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爺卻不想給賈張氏留念想。
“別說你出五十，就算你出五百，也沒有。提著東西趕緊走吧。”
“蔫爺，您就賣我一些吧，那不是還有嗎，賣我一點就行。”
說著，賈張氏指向了好似還剩一點藥酒的罐子。
蔫爺順著賈張氏的目光看過去，搖了搖頭。
那麼久了，家里怎麼可能還有真藥酒放在顯眼處。
“都說家里沒有了，你要想要，那里面的東西都可以給你，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真的？”
賈張氏疑惑道。
蔫爺擺了擺手，沒在意，目光放在了棋盤上。
“趕緊的，下完，我們去吃飯。”
“好！”
李老爺子也收回了目光。
賈張氏抿了抿嘴，居然從懷里摸出一個酒瓶。
可是，剛掀開蓋子，只是輕嗅了一下，她就僵在了原地。
帶點酒氣，但不多，山楂味無比濃郁，酸得賈張氏都不自覺咽起了口水，根本停不下來。
“蔫爺，這是山楂汁？”
賈張氏明知故問道。
“是啊，年紀大了，消化不好，消食用的，你想要，就打吧，不值幾個錢。”
賈張氏心里已經開始罵娘，手上卻默默合上了蓋子。
打個屁，打了給誰喝？
每天都吃不飽。
“蔫爺，真沒藥酒了？”賈張氏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你說呢，沒事就緊走，家里不換你，以後也別來。”
蔫爺話里已經透著不耐煩。
賈張氏見狀，又在屋里掃了一眼，只能不甘地離開。
走的時候，還不忘拎起自己買的糕點和豬頭肉。
回到家，賈張氏也不顧搶食糕點和豬頭肉的棒梗、小當三人，她滿腦子都是昨晚那三人威脅的話語。
搞不到藥酒，就要了她的命。
那怎麼可以！？
賈張氏匆忙沖出了院子，直奔王鐵蛋家。
拐出巷子，就見大馬路上停了兩輛車，賈張氏駐足看了兩眼，沒太在意，一口氣跑到了王鐵蛋家門口。
此時王家大門開著，里面很是熱鬧。
賈張氏毫不猶豫走了進去。
“我出一千二，一千二，還不行嗎？”
“這位老哥，你就是出一萬二，我要得有啊，家里是真沒有了！”
“一千五，總成了吧？”
“真沒有！”
“狗剩，咱都是實在親戚，你老姨小時候還抱過你呢，現在你老姨病了，你總不能看著你老姨受苦吧。”
“表叔，病了就去醫院看大夫，你找我有什麼用，我是真沒什麼藥酒。”
“狗剩，你就別騙你表叔了，我都听說了，昨天就有人從你這拿走了兩瓶藥酒，你肯定還有，你給我半瓶就行。”
“哎呦，表叔，我都說了，你們怎麼就不信呢，昨天拿的不是什麼藥酒，是果酒，我家老三泡著玩的，專門給女人喝的，大棗加紅糖，真的。”
賈張氏繞過影壁牆，就見好幾撮人，圍著王鐵蛋的父親王狗剩在院子中間，爭得面紅耳赤。
王鐵蛋的老媽胡玉蘭也在，和秦京茹一起站在台階上。
就在這時，王鐵蛋穿著衣服，一臉不忿地走了出來。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院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很多人眼神里都帶著驚喜。
“鐵蛋，都是來要那藥酒的，還是你說吧。”老爸走過來說道。
“要什麼藥酒，沒完沒了，我有這好東西，當傳家寶，給你們干嘛？”
“鐵蛋是吧，我是表叔公啊，三河村的。”
人群中一個老頭走了出來，笑著就要攀關系。
“一邊去！”
王鐵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認識你是誰啊，哪涼快哪待著去。”
“哎哎，咱可是親戚。”
“什麼親戚，出五服沒？八竿子能打著嗎？這十幾二十年，走動過幾次？”
“你怎麼這麼說話，狗剩，你就這樣教兒子的？”老頭見王鐵蛋絲毫不給面子，只能找王狗剩說話。
王鐵蛋才不慣著。
“我愛怎麼說怎麼說，趕緊離開我家，你這樣的親戚我不認，都十幾年沒來往了，以後也別來往了。”
“你你……”
老頭差點背過氣去，好在有人扶著。
這時，又有一中年走了出來，很客氣地給王鐵蛋拱了拱手。
“王鐵蛋同志你好，我是真心來求藥的，價格你隨便開。”
“十萬一瓶！給吧，給我現在就去給你找藥。”
中年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我，這也太貴了。”
“你不是說隨便開嗎，開了你又拿不出，裝什麼裝啊？”
王鐵蛋也沒給好臉色。
“王同志，我家老人一直深受病痛折磨，我不忍心老人家受苦，所以，我是真心求藥，您看在……”
“看在什麼，一級勛章，還是有一級英雄稱號，你要有這些，我把留給我爸的那瓶直接送你，你要是沒有，少拿什麼受苦說事，受苦的人多了，我又不是菩薩。”
中年人臉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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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沒有，我家老爺子有二級獨立自由勛章，行嗎？”
“對，我們領導也有！二級解放勛章。”
“我們家也有。”
人群中又走出兩個中年人，一臉期待地看著王鐵蛋。
這下，王鐵蛋吃癟了。
“你們真有？”
“有，確定有，有正式編號的。”
三個中年人，都很激動。
王鐵蛋想了一下，話都說出去了，雖然不是一級，但是二級三級也都是為國家立過大功的。
不給也不好。
正好，這也是一個契機，用光自家所有的藥酒，省得別人來打擾。
“行，你們等著。”
說著，王鐵蛋直接去了耳房，不一會兒，抱著一個玻璃罐走了出來。
“藥酒肯定是沒有了，藥渣還有，這個還能泡，就是效果差點。這樣，我把藥渣剁碎，你們買酒往里倒，泡上個把月，應該能把藥性激發出來。你們只要有勛章，就給你們裝，成吧？”
“成成成，謝謝，王同志，買什麼酒合適！”
“對，西鳳，茅台，哪個好？”
中年人一起問道。
“西鳳、二鍋頭、汾酒都成，趕緊去吧。”
“好，我們這就回去。”
三人也不猶豫，帶著自己人快速離開了院子，最後只剩所謂的表叔公一行，當然，還有賈張氏。
王鐵蛋此時也注意到了賈張氏，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來我家干嘛？”
賈張氏趕忙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
“鐵蛋，怎麼說我們也是……哎哎哎~你別推我啊，我就是要點藥，我買還不行嗎？”
王鐵蛋可不慣著這老虔婆，連帶著所謂的表叔公一行，也一起推出了家門，任由他們隨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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