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她是她。”
花景辰搖頭,“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貴宗真對有潛質的弟子不上心,也不會特賜予你那麼多保命底牌了。”
“我都說了!”
呼延鳴堅持道︰“那是本聖子憑實力得來的,靠的實力,實力懂不懂?!”
“得了吧。”
花景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真有那實力,現任鳴神宗公認的聖子就是你,百年難得一遇的劫雷體,而不是將你打得屁滾尿流的雷昊天了。”
花景辰一語雙關,一方面挑明了常將“聖子”二字掛在嘴邊的呼延鳴是自封的,雷昊天才是被世人所接納、公認的鳴神宗聖子,另一方面則更加殘酷,管你百年難得一遇,還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劫雷體,渡厄雷體一日不死,你呼延鳴,一輩子都只能生活雷昊天的陰影里!
“呸!雷昊天算個屁!”
呼延鳴往地上啐一口唾沫,怒斥道︰
“這幾十年來,宗門收到的唯二個‘雷訊’,全部都是雷昊天發的!”
“要不是宗主偏心于他,他一個外門雜役......也配和我爭聖子之位?!”
“唯二?”
花景辰愣神,截至目前為止,他只听說過早年雷尊成名之初,曾迫于壓力,給鳴神宗發送過一次雷訊息。
第一次面對那二人,倒是情有可原,第二次又是在什麼時候?
現在的雷尊,還會仰仗鳴神宗?
奚昭昭只看到整日好酒貪杯,醉生夢死的葉師兄,和仿佛永遠沒睡醒似的,天天打哈欠的大師兄。
殊不知,在那個短暫卻燦爛,充滿了無數悲歡離散的黃金盛世,青衫故人的高度,曾是世人所仰望不及的。
甚有大能斷言,從今往後,幾百年,幾千年,乃至上萬年,都不會在出現這樣一個風雲齊聚的曠古盛世!
這話可能夸張的成分佔多。
卻是無一人提出質疑。
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到,大破滅前的上古有多麼的輝煌,也實在無法預想,後世能誕生出超越那個時代的人物。
縱使時代已經過去,一去不復返,每當回想起來,總是會叫人謂然長嘆。
祝英時刻觀察著老八的一舉一動,但花景辰和呼延鳴的小動作,同樣逃不過她的眼楮,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了......
沒想到真踢到了鐵板,祝英就知道黑魔堂不會這麼好心,時至此刻,若就此退去,面子上難免有些掛不住,而且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是一個難題。
該死的黑魔堂,避重就輕,扭曲事實......怪不得被稱之為業內毒瘤!
其實早在祝英接下來這個委托前,就听聞了黑魔堂的行事作風。
起初她也沒想著說和黑魔堂合作。
但就是在獅子大開口後,對方爽朗的態度,讓祝英內心泛起了猶豫。
僅是帶抓回來一個叛徒,就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且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就僅僅只是把叛徒抓回來?
甚至為了表明誠意,還提前把定金給付了,不論後續能否拿到完整報酬,光是這定金就令祝英心動不已!
趁著最後一票,何不來個大的?
祝英這樣詢問自己,定金八十萬枚上品靈石,完成委托更有二百二十萬枚上品靈石的後續酬勞,也就是說,一趟下來,能得到三百萬枚上品靈石!
天吶!整整三百萬枚啊,還都是上品靈石!八輩子都花不完!
送上門的財神爺,嫣有拒絕的道理?
看到的定金的那一刻,祝英當場就拍案定板,接下來這個委托。
即使委托沒有完成,也有八十萬枚上品靈石兜底,到時她回來中原,撤下所有偽裝,誰還能認得出她荒漠銀浪?
再者說,認出了又能怎樣?
到了她口袋里的東西,她不給,黑魔堂還能跑到中原硬搶不成?
那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祝英的身份確實不凡,她乃是中原九重山宗,均天峰峰主獨女,自幼便在均天峰上長大,不是峰主座下唯一一位弟子,卻是峰主唯一一個女兒!
九重山,龍虎山,巫黎山......中原三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三大老牌一流勢力。
中原沒有像東神域大龍王朝,西天域百煉閣,亦或南武域逍遙樓這些龍頭勢力,但新老勢力之間,永遠是老牌勢力更勝一籌,老牌勢力的底蘊,是十個新勢力都比不上的!
好比巫黎山——據說,巫黎山的源頭,甚能追溯到破滅前的上古時期!
祝英貴為老牌勢力九重山宗均天峰的峰主獨女,無論是本身實力還是生來的地位,都是其他山峰弟子所不能及的!
九重山宗中,共有鈞天、蒼天、變天、玄天、幽天、顥天、朱天、炎天、陽天九座山峰,每一座山峰單獨拎出去,都是能吊打琉璃商會的存在。
而均天峰,位于九重山宗中央。
其現任峰主,不似其他峰主那樣的妻妾成群,他這一生只愛一人。
那就是祝英的生母,與均天峰峰主自幼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同時,均天峰的主母,也是九重山宗內唯一一位凡人。
均天峰的弟子都愛戴著這位從凡世來到仙門的主母,但凡人的壽元,終不似修士那般長遠,而祝英,便是均天峰主母留在這世上的唯一子嗣。
敢動她?
那就是在和整個均天峰作對!
祝英的地位,就如同大龍王朝的十三公主,但不同的是,大龍武帝不見得會為十三公主負盡王朝子民。
均天峰峰主,乃至峰上的所有弟子,卻敢為祝英一人,挑翻一整個九重山宗!
“朋友,我想......”
祝英把持分寸,強顏歡笑道︰“我們當中可能存在著某種誤會,看你們這樣,是要離開漠北沒錯吧?”
“ ,踫巧我在漠北也有點人脈,這樣,我派人護送你們離開,有我的人在前面開路,你們也能少點麻煩。”
“誤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呼延鳴鼓足了力氣,放聲大笑,吵得一旁花景辰都不自禁堵住了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