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浮空殿，孫飛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
仔細想想，靈姬的龍氣覺醒是在自己將靈姬從地下鼎宮殿中帶出來之後，如果那個時候靈姬的龍氣還沒有覺醒，那麼她的先祖記憶又是如何得知浮空殿之內的事情的？
還是說，即使龍氣本身並沒有覺醒，靈姬的祖先記憶就已經甦醒了嗎？
這麼說來，這個祖先很有可能不僅僅知道浮空殿之內的事情，就連靈姬在被夢龍抓住，關進浮空殿之前的事情也都知道。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孫飛現在最頭疼的問題是究竟該如何解決面前這個純情又倔強的龍族先祖，雖然現在這個先祖是在靈姬的體內，但孫飛總覺得自己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著樸素輕紗，一臉好奇與羞澀的龍族少女。
“話說回來，靈姬可還是一個處女，你就這樣讓她破了處子之身，之後你要怎麼向她解釋？”孫飛隨口說道。
然而，孫飛卻沒料到，這一句話竟誤打誤撞地對這位靈姬的先祖造成了會心一擊，讓她的動作頓時一頓，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之中。
看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竟然起了效果，緊接著動了追擊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她著想嗎？難道你前面剛說完這句話，後面就願意為了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目的拱手送上她的身子？呵，我看你這話也不過是說著好听罷了，你其實是想借用她的身體，假裝自己還活著吧？”
“才不是！”靈姬頓時瞪大眼楮，立刻大聲反駁道。
孫飛此刻卻一臉平靜地看著靈姬，心中暗道幸好自己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房間內遍布了玄氣的屏障，不用擔心聲音會傳出去。
看到靈姬如此動搖的樣子，孫飛更是感到勝券在握，接下來只要拿出最後一擊，就能徹底擊潰靈姬的先祖這不成熟的心靈。
真是沒想到，龍族這種生物雖然通過血脈將知識流傳了下來，但是心智卻沒有因為血脈的作用而受到影響，盡管這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幸事就是了。
“不是嗎？你敢說真的不是嗎？你明明不願意討好我，你也沒有詢問過靈姬的意願，就這樣賭上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擅自做決定，這可真是可怕啊。如果我知道我的身體里面藏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自己出賣了的人，我恐怕會怕得終日寢食難安，甚至有想死的心吧。”孫飛冷笑著說道。
“沒關系，這樣就好，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再希望你將仙魔奴印從我的身上抹消，畢竟……如果沒有你，哪里有現在的我呢？”就在這時，靈姬的態度忽然一變，露出一絲苦笑道。
孫飛頓時一愣，雖然靈姬現在仍然有著真身化的特征，但是從這說話的口氣上來看，這毫無疑問就是真正的靈姬。
“靈姬，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是你要求的嗎？”孫飛頓時松了口氣，疑惑地問道。
只要那個麻煩的小祖宗走了，一切都好辦。相比于那個先祖來說，靈姬可好說話多了。
靈姬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夢姬提議的。因為之前她說一定要和你直接談談，我才同意給她創造出這樣的機會，但要讓她出來，就必須要足夠的氣……”
夢姬……？大概是靈姬的先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吧，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孫飛一挑眉頭道︰“所以你才主動提出要雙修是嗎？那時候九垣鏡被拿走的時候也是？”
“才不是呢，九垣鏡那時候我是真的生氣了，畢竟……你，你竟然相信那個來歷不明，還曾經試圖殺了我和白芊瑩姐姐的女人，我當然會生氣了。”提到這件事，靈姬就嘟起小嘴，露出一副不滿的模樣。
孫飛這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嘆息一聲說道︰“真沒想到，我原以為你與你的先祖記憶沒有辦法交談，但想不到你們已經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交流了，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靈姬淡然一笑道︰“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也是夢姬親口告訴我命元雙修的事情。”
孫飛忍不住皺了皺眉，敢情這還沒一兩天，沒想到靈姬竟然如此相信這個先祖，還跟著她的要求配合，無奈地說道︰“雖然你那個先祖心地挺善良的，要說起來，也有不少可愛的地方。就是啊，那不講理的時候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靈姬輕輕掩嘴一笑道︰“嘿嘿，夢姬在說要把你大卸八塊呢。”
孫飛立刻做了一個鬼臉道︰“哎喲，我好怕呀，你倒是來把我五馬分尸呀？……算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以後別再干這麼蠢的事情了。好了，時間也已經差不多，該回去了。”
就在孫飛向門口走去，經過靈姬身邊的時候，卻被靈姬用龍爪輕輕拉住了衣角。
孫飛疑惑地瞥了一眼靈姬道︰“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之前說過的懲罰，你應該還沒忘吧？”靈姬忽然抬起小臉，用一副若有深意的微笑盯著孫飛說道。
孫飛頓時一愣，心下忍不住吐槽起來，怎麼這件事她到現在還記得。
“那個……看在剛才你身體里那位夢姬找了我麻煩的份上，懲罰要不就……算了吧？”孫飛訕笑著說道。
靈姬的右爪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加用力，盯著自己微笑著說道︰“夢姬是夢姬，我是我哦。所以，該有的懲罰，你可別想就這樣逃掉。還是說……你想要我制造一點小小的動靜，讓曲艷姐來當我們的見證人呢？”
孫飛頓時被靈姬逼得說不出話來，夢姬不知道自己的顧慮，可靈姬知道，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要害。
真是沒想到，那個不久前還很純情的千年少女，現在竟然已經變得這麼腹黑了。
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麻煩，孫飛只好無奈地說道︰“行，行，你贏了，說吧，你想要我干嘛？”
靈姬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道︰“嗯哼，你肯配合就好。那麼，先吻我吧。”
“……啥？”孫飛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吻我啊，听不懂人話嗎？那，要不要我用龍語重復一遍？”靈姬疑惑地說道。
不不不，正是因為沒有听錯問題才大了啊！
“靈姬，那個，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孫飛只好委婉地說道。
“那又如何？我也喜歡你，憑什麼不能親親？”靈姬理直氣壯地說道。
孫飛開始感覺到事情似乎變得有些大條，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變成自己無法控制的狀況。
為了避免接下來生更大的麻煩，孫飛只好嘆息一聲，伸出雙手輕輕扶著靈姬徑直的下頜，俯下身親吻了上去。
而靈姬卻忽然主動迎合了上來，一邊生澀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一邊將自己用力向身後的床榻推了過去。
靈姬的龍爪此刻起到了意料之外的用場，將孫飛推倒在床上後，便順勢把孫飛按在床上，讓孫飛一時間動彈不得。
孫飛頓時一驚，連忙說道︰“等，等一下，不是只接吻就可以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只接吻就可以了？難道你做事只做一個開頭就放棄了嗎？”靈姬輕笑一聲，徑直而白皙的小臉上已經是一片緋紅，看向孫飛的眼神也滿是迷離嫵媚的神情。
孫飛隱約意識到，如果自己現在不立刻做決定，今後就不好處理與靈姬之間的關系了。
對自己來說，靈姬就只是一個隨手從地下浮空殿中救出來的小女孩嗎？
對于靈姬來說，自己就是一個順勢跟著出來，順便在這里混飯吃的食客嗎？
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從自己決定救出靈姬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自己已經選擇了靈姬，這一層仙魔奴印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層毫無意義的契約。
因為自己對靈姬，有一種對其他同樣種下仙魔奴印的女孩所沒有情感。
信任。
但是……
“小蝶姐姐，對于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靈姬見孫飛的模樣，頓時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輕聲問道。
孫飛沉默片刻，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可能，在你的眼中，小蝶姐姐的確是一個無可替代的人。但是，我同樣希望我也能成為一個對你而言無可替代的人……不管是作為你的什麼人。”靈姬輕聲說道。
“……為什麼？”孫飛沉默片刻，只能吐出幾個字來。
靈姬輕嘆一聲，好像釋然了一般，低聲說道︰“其實，從你將我從那個地底世界帶出來之後，每一天，我都過得很驚恐，不僅因為周圍盡是不熟悉的陌生環境，打交道的盡是些陌生人，就連信任一個人也很難做到。”
“抱歉，我確實沒有為你想到那麼多。”孫飛嘆息一聲道。
“但是，就算其他人看不出來，只有一個人，我知道他雖然嘴上很不留情面，做事也我行我素，永遠都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樣。但是……只有他從一開始便無條件地信任我，無條件地為我提供一切，無條件地讓我獲得本不屬于我的人生。”
靈姬的眼眶此刻有些濕潤，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這樣的生活究竟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我唯一信賴的那個人，將來又會與什麼人成為伴侶，而我又究竟該何去何從。不知不覺間，我才現……我已經完全離不開你了，不管是從你照顧我的角度上，還是從我希望能為你做更多的角度上。”靈姬的聲音已經戴上了一些哭腔。
孫飛張了張嘴，此刻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現在這個請求，我不奢求你一定接受。但是，我還是必須要將它親口告訴你。”
靈姬頓了頓，隨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請你……請你接受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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