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尾黑貂從龕影籃中跳出來,跳到落木身上,抓著他的衣服上下翻騰一圈,也不知它做了什麼,過一會,又跳回龕影籃中,吁了口氣︰“幸好這縷嫑息藏得不深,那縷嫑息已經抹除掉了!”
落木聞言,暗送一口氣︰“跟蹤的嫑息抹除,陰成衣就無法跟蹤了。你想辦法引導我把他躲避過去。”
短尾黑貂道︰“我引你往這里跑自然是有原因的,前面就是,要在這里避開他。”
落木聞言,朝前方看去,前面是一個盛大的府院,看著似乎來時見過,但一時想不起是個什麼地方。
耳畔听見短尾黑貂道︰“易我的形,跳到前面圍牆上那塊突出的青磚上,翻進院里去。”
落木奔跑中身形突然所變形,眨眼間就已經易形成了短尾黑貂模樣。
他抬頭看去,前面大院的圍牆上有一塊青磚突兀出來,一躍跳了上去,呲溜翻進大院。
短尾黑貂對此中府院十分熟悉,指導他三兩下就鑽入一條暗道,隱藏起來。
陰成衣手心上的追蹤符中突然失去落木蹤跡,知道落木一定已經將追蹤的那縷嫑息抹除。
他暗皺眉頭,擔心被落木甩掉,加速追趕過去。
幸好落木受傷,即使沒有追蹤符,他緊跟在後面,還能依稀看見落木的身影。
眼看落木易形,溜進前方大院。
他追到圍牆外面,朝府院中張望,里面看不見落木的身影,便凌空一躍跳入圍牆。
陰成衣的身影才穿過圍牆,府院之中突然警聲大作。
他心中微驚,心道︰這是誰家府院,戒備如此森嚴。
府院之中,听見有人馬朝這邊疾奔過來,一人領頭的厲聲大喝一聲︰“大膽,來者何人,連城主府都敢闖!”
陰成衣聞言,暗道不妙︰“城主府?難道這里就是白頭城主城府?糟糕,光顧著一路急追,也沒有細看。”
他身子已經落下府院之中,如就此退走,放過落木,心中又不甘。
畢竟要是過了今夜,落木受此驚嚇,以後定然不敢輕易落單出行,再想殺他可就難了。可這里要真是白頭城城府,也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招惹的。
躊躇間,進退兩難。
暗道之中,短尾黑貂道︰“落木,你往東北方向瞧瞧,前面不遠是不是有一個水池,水池中央有一塊假山。”
落木順著它的指引看了看,一臉愁容︰“我看見了那塊假山,但這塊假山石上並沒有洞,到那里去,我無處可以藏身啊。”
短尾黑貂道︰“我讓你看那塊假山,不是要你躲進那里去。你再細看,那假山上面部分有一塊被苔蘚覆蓋的鵝卵石。”
落木定楮細看,果然看見假山出水略高的底座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苔蘚,有一處微微突起,下面覆蓋了一塊鵝卵石︰“我看見了那塊鵝卵石,那又如何?”
短尾黑貂道︰“那塊鵝卵石下面是此府中陣樞位置。”
落木︰“這可是白頭城府衙,就算知道那里是陣樞,我沒有陣鑰也掌控不了府衙大陣啊。”
短尾黑貂道︰“那塊鵝卵石不是用來掌控府衙防衛大陣的,它是府中的大陣陣樞的自發預警石,只要它感應到嫑息攻擊,護衛大陣就會自動啟動。”
落木腦海中靈光一閃︰“原來你是想觸發這里的城府護衛大陣,借它來對付陰成衣,聰明!”
說著,他暗暗祭起一把風刀,悄無聲息地飛出去,一擊擊中在苔蘚下面的鵝卵石上。
短尾黑貂︰“快走,往左兩步,向前三步,右拐!”
暗道中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路,落木想也不想,依著短尾黑貂左兩步,再前三步,右拐過去,感覺頭頂涼,拐過去時,渾身是水,感覺過了一道水簾。
短尾黑貂似乎松了口氣︰“這道水簾隔絕嫑息,就躲這里,外面感應不到你。”
假山上的鵝卵石受到嫑息攻擊,水池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整個府衙都振動了起來。
陰成衣正進退兩難,覺察到落木發出的風刀波動,本想追尋風刀來處,去找出落木,不想風刀擊中鵝卵石後,搞出這麼大動靜。
陰成衣覺察到一股莫名的危機感襲來。
他暗皺眉頭,心道︰如此,此地不宜久留!
趁府衙之中的護衛還未趕到,他一躍而起,往圍牆外面逃走出去。
眼看就要飛出圍牆,府衙中央忽然嫑息大作,上空洞開,一箭夾著閃電從空洞之中朝陰成衣背後閃射了過去。
陰成衣雖沒有回頭,但他感受到身後一股異常強大的器勢,威壓強橫。
在這股實實在在的危機壓迫之下,他不做多想,一劍倒斬而出,六把死神鐮刀護住他全身,飛速輪回。
空中一箭射擊在輪回之上,電光閃耀,將附近大街照得耀如白晝。
六刀輪回,封住箭頭。
箭頭一擊射在輪回六刀上,第一刀破碎,第二刀半邊破碎半邊斷,第三刀一刀兩斷,第四刀殘缺,第五刀震飛,第六刀偏飛!
陰成衣連頭都來不及回,箭頭在電閃之中一擊破去輪回六刀,失去六刀輪回護身的陰成衣,後背破綻打開,一箭穿透了過去。
噗通一聲,陰成衣從圍牆上面跌落了下去。
他頭也不敢回,捂住滴血的胸口,奪命狂奔而去。
此時府衙護衛已經沖了過來,領頭的正是城尉梁大魚。
他一躍跳上圍牆,看見陰成衣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角。
梁大魚也不追趕,回身落下,仰頭望向城府上一箭射出後正收斂起來的空洞,緊皺眉頭道︰“白頭城真是越來不太平了,城主府建造以來,還從未有人觸動過城主府中護衛大陣,這次護衛大陣怎麼不啟自動了?”
他朝其余趕到的護衛揮了揮手,道︰“逃了一個,附近仔細搜索,看看是否還有闖進來的漏網之魚。”
護衛們應聲散開,四處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一一回報過來。
此時,府院上空的空洞已經消失,城府中的震動也平靜了下來。
梁大魚這才放下心,帶隊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