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辭職回鄉躲著——這是王鐵蛋讓家人放心，讓王德興等人好好吃飯的滿意答案。
包括蔫爺和大奶奶、三奶奶都過來了。
圍了兩大桌子人，都對王鐵蛋事情擔心不已。
這也是大家能想到的，或者能接受的最後退路。
只要回到大王村，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動王鐵蛋。
……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就過去了三天。
軋鋼廠和四合院都是風平浪靜，至少表面上，很是平靜。
許大茂的熱度很快又被某某車間主任被打倒所取代，而這段時間也再沒人找王鐵蛋的麻煩。
這天上午，一個胡子拉碴，長著一張大馬臉的人，顫顫巍巍走到了95號院門口。
來人看到門牌號的那一刻，忍不住就抹下了眼淚。
雖然全招了，也是照實說的，可有很長一段時間，許大茂都認定，自己最少也是進牛棚待幾年。
可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一天，峰回路轉，居然有人求情，讓他躲過了這一劫。
“這不是大茂嗎，來人啊，大茂回來了，你可終于回來了，大茂，你沒事了吧？”
說話的是93號院的一大嬸，她家因許大茂搞到不少糊火柴盒的份額。
可就是這一嗓子，附近幾個大院的直接炸開了鍋，沖出了一個又一個大媽大嬸。
“沒事了，謝謝劉大媽，您還好吧？”許大茂淡淡地回道。
“好好，你真沒事了？”
“沒事了，不然我也出不來，對吧？”
“也是！”
許大茂現在也不想多留，邁步進了院子。
95號院的大媽大嬸們，像看著大熊貓一樣，看著許大茂，大家一肚子的話，可看到許大茂的模樣，就是說不出口。
直到許大茂進屋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眾人這才返回前院熱烈討論。
“許大茂看著好像真沒事了。”
“這也是奇了，之前還有人傳言說許大茂要去住下鄉住牛棚，也不知道誰瞎編的，沒安好心。”
“還有人說他被秘密槍斃了呢。”
“我看許大茂也受了不少罪。”
“那是，進那種地方，能不受罪嘛！”
“哎，還是被婁家連累的，畢竟當了婁家好幾年女婿。”
“你們說，許大茂要是知道，很多婁家的親信都被帶走，家也被抄了，他會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躲還躲不急呢，難道要去找劉海中算賬，現在劉海中勢大，一般人可惹不起，廠里早下了通知，許大茂要去車間改造，已經不再是宣傳科長。”
“這劉海中也是，盡干缺德事，看他耀武揚威的樣，我就煩。
也就是咱院有蔫爺在，不然，還不知道院里會被他折騰成什麼樣。”
“那是，我听說之前他還想找王鐵蛋麻煩呢，直接被王鐵蛋家里來的人嚇跑了，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
“再慫人家能力在那了，這才幾天，劉光天就已經進了軋鋼廠，听說，閆埠貴也想讓閆解放進去，正求他呢。”
“他這官也不知道能當幾天，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還不趁著有能力，能撈多少撈多少。”
“這話倒是，三天倒了兩個車間主任，要我說，他這麼搞人，早晚也會被人搞。”
……
院里人的對話，許大茂沒听到，他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下班，還是院里的做飯聲吵醒的他。
睜開眼，許大茂又差點哭出來。
床前坐著他爸媽、妹妹，還有媳婦，每個人看著都很憔悴，不用說，因為他的事，肯定都操碎了心。
“爸媽，讓你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許富貴嘆了一口氣說道。
“回來了也不洗洗就往床上爬，看你邋遢的，趕緊起來洗漱一下，都什麼樣子了。”
許母不好說其他的，故意找茬埋怨了一句。
“就是太困了，里面不讓睡覺，嘿嘿……”許大茂苦笑道。
“行了，這次是真沒事了吧？”許富貴問道。
許母、周方靜，還有許大茂的妹妹許小娟，都直勾勾地看向許大茂，想听到她們想知道的那個答案。
“嗯，沒事了。”
許大茂點了點頭。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哎，虧得你和婁曉娥離婚了，不然，我們這個家還真難過去了。”
許富貴忍不住發出了感慨。
此時他也早就忘記了，當時自己是多麼積極促動婁曉娥下嫁到他家。
許母也是感慨良多，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被抓進去，她心里總有點不是滋味，誰讓家里只有許大茂一個獨苗呢，她也沒辦法。
“爸，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
在現任媳婦面前提前妻，怎麼都不合適。
許大茂急忙打斷，開始了另一話題。
“我還沒問呢，我沒在的這些天，沒發生什麼重要的事吧？”
這下，屋里又安靜了。
“怎麼了？”許大茂追問道。
許富貴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還是開了口。
他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比如家里花費了大量錢財打听消息，家里的藥送給了李懷德，還有許大茂被一擼到底，降職到車間改造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這還是怕許大茂不能接受，撿著說的。
像許富貴夫妻在軋鋼廠被關了半天，受到劉海中的刁難，周方靜被隔離審查了一天一夜，許母為了救許大茂不惜出賣一些人，牆倒眾人推等等，這些事情都不是能讓許大茂知道的。
可即使這樣，許大茂的臉色依然是越來越沉。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被帶走，還沒個結果，就出現了那麼多事情。
尤其是李懷德，他在里面可沒說李懷德半個字的壞話，當然，主要是對方沒問，然後就得到了這種對待，簡直讓他心涼。
但問題也出來了。
許大茂急忙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就不對了，你們沒救我，也沒找別人救我，那是誰救的我？”
“是不是你之前找的人脈幫的忙？”許富貴問道。
許大茂搖了搖頭。
肯定不是，他最大的人脈是李懷德，通過李懷德認識了很多大官的秘書，警衛員。
李懷德都躲得遠遠的，更不可能讓那些人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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