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淮茹還是回了一句。
“媽，這魚肯定是鐵蛋好不容易弄來的，咱過去要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魚是鐵蛋釣回來的，我看見了，他又沒花錢，那麼多魚，他也吃不了，接濟一下我們家怎麼了，你快去。”
“媽~”秦淮茹語氣里還是有點不願意，可還是被賈張氏趕了出來。
“快去，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王鐵蛋他接濟我們家是應該的，整個院子都接濟過，就他沒有，這是給他機會！”
秦淮茹不情不願地出了門，看了後院一眼，扭扭捏捏地來到了馬嬸旁邊，就要拿魚。
“你干嘛呢？”
馬嬸將菜刀往案板上一磕，怒道。
秦淮茹嚇了一哆嗦，可還是說道︰“他馬嬸，我先拿鐵蛋兄弟一條魚，回頭給鐵蛋兄弟說一聲，他不會怪你的。”
“想拿魚等鐵蛋同意了，從我這，你休想拿走任何一條。”
“鐵蛋兄弟那麼好，他肯定會同意的，等鐵蛋兄弟過來，我再給他說，一樣的。”
“秦淮茹，你耳朵塞雞毛了，鐵蛋要給你也得他親自跟我說，你不明不白從我這拿魚，你要明搶嗎？”
馬嬸說著，又舉起了菜刀，直勾勾地看著秦淮茹，大有一股你敢拿我就敢削你的架勢。
秦淮茹咽了一口唾沫，剛要退後，賈張氏從屋里沖了出來。
“姓馬的，這是你的魚嗎，你護那麼緊，這是人家王鐵蛋，關你什麼事？
秦淮茹，你拿，多拿兩條，我看她敢砍你，我訛她個傾家蕩產。”
馬嬸也不怯，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拿著菜刀指著賈張氏。
“老虔婆，你來，你來搶啊，看我敢不敢砍死你！”
不得不說，能在大院里生存的大媽，沒點本事，還真容易被欺負。
賈張氏和秦淮如頓時就慫了，她們也不傻，以王鐵蛋和他們的關系，肯定向著馬嬸，砍了她們也是白砍。
中院圍了不少人，都不敢動，只有一大媽上來勸。
“你們干嘛呢，不就是一條魚嗎，棒梗她奶奶，你要想要，叫鐵蛋過來問問不就完了，干嘛動刀動槍的，愛國他媽，放下，放下，鄰里之間，別那麼大火氣。”
正說著，王鐵蛋晃晃悠悠地從後院走了進來。
“王鐵蛋來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人群立即讓了個豁口出來。
王鐵蛋在楊奶奶家就听到了這邊的吵鬧，急忙走了過來，不過看著好像還是晚了一步。
“馬嬸，怎麼了？”
王鐵蛋急忙走到了馬嬸旁邊問道，順便接過了菜刀。
“干嘛生那麼大氣，別氣壞了身子。”
馬嬸看著賈家兩人還很憤怒。
“鐵蛋，我問你，秦淮茹過來拿魚，說你一定給，你什麼意思？”
顯然，馬嬸話里的意思是不給，王鐵蛋也明白。
“三斤白面換一斤魚，她要換，您給她換就是，換誰不是換，您沒必要生氣。”
馬嬸對賈家婆媳一臉鄙視。
“人家要白拿，還說回頭再給你說，你一定不會介意。”
“我在外面借了錢，只要她們答應幫我還錢，我沒意見。”
王鐵蛋笑著看向秦淮茹婆媳。
“賈大媽，賈家嫂子，你們要拿多少，不夠，明天我再給你們找，你們天天要都沒問題，我給你們算賬，回頭讓放高利貸的賬轉到你們身上。”
“不用了，不用了，鐵蛋兄弟。”秦淮茹一听要錢，還是放高利貸的過來要，她還哪敢要。
“賈大媽呢，要不我給你算便宜點，外面一斤四毛要票，我算你四毛不要票，怎麼樣？”
賈張氏臉都黑了，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回了屋子。
她是舊社會過來的，深知外面那群人的厲害，你撒潑，他們就敢剁你手指。
院子里的人也一哄而散，賺不到便宜還待著干嘛，回家吃飯。
不過也有幾家留了下來。
“鐵蛋，你這魚怎麼換，你說個實在價，嬸子換了。”
王鐵蛋一看是前院的趙嬸子，也是幫助過自己的一家，直接拿起了一條馬嬸處理好的魚塞在了趙嬸子的手里。
“趙嬸子，要您錢這不是打我臉嗎，我來院里第一頓飯您還送我兩個窩頭呢，我永遠記得，您不嫌棄就收著，自己釣的，沒花錢。”
“這可使不得，你不是還借了錢嗎，趙嬸不能賺你這個便宜。”
“您還真信啊？”
王鐵蛋眨了眨眼，笑道。
趙嬸沒明白呢，就被王鐵蛋推到了前院門口。
“趙嬸子，回頭我再去你家蹭飯，你別趕我出來。”
“哪里的話，歡迎還來不及呢。”
重新回到院里，還有其他要買魚的，王鐵蛋都一一拒絕，不是不想賣，是賣了就是投機倒把，容易被舉報，院里可沒幾個好人。
隨著人群散去，院里只剩下了馬嬸子在處理魚，王鐵蛋又回了後院，和楊奶奶聊天。
下班回來的軋鋼廠工人，看著安靜的院子還有點奇怪。
一听王鐵蛋在外面借了錢，也熄了去打秋風的心思。
只有賈張氏還坐在窗戶里面，眼神陰騭地看著馬嬸，嘴里念念有詞。
“該死的王鐵蛋，居然借高利貸，以後肯定被放高利貸的砍死！”
可隨著林家傳來的魚香味，她的話又變了。
“該死的王鐵蛋，一條魚才值幾個錢，連利息都不夠吧，反正也還不清，拿這些魚接濟我們家不行嗎，吃吃吃，林家都不是好東西，非卡死你們一家子不可。”
夾著盤子里的醋溜白菜，賈張氏有意讓秦淮茹去要掉魚肉，可想想還算了。
易中海中午不回來，沒有靠山，林家兩口子也不是那麼好欺負，這叫自知之明。
包括棒梗，也沒喊著要魚吃，他知道他媽要不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影端著一碗魚肉往後院走去，正好路過賈家門口，魚肉散發的香味直往鼻子里竄，這讓賈張氏更咽不下嘴里的飯菜了。
“該死的林家，該死的王鐵蛋，明明做了魚，就不知道給我們家送一碗，一群沒心肝的短命鬼，吃死你們。”
聲音不大，可還是喊去林家吃飯的王鐵蛋听個清楚。
一旁的林愛國滿臉憤怒。
“鐵蛋哥，她罵你。”
王鐵蛋揉了揉他的腦袋。
“放心，一個字十塊錢，你算算他家要賠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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