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垣鏡中出來後，氣氛立刻就變得有些沉悶。
蒂娜的臉上明顯地表現出不滿的意思，而艾莉娜也顯得有些疲憊，只有薩里芬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好像根本不介意上一場是輸是贏。
不過，就之前薩里芬因為受了伊莎蘭的刺激，甚至于不征求孫飛的意見就給孫飛下了印記這一點來看，薩里芬受到的動搖肯定不亞于這兩個女孩。
“好了，美女們，先吃飯去吧。”孫飛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微笑著說道。
三個女孩依然沒有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挪動步子。
雖然她們早已品嘗過了無數次失敗，但只有這一次失敗，卻讓她們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經歷了無數風雨打磨的運動員，結果最後到了賽場上的時候卻被一個無名小卒擊敗了一般，令人難以接受。
屈辱，不甘，種種負面情緒混合在一起，這或許就是現在這幾個女孩內心的感受。
艾莉娜看了看蒂娜與薩里芬，見薩里芬的臉上沒有明顯的變化，便轉向蒂娜輕聲說道︰“蒂娜女士，先休息吧。”
然而，蒂娜卻忽然轉過頭來瞪了一眼艾莉娜，冷哼一聲道︰“我還不至于到讓你來安慰的地步！”
說完，蒂娜便大步向花園門口走了過去，將門用力一推，讓入口的門在牆壁上撞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艾莉娜輕輕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臉色也變得有些無奈。
隨後，艾莉娜也向花園外走了出去，不過看樣子並不是去餐廳，而多半是回自己的房間了。
前一刻還將手搭在一起的三個女孩，卻因為這一次挑戰失敗，關系立刻變得四分五裂。
只不過，這種狀況也在孫飛的意料之中。
在一開始讓這三個女孩嘗試合作時，孫飛就已經料想到三個女孩在經歷次失敗後，必然會經受這種信任危機的考驗。
孫飛輕嘆一聲，轉向薩里芬輕聲說道︰“好了，我們去餐廳吧，看看今天晚上莉莉姆會給我們準備什麼樣的晚餐。”
“主人，我……”薩里芬忽然抬起頭緊緊地盯著孫飛，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孫飛露出柔和的笑意道︰“沒關系，你說。”
艾莉娜輕輕張了張小嘴，低聲喃喃道︰“我，我今天沒有食欲。”
“那你就先回房間去吧，今天晚上我特別允許你不用貼身保護我。”孫飛用慷慨的口吻說道。
孫飛怎麼猜不到薩里芬的沮喪，听到薩里芬這麼說，孫飛便立刻給了薩里芬一個自己的空間。
而薩里芬也頭一次接受不在孫飛的身邊貼身保護孫飛，輕輕點了點頭，向門外走了過去。
直到薩里芬也離開花園之後，孫飛這才無奈地嘆了口氣，抬起頭望向天空。
此刻，蔚藍的天空中已經出現了一片閃耀的繁星，看上去很是美麗。如果不是在靠近郊區的地方，而是在市區的話，想必應該很難看到這樣的夜景吧。
“喂，你這個禽獸對她們做了什麼？”就在這時，芮奧娜的聲音忽然從花園門口響了起來。
孫飛瞥了一眼靠在門框旁的芮奧娜，淡然一笑道︰“合作可不只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的事。”
“你讓她們一起訓練了？”芮奧娜略一皺眉道。
孫飛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也基本上等于默認了。
芮奧娜立刻露出不滿的表情道︰“哼，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沒資格來教人，這才只是第二天而已，就已經讓情況變成這樣，我看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孫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
“那，你又是‘散步’的時候無意間散步到這里來了嗎？”孫飛微笑著問道。
芮奧娜悶哼一聲，嘟囔著小嘴說道︰“怎麼了，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有意見呢？再說了，我也得敢有意見吶。”孫飛笑嘻嘻地說道。
芮奧娜白了一眼孫飛，俏臉忽然有些泛紅，干咳一聲道︰“已經這麼晚了，你不打算吃點東西嗎？”
孫飛立刻明白了芮奧娜的意思，便裝作好像忽然想起來這件事一般，一拍腦門說道︰“哎呀，你說的對，我都要把時間給忘了。嗯，我我還是趕緊先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
說完，孫飛便立刻起身向花園外面走了出去。
當然，九垣鏡仍然被孫飛留在了小閣里的桌子上。
芮奧娜默默地看著孫飛離開花園，輕哼了一聲，這才向花園里面走了進去。
當孫飛來到餐廳時，里面幾乎已經沒有正在用餐的人了。
準確來說，只有五個人正在餐廳內用餐。
一個人是伊莎蘭，而其他四個人，則是德古拉家族中地位與爵位較高的血族。
看樣子這幾位是剛談完要事，之後一起來餐廳吃飯。看樣子，這幾位似乎還沒有談完，在用餐時，偶爾也會閑談幾句。
孫飛見狀，便故意選擇了一個遠離這群人的位置坐了下來。
孫飛剛一坐下，莉莉姆便從旁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孫飛先生，幸虧您趕了過來。您再稍微晚一點，我就真的會用一些不太淑女的方法喂您吃晚餐哦？”
“行了，趕緊給我弄點吃的來吧，我都快餓死了。”孫飛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莉莉姆立刻鞠了一躬，微笑著說道︰“好的，我這就為您準備晚餐。另外，為了懲罰您的遲到，我還是會親自喂您。”
孫飛立刻翻了翻白眼，不過這會兒孫飛也沒力氣再和莉莉姆抬杠了，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莉莉姆隨意。
恰好就在莉莉姆離開之後不久，另一邊正在用餐的德古拉家族管理階層剛好是用餐完畢，紛紛起身向餐廳的門口走去。
就在這幾個人即將走出餐廳的時候，伊莎蘭卻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向孫飛走了過來。
孫飛瞥了一眼緩緩向自己走了的伊莎蘭，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這家伙怕不是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盡管孫飛臉上沒什麼明顯變化，但心里卻在大呼今天運氣怎麼這麼寸，剛好是在這里和伊莎蘭撞了個正著。
“孫老師，怎麼一個人在用餐呢？”伊莎蘭走到孫飛身旁，用嘲諷的口吻說道。
孫飛瞥了一眼伊莎蘭，淡然說道︰“至少這樣可以安靜地邊吃飯邊思考。”
伊莎蘭拉開孫飛身旁的一張椅子坐了上去，一眯眼道︰“黃皮小子，你膽子可真不小，敢挖苦我的寶貝妹妹，你是真的想死了？”
孫飛立刻擺出一副驚恐的模樣，縮著頭說道︰“哎喲，我那哪敢啊。您昨天晚上給我留下的印象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呢，我可不敢隨便再亂說話了。”
伊莎蘭的臉色略微一變，從桌下伸出左手用力地一掐孫飛的腰際，眯起美目道︰“給我忘掉這件事，再提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孫飛立刻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嘆息一聲道︰“是，是，您說什麼都是對的。如果您要懲罰我的話，那就請便吧。”
“哼，我今天晚上還有不少事要忙，就先放你一馬，”伊莎蘭輕哼一聲道，“對了，今天的成果到底怎麼樣？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三個呢？”
孫飛想了想，便將今天的大概訓練情況告訴了伊莎蘭。
听了孫飛的報告之後，伊莎蘭考慮了片刻，便嚴肅地問道︰“你認為她們已經到了鍛煉配合意識的時候了麼？”
“是的，我認為已經是時候了，”孫飛點了點頭說道，“因為時間緊迫的關系，我不可能讓她們在將自己的個人能力磨練出來之後再學著相互配合。我要她們不僅要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所選擇的力量有什麼特點，也要清楚自己的同伴有什麼特點。”
孫飛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如何讓她們更快更有效地消滅九垣鏡里的敵人並不是我的目的，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訓練她們的意識。當一個完整的意識體系初步成型時，不管換成什麼風格，她們都能很快適應，這才是我的最終目的。”
伊莎蘭思考片刻後，忽然輕笑一聲道︰“你真的認為你能在這短短幾天內能辦到這種事嗎？我的家族培養出一個精銳戰斗力需要十五年到十八年的時間，你有自信能在這幾天時間內完成這十幾年才能培養的素質嗎？”
孫飛沉默片刻，目光沉靜地看著伊莎蘭說道︰“我相信我的做法是正確的，我也相信我看到的她們能夠做到。就算她們現在還像嬰兒蹣跚學步般幼稚，就算她們每走一步都會跌倒無數次，我也依然確信。”
伊莎蘭盯著孫飛的眼楮沉默了數秒，隨後從鼻腔深處嗤鼻了一聲，起身向門口走去。
“那，我就看看你相信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意義好了。”伊莎蘭輕聲說道。
在伊莎蘭離開之後，孫飛才露出了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此刻孫飛的心中只浮現出幾個字︰完了，全完了。
我特麼剛才滿嘴跑火車在說些什麼瘠薄玩意兒啊！
怎麼可能會信心十足啊！
然而，事已至此，要孫飛再跑到伊莎蘭面前去說“哎呀，不好意思，能請你當我之前的話沒說過嗎”是不可能的，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今天晚上，再仔細整理一下她們的訓練結果，明天給她們一點更具體的建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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