找他說理去？”
棒梗的腦回路和賈張氏如出一轍，非常新奇。
說著，起身就要去找王鐵蛋，還是小當拉住了他。
“哥，你想什麼呢，你現在找他有用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還清信用社的貸款！”
“你個賠錢貨，拉著你哥干什麼，就應該去找王鐵蛋那個小畜生，要不是他，我們家早還清貸款了，這個錢就要他賠，不賠，我看他怎麼辦這個養老院！？”賈張氏滿臉猙獰道。
棒梗氣得咬牙切齒，可終究沒出去。
他內心知道，找王鐵蛋沒用。
對方那麼大產業，根本不怕他這個小卡拉米。
秦淮茹內心也明白，抬頭說道︰“棒梗，想辦法盡快把鞋子處理掉吧，虧點錢也無所謂，還貸款重要！”
小當看著秦淮茹，欲言又止。
棒梗攥著拳頭，沒說話。
秦淮茹一看，就明白還有事情，趕忙問道︰“小當，你說，怎麼了？”
小當瞅了眼棒梗，說道︰“媽，今天突然有人進了一批鞋子，價格很便宜，都是三五塊，六七塊的賣，樣式很多，就是質量差一點，我們根本賣不動，降價都不行。”
“啊？”
秦淮茹捂住心口，差點暈倒。
賈張氏更是直接哭出了聲。
“天要亡我們賈家啊~”
“閉嘴！”
秦淮茹怒斥一聲，讓賈張氏瞬間噤聲。
“棒梗，你賣鞋子的時間長，你說說，這鞋子還能不能賣出去？”
棒梗抿了下嘴。
“能是能，可能就是得時間長一些。”
“要多長時間，能不能讓別人幫幫忙？能回多少本？”
“我得問問，可能比較難，至于回多少本，這事也得問過之後才知道。”
棒梗想了下說道。
秦淮茹听到這話，就感覺頭大。
什麼比較難，就是不行唄，什麼時候了，還打馬虎眼。
銀行五千五百塊錢的貸款，還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像是兩座大山一樣，頓時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有辦法，肯定還有辦法！”
秦淮茹在心里不斷暗示自己。
找秦京茹借錢，找許大茂借錢，甚至找傻柱。
她都盤算了一遍，最後還是覺得找王鐵蛋賣房比較可行。
說干就干，秦淮茹也沒打招呼，快速出了屋子，去往101號院。
只是剛到院子里，她就有點傻眼。
只見一條隊伍，從堂屋里伸了出來，都是95號院的住戶。
“六叔，您這是？”秦淮茹來到隊伍末尾，拉住一人問道。
六叔原來是易中海的擁護者之一，和搬走的吳麻子一家關系很近，他看到秦淮茹，很是驚訝。
“秦淮茹，你怎麼來了，你婆婆不是說，沒兩萬她不賣嗎？”
秦淮茹露出一絲苦笑。
“六叔，您也知道我婆婆，嘴上沒個把門的，我和京茹是堂姐妹，怎麼可能獅子大張口呢？你這是怎麼回事？”
六叔也沒反駁，心里門清兒。
“嗨，剛才我們一起過來的，這不又談了一下嘛，王鐵蛋說，每間房子低一百，我們好不容易談到五十，這不，簽意向合同呢，明兒一起到街道辦過戶。”
“低五十，每家住戶還是每間房子？”
“每間，你要是賣，四間房一共要低兩百！”
秦淮茹听到這個報價，頓時就想離開。
沒抬價格不說，還降價，這是趁火打劫。
六叔好像看出了秦淮茹的心思。
“賣吧，這這個破院子哪有住樓房強，看人家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有眼饞的份，不如搬走。
再說，就算將了五十，也比市場價高一百五十塊錢，不錯了。
誰讓咱先有不一樣的心思呢？”
秦淮茹想到家里的狀況，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隊伍一步一步往前走，很快就到了秦淮茹這，也是最後一個。
胡玉蘭看到秦淮茹，還有點奇怪。
“你怎麼來了？”
“胡嬸子，我家這不是出了點狀況嘛，我也想把房賣了，您放心，和大伙一樣。”
秦淮茹生怕對方不買，所以把姿態放得很低，也沒攀親戚。
胡玉蘭點了點頭，也沒為難，推出一份合同，遞給了秦淮茹。
“四間房，我就先給你四百塊錢，算是預付款，明天上午九點一起去街道辦過戶，我再給你尾款。如果中間你單方面反悔，就要賠我八百塊錢，這是合同，如果你同意，就拿錢簽字。”
秦淮茹仔細看了一遍合同，也沒幾個字，只是片刻，就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