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許大茂一周多前就回來了，然後第二天下午就下了鄉，非常主動。
作為領導，他怎麼可能打消下屬的積極性。
聶主任不知道，許大茂下鄉那天，就是王鐵蛋家生個大胖小子那天。
許大茂是真沒辦法，王鐵蛋二十剛出頭就有了兒子，他都二十九了，娶了兩任媳婦，都沒動靜。
說是嫉妒可以，說是著急也行。
許大茂迫不及待地想溜達一圈，看看自己播的種有沒有發芽的。
萬一有了，什麼都好說。
萬一沒有，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許大茂很努力，一個多星期，逛了七個公社，當晚放映，第二天一早就離開，非常辛苦。
可是，七個公社，七個寡婦，無一例外，全都空軍，這讓許大茂心里比辛苦還難受。
許大茂不得不懷疑醫院的檢查結果。
軋鋼廠這邊。
夏秘書先到了東城分局的招待所，打听之下，來到了王鐵蛋所在的房間。
敲門進去，王鐵蛋正摟著外甥女囡囡睡午覺，還是尚博武小心地叫醒了王鐵蛋。
兩人出門，王鐵蛋很是奇怪夏秘書怎麼會來找自己。
“夏秘書，您這是？”
“王科長，廠里已經半個月沒見葷腥了，工人們意見很大，李主任讓我來找你，想想辦法，你可一定要幫幫廠里啊。”
王鐵蛋還是第一次被人叫科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夏秘書，您看我就在這里，要待一個星期，出不去我也沒辦法啊。”
夏秘書也是人精，不然不可能上來就叫王鐵蛋科長。
“王科長，咱也不是外人，我實話跟您說，李主任最近遇到了點困難，困難雖然是暫時的，但這個時候，軋鋼廠肯定不能亂。
李主任是什麼樣的人，您清楚。
如果這個時候，您幫李主任一把，李主任肯定會記得您的好。”
見王鐵蛋好像有所觸動，夏秘書繼續說道︰
“李主任讓我調查過，采購科泄密的事，我也不瞞您，就是牛大力背後搞的鬼，牛大力是空降過來的，李主任對他還真沒太好辦法。
剛才我在辦公室听了一耳朵，我猜那牛大力可能就是奔著你的魚餌配方來的，不過可能他也沒想到，您除了領工資基本不去廠里。”
這時，王鐵蛋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只是詫異李懷德對軋鋼廠的把控力度變差，沒想到夏秘書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秘密。
“王科長，大王村被舉報，我們也不想，這也不是李主任的錯，您不看僧面看佛門，哪怕是配點餌料呢，讓廠里解一下燃眉之急也行。”
看著夏秘書乞求的眼神，王鐵蛋心中多少有點不忍。
他明白，秘書和領導是掛鉤的。
領導牛逼，秘書就牛逼，領導倒霉，秘書跟著就被棄用。
所以夏秘書才那麼積極。
“餌料不好弄，沒原材料，一時半會也配不出來。”
就當夏秘書失望時，王鐵蛋接著說道︰“這樣，我這有個號碼，天津的那邊的，也是我買海鮮的地方，你給那邊拍個加急電報，讓他們幫忙，幾個村子一起，估計能搞不好海鮮，廠里下午發車，明天中午就能回來。”
听到這話，夏秘書心中一喜。
“好好，我回去就拍電報。”
“嗯，大王村那邊也可以去看看，今天下午有人去拉，如果有剩下的，可以賣給廠里，不行就去木家屯看看，那邊咸魚也不少。”
“行行，謝謝王科長了。”
夏秘書剛才是驚喜，現在就是激動了，接過王鐵蛋給的號碼，立即表示告辭。
“那就不打擾王科長了，我先去忙了。”
“嗯嗯，去吧。”
王鐵蛋目送夏秘書出了院子才返回了房間。
不是他非幫李懷德不可，是李懷德本就是個小人，這個時候不幫忙，肯定會記恨上。
而且，李懷德看似陷入困境，但他背後有副部級的岳父當靠山，十年八年內不會有問題。
王鐵蛋現在的日子過得很美，不想隨便被打破。
再說夏秘書這邊，他也沒去南鑼鼓巷找王狗剩，直接回了軋鋼廠，而且是用百米的速度沖到了李懷德辦公室。
“主任主任，有辦法了。”
“說~”
李懷德見夏秘書的樣子，就知道是好消息。
夏秘書急忙把王鐵蛋出的主意講述了一遍。
李懷德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好，那你趕緊發電報，然後安排車，一路去天津，一路去大王村。我這就給財務說一聲，一邊先領三千，多退少補。”
“好，我這就去~”
兩人分頭行動，很快就有卡車開出了軋鋼廠。
天津那邊不用說，那邊漁村和王鐵蛋的關系很穩固，讓他們幫忙，肯定會拼盡全力。
大王村這邊，可能就有點困難。
就在軋鋼廠的車剛出門的時候，東城分局的運兵車拉著村民剛到村口。
村長王德興還在計算著村里臘肉的量，突然就有村民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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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不好了，有輛軍卡過來了，好像幾年前的運兵車，沒準又是來打獵的。”
“啊？看看去~”
王德興嚇了一跳。
三年災害時期，村里所有人印象都很深刻，天天有運兵車過來，抬著槍和子彈進山，像打仗一樣。
四五年過去了，山里的野獸才慢慢緩過來。
這要是再來一次，村里就是再有好的餌料，也不好找獵物。
一群人匆忙到了村口，看到五個穿著制服的公安下車，所有人心里又是一突突。
這場景熟悉，抓人的！
難道是村里誰犯事了？
好在緊跟著，後車封閉的廂里下來了去找王鐵蛋的大王村村民。
經過一番解釋，大王村的村民才稍稍安心。
只不過，將臘肉賣給公安，怎麼看都像是兔子在老虎嘴里跳舞，瘋狂作死？
直至公安拿出了采購證明，王德興這才忐忑地帶著公安去了村里的晾曬倉庫。
看著掛滿倉庫的臘肉，五名公安既激動又疑惑。
“王村長，還有嗎？這有點少。”
王德興拉著領頭的公安，走到了一邊。
“同志，可得說清楚了，您這是不是釣魚執法？您要是要抓，就抓我一個人好了~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真不是！”
公安同志趕忙澄清。
“王村長，您千萬別誤會，是我們局範書記和王鐵蛋同志一起商量的，再說，我們還打算長期從咱村子購買呢，怎麼可能干殺雞取卵的事？
您要是還不相信，可以坐我們的車，去鎮里打電話，一問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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