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財務窗口。
這里擠排滿了要領工資和福利的人。
大家有說有笑，暢談著過年的喜慶話，無比歡樂。
傻柱在後廚那些人的簇擁下，也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當然了，傻柱嘴里是沒好話的。
“咱廠子可真行啊，今年福利又是一條毛巾一塊肥皂，這也太摳搜了，要我說，還不如一人弄一斤肉實在呢！不行，弄條魚也行啊。”
“你說得倒簡單，上哪弄去啊！”有人接話道。
“倉庫里至少還有兩千斤魚吧，還有不少肉，軋鋼廠下午可就停灶了，留著不分干嘛啊？！”
大多數人都知道干嘛，留著分給領導，或者領導送禮的，可沒人接這茬。
“就這麼點東西，那也不夠啊。”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鐘有財他攪黃了，廠里要想弄，兩萬斤魚都有。”
“傻柱你別胡說，鐘有財要攪黃了，李廠長還不弄死他。”
“你們還別不信！”
傻柱還要說，就見秦淮茹從車間那邊小跑了過來。
這一跑不得了，波濤洶涌，連綿起伏，男工友們哪還顧得傻柱說話，全都轉頭欣賞這一波靚麗景色。
傻柱把秦淮茹當成了媳婦，哪能讓別人佔這個便宜，急忙迎了上去。
“秦姐，你跑什麼？”
“我這不是怕錯過了發工資嘛，你知道，秦姐家還等著拿錢置辦年貨呢。”秦淮茹也不好直接要錢，先要旁敲側擊一下。
“還沒到你們車間呢？”
“啊？我剛從廁所回來，看到車間沒人，還以為錯過了呢，嚇死我了！”
秦淮茹捂著胸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得很擔心。
“沒有，現在是後勤部的，你看，我們食堂的人還排著隊呢。”傻柱說道。
“那就好，你趕緊去排隊吧，我等一會兒。”
“不用，過會兒我直接過去就行，誰還敢讓我排隊不成。”
“你真有本事。”
……
秦淮茹的到來不僅吸引了男人的關注，也引起了劉嵐的嘲諷。
“什麼玩意，騷里騷氣的，就知道勾引男人。”
“劉姐，你說誰呢？”一個小幫廚小聲問道。
“還能是誰，秦寡婦唄。”
“她怎麼了？何師傅不是要娶她嗎，他們這樣不是很正常嘛？”
“正常什麼啊！”
劉嵐臉上滿是不屑。
“這秦寡婦別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人精明著呢。”
“劉嵐，這話可不能說，以後她可是何師傅的愛人。”
“切！”
劉嵐對這話嗤之以鼻。
“娶不娶得到還另說呢，要我說，傻柱沒準就是白忙活。”
有老師傅當即覺察到了劉嵐話里的意思，急忙問道︰“你是听到什麼消息了嗎？”
劉嵐對秦淮茹充滿了不屑，當然，也可能就嫉妒。
“我還真知道，這秦淮茹過完年就會調到倉庫去，你們猜，到時候，秦淮如還能不能看上傻柱？”
“不應該啊，秦淮茹什麼時候有這關系了？她找的誰啊？”
“就是，這消息準不準啊？”
“我是從人事那邊听來的，你們說準不？”
劉嵐很聰明，不提李懷德的茬，容易誤傷。
“劉嵐，那你說得也不對，秦淮茹不管調哪里，都是三個累贅的媽，還帶個惡婆婆，要我說，何師傅配她，怎麼都多余。”
“沒錯，何師傅工資不低，還是大廚，家里有房，還沒累贅，秦淮茹不願意，她上哪找那麼好的？”
劉嵐又白了說話的人一眼。
“你們以為秦淮如是怎麼調的崗，我都不惜的和你們說。”
“誰幫的忙啊，你說說。”
“就是就是，別話說一半啊。”
可是，不管大家怎麼問，劉嵐都閉口不談。
不能談，有些話犯忌諱。
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想，傻柱的徒弟馬華就想得很清楚，頭頂蹭蹭冒汗。
上次傻柱打李懷德，他就看見是李懷德跟著秦淮茹進的小庫房，而秦淮茹撒謊說，是李懷德要送肉，她才跟著進的小倉庫。
再加上劉嵐閉口不談，不難猜出誰幫秦淮茹調的崗。
以李懷德的尿性，如果沒得到想要的好處就辦事，他馬華的名字倒過來寫。
可給不給傻柱說又成了問題！非常嚴重的問題！
說吧，誹謗師娘，傻柱沖動之下，沒準要去和李懷德拼命。
不說吧，師父頭上就會永遠頂著一個大綠帽子，一輩子的恥辱。
正糾結呢，傻柱笑著插到了食堂隊伍最前面。
馬華思考再三，還是拉走了傻柱。
“怎麼了，馬華，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傻柱還有點不解，馬上就該他領工資了。
“師父，我有個事情，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馬華說道。
“說就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師父，我听人說，秦師傅過了年就會調到倉庫那邊轉文職。”
“啊，還有這事？這是好事啊。”傻柱轉頭看了遠處的秦淮如一眼，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不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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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華真有一股想把事情全揭露的沖動，可一想傻柱的脾氣，又忍住了。
“師父，您是不是一定會娶秦師傅？”
“嘿，你小子行啊，你還管起師父的事了？”
見傻柱要發火，馬華趕忙解釋。
“師父，我這不是擔心您嘛，您什麼時候娶，我們還都等著喝喜酒呢？”
傻柱想了想，又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
實際上，自從被何大清譏諷過，他也有點不想娶秦淮茹。
“再等等吧，以後再說。”
“師父，我還有件事想和您說，就是怕你沖動。”
“還有事，你說，我沖動什麼，大過年的。”
傻柱笑著拍了拍馬華的肩膀，不是太在意。
馬華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了口。
“師父，秦師傅不可能無緣無故調崗，肯定有人幫她，我覺得可能是李懷德。”
“誰？”
傻柱直接怒了，上去就薅住了馬華的衣領子。
馬華沒想到傻柱說翻臉就翻臉，趕忙求饒。
“師父，您別沖動，我只是猜測，能把人調到倉庫，廠里誰還能有這個本事，你可以問問秦師傅。”
傻柱沒松手，還是一臉怒氣。
“小子，我娶了她，她就是你師娘，你那麼編排師娘，就是欺師滅祖。”
“師父，您這不是還沒娶嗎，食堂誰不知道，她根本配不上你。”
“算你小子會說話。”
傻柱松開了馬華，但余怒未消，不管怎麼樣，這事得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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