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回來了。】
聖尊忙問道︰【現在是什麼時期，大師兄呢，小九呢，他們何在？】
燕痴春忽然想起了什麼。
她先前就察覺自己今世的靈魂不完整，忘記了許多事情。
既然聖尊彌補了缺失的那一角，使她再次完整，那是不是說明......
忘記的那些事情，聖尊都知道呢？
【你先回答我......】
燕痴春頓了頓，問︰【大師兄是怎麼死的？是因為蕭劍心嗎？】
聖尊忽然沉默了。
良久，她說道︰【我無法告訴你具體原因，但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倘若我強行將結果告知于你......那這所有的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燕痴春心中冷哼︰【即使你不說，我一樣會弄清楚這一切！】
【那就，你祝你好運吧。】
聖尊忽而笑道︰【不過有一點我可得提醒你，可千萬千萬別被我找到機會，不然......你知道的。】
“現在感覺如何？”
思緒回到現實，姜睞兒說道︰“我已將蟄伏你靈魂下的髒東西取出，剩下的，你應該也已經發現了。”
“不過能否請你告訴我......”
姜睞兒眼眸微微一凝︰“現在，在我面前的你，是髒東西被去除前的你，還是......被去除後的‘你’？”
然而，燕痴春的回答卻是出人意料，只見她板著個臉，面無表情道︰“還不如把水千幻一直留在體內！”
“哈？”
姜睞兒發愣，貌似情況和她想象中的有所出入呢，但就眼下看來......
應該算不成太壞。
“你身子虛弱，暫且無法調轉體內靈力，別擔心，這是正常現象。”
姜睞兒搖了搖頭，摒棄心中雜念，解釋道︰“那個誰，在被我剝離前，一直于暗中吸收你魂力恢復自身，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仍需靜養。”
燕痴春嘆息著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倒是沒想到，水千幻居然還活著。
過去幽幻堂堂主水千幻與邪靈堂邪靈老祖交好，這招金蟬脫殼，置死而後生，依附他人魂軀，借體重生之法，想來也是邪靈老祖教給水千幻的後手。
“無論怎麼說，這次都要多謝你，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一個忙。”
未等姜睞兒拒絕。
燕痴春緊接著補充道︰“但如果你想讓我平了天水城姜家，這點，怒難從命，非是我做不到，而是......”
“有人早早就盯上了姜家。”
燕痴春記得，在神醫妙手長辭人世之前，南武曾發生過一件大事。
不知是何人出手，于一夜之間，覆滅了整個天水姜氏。
這事曾鬧出過不小的動靜。
其中就有傳聞聲稱，姜家少主姜飛鴻為人過于高傲，惹到了中原某個絕頂聖地，這才導致了家族被人連根拔起。
但姜飛鴻是何許人也？
姜家有才子，飛鴻蕩人間。
若非是在一次有關資源的爭奪戰中，姜飛鴻手段盡出，和逍遙樓大當家打得你來我往，技驚四座。
人們至今不會知道，原來姜家還藏了這麼一號了不得的人物！
可就是這樣，姜家依舊被滅了。
一夜之間，雞犬不留......
連姜飛鴻都不知所蹤，疑似隨家族一起，死了那天夜里，尸骨無存！
听完燕痴春所說。
姜睞兒愣在原地，許久沒有回應。
忽然，她一反常態的捧腹大笑，笑得淚花飛濺，甚是暢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睞兒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帶著笑腔說︰“那感情好啊！”
“那句話怎麼來著？”
姜睞兒自問自答，“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能告知我這個消息，我們......”
姜睞兒莞爾一笑︰“兩清了。”
燕痴春看著姜睞兒蒼白的臉龐，她試著張了張嘴，表情略顯的復雜道︰
“你若信得過我，我可以救你。”
“我相信你，但是......”
“活得那麼久有個屁用啊！”
姜睞兒笑著轉身過，向屋外走去，聲音漸傳漸遠，而且听起來還有種......
屬于小女兒般的調皮？
“該看的都已經看了，該玩了也已經玩了，要是讓我天天待在一個地方，日復一日，年復一日的做同一件事，就算讓我永生，我也不見得會開心！”
“沒有失去，何來珍惜？”
“人生吶，總是會免不了遺憾。”
“最重要的，是懂得知足......”
懂得知足嘛......
燕痴春腦中回味著姜睞兒說的這一番話，忽用心里的聲音問道︰
【你怎麼看？】
聖尊不禁失笑︰【明知故問。】
燕痴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聖尊就是她，她就是聖尊。
她如何想，聖尊便是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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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聖尊的差距，可能就在于，聖尊知曉她缺失的那一部分的記憶。
之所以選擇隱瞞，想來也是因為某種不可告知的原因，情非得已。
不若，要是聖尊能毫無保留的告知她所有，令她得以更進一步。
這也是聖尊樂意看到的。
因為只有這樣......
聖尊才會變得更強！
••••••
按照定下的時日，海神大祭如期而至。
這天，珊瑚群島上沸沸揚揚的。
大祭現場擺滿了各類海族精心挑選的祭品，譬如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新鮮瓜果；又如切割得恰到好處的整齊肉類。
比起逍遙樓那次來，檔次可能要差上那麼些許。
畢竟一個躋身一流商業性勢力，一個是北玄大族，自然不同而往。
海族同胞身著盛裝，臉上洋溢期待的笑容，紛紛朝著祭祀現場聚攏而來。
孩子們穿梭在人群中，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清脆的笑聲不時響起。
隨著吉時臨近，海族大祭司海念香緩緩走上高台，她身著一襲素淨的白色長袍，站定後，口中念念有詞。
剎那間，原本還帶著絲絲暖意的海風陡然變得強勁起來。
海浪也開始洶涌澎湃，不斷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沉悶的聲響。
人群中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懷著敬畏之心，注視著大祭司和那波濤洶涌的大海。
“海神在上，今日我等齊聚于此，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祈求您保佑我們風調雨順，出海平安，漁業豐收……”
海念香的聲音清澈而響亮，在海風中傳得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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