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好了一些，要不就少吃點藥？”
聾老太太建議道。
易中海連連搖頭。
那怎麼行，他現在情況變好，一是天氣，二就是靠準時吃藥。
把藥錢省了，萬一自己病情復發，得不償失。
“老太太，大夫說了，讓我堅持吃藥，千萬不能斷，您還是換個主意吧。”
聾老太太也知道易中海惜命，好死不如賴活著。
可這樣沒臉面又痛快地活著，有什麼好眷戀的。
嘆了一口氣，她接著說道︰“我是孤寡，你是殘疾，政策上不允許投機倒把，但準許我們做些小生意糊口，就像前面熬飲料一樣。中海，如果你沒有別的生計，只能在這上面想想辦法？”
易中海很是無語，干了一輩子鉗工，他哪會做生意。
就算做生意，他易中海的名聲臭了大街了，誰會光顧？
“老太太，我雖然能走，可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做生意恐怕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指望我嗎？”聾老太太有點不滿。
“不是，我是想找一些能在家做的活，不用太精細，多做一些手工，我這手腳也能恢復得快一些。”
“糊火柴盒，街道辦會給你份額嗎？”
“老太太，我多掙些錢，不是也能改善我們的生活嘛，我保證多換肉票，你看行不行？”
易中海是想讓聾老太太找找關系，也相信，聾老太太有這樣的關系。
聾老太太閉上眼楮，想著自己沒多少日子，留著人情也無用，還真不如全用了。
“行吧，我想想。”
兩人醞釀了好幾天，易中海也出去了好幾天，找過楊廠長，也找過王主任，最後在一個遺老身上找到了門路，給玩具一廠做玩具車車軌。
這對易中海這個老鉗工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
就算手不利索，一個月也能輕輕松松二十塊錢。
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的生活瞬間又上升了一個檔次，吃肉的頻率明顯增多，以至于劉海中又胖了一圈。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多長。
時間轉眼來到十一月，天氣突然變得很冷。
聾老太太一大早就感覺渾身沒勁，試了好幾回，都沒能起來，好似下半身癱瘓一樣。
不是沒吃好，也不是沒照顧好，就是年齡太大，沒經住時間地拷打。
最擔心的莫過于易中海。
他現在有點閑錢，可以租房，但是，出了95號院，二大媽不可能追出去照顧他。
萬一到了最冷的時候，他又生活不能自理，能活活餓死。
所以，佔據聾老太太的房子一直在易中海的計劃中，從沒展現出來。
實際上，為了這一天，易中海很早就有準備。
之前就找人寫過一份遺囑，偷偷摸摸讓聾老太太摁了手印。
只要操作得好，不是沒有機會。
當然，他只能得到聾老太太房子的暫時居住權，得不到擁有權。
“老太太，你怎麼樣？能不能听到我說話？”易中海靠在聾老太太身旁說道。
聾老太太知道自己的情況，可還是嫌棄地撇過了頭。
尼瑪說話就說話，口水都快滴到我臉上了。
“不用靠那麼近，我能听到。”
“哦哦~”易中海急忙往後靠了靠。
“老太太，您感覺怎麼樣？”
“去找柱子來，我要見我大孫子。”聾老太太斷斷續續地說道。
“老太太，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
“我又沒病，去什麼醫院？”
“讓大夫檢查一下，沒壞處。”
正說著，二大媽端著沖兩碗疙瘩湯走了進來，里面還加了雞蛋和香油。
“哎呦，老太太這是怎麼了？”
二大媽問道。
“一早就起不來了，可能是太冷了，你先喂她吃點飯吧，我去找人，送醫院看看。”
“行~你去找，我扶老太太吃飯。”
二大媽可不想失去這個血包，每個月都能從聾老太太這里得十多塊錢，自家才能吃那麼好。
“嗯。”
易中海答應一聲，直接出了門。
這種事，他要找管事大爺幫忙，先送到醫院再說。
人來得很快，還準備了板車。
聾老太太氣色不好，心情也不好，沒什麼胃口，喝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人被抬上了板車，和易中海一起，送進了醫院。
一通檢查下來，沒什麼大事。
老年病，正常現象。
換句話，等死就行。
重新回到家，聾老天天也猜測，可能是自己大限將至。
自從入了冬，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差。
怕肯定不怕，都活那麼大歲數了。
可是，好死不如賴活著，聾老太太感覺自己還沒活夠，還要享受幾年，而且續命就在眼前。
兩年多前，前院是李老爺子差不多也是行將就木，可看現在，活得好好的，吃嘛嘛香。
“去叫柱子，找柱子來見我，快去~”聾老太太掙扎道。
“好，好，我這就找。”易中海大致猜測出聾老太太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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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已經有了盤算。
當天下午，傻柱就急慌慌跑回了院子，剛進屋就差點哭嚎起來。
看到聾老太太靠在床上，直勾勾看著自己，瞬間收了聲音。
“奶奶，您這是怎麼了？我听說您病了。”
“哎，柱子來了啊。快來。”
聾老太太招呼著傻柱坐在床邊，直接握住了傻柱的手。
“奶奶沒事，就是年紀大了，老天爺要收我了。”
“奶奶您不會有事的，我們去醫院。”傻柱說著就要出去找車。
“我是傻柱子哎，別忙活了，我剛從醫院回來，咱祖孫說說話。”
“好好，奶奶您說。”
“哎！”
聾老太太嘆了口氣，撫摸起了傻柱的手。
“奶奶沒多少天了，雖然奶奶也活夠了，可總感覺有些遺憾，沒听到你是孩子叫我太奶，沒看到你的孩子在地上跑，也沒看到你和小卓有自己的孩子，哎，沒看到這些，奶奶還真有點不願意走。”
“奶奶，能看到是，小卓已經懷孕了，小兵也會說話了，你等著，我這就去接他們過來看你。”
傻柱又要走，再一次被聾老太太拉住。
老太太我是要見他們嗎，老太太是想活，想你去找王鐵蛋求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聾老太太瞥了眼易中海，給了一個意味深長是眼神，接著說道︰“一個孩子，一個孕婦，大冷的天，你就別折騰了，再凍著，那不就成了老太太是罪過了嘛！
最好別見，我一個快死的人，對孩子孕肚不好，容易小紅沖撞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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