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雷昊天反復琢磨著那一番話，他總覺得，今日好像收獲了很多，但仔細探究過後，又一籌莫展。
不過結界一事倒是點醒了雷昊天。
雪鄉內......
或有偷渡過來的海妖藏匿其中！
這些源自上古的秘辛，回去有時間得問問宗主了......
姬滄一言不發，他和雷昊天不同，對于海妖此類相對五域之外的異族，或多或少都有過理解。
界外的生物，絕不僅限于海妖這麼簡單。
可即便今日從他人話中印證了猜想，姬滄面上的表情依舊如同止水般波瀾不驚。
少年將軍雖得“少年”二字，他卻早已不再年少。
是非對錯，姬滄心中自有定數。
不過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確實誤會了顧君明。
海妖提前登陸，傳送祭壇全面開啟，異族大肆入侵，如此十萬火急的關頭，倘若換成姬滄的話，他的做法，想必也和顧君明一樣。
但他卻不一定有顧君明做得更好。
甚至，做無謂的犧牲也有可能。
“昊天，你好不好奇，五域之外，是怎樣一個世界？”
“這不是我好奇就能知曉的吧！”
雷昊天吐槽一句，旋即似是想起什麼，思索道︰“百煉閣這些年重心一直放在那些鐵疙瘩上，依靠這些東西，曾深入不少險境，或許，他們也曾探索過五域之外的風光，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問問沈金。”
北玄之上是無邊的界海，西天之外則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斷崖。
南武與蠻荒接壤，既要防內，也要防外，重重險阻，罕有人去到過蠻荒之外的地方。
而東神域向外擴張的盡頭，是一片虛無的混沌。
少年將軍擊退的異族，便是從混沌中爬出。
“百煉閣前身為上古時期‘萬雄’的一個煉器堂口，其前代閣主不過是借鑒了‘萬雄’遺留的圖紙，便築造了一個固若金湯的鋼鐵城池。”
姬滄肅聲道︰“上古時的輝煌，遠非現在可比擬！”
“暫且別想那麼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雷昊天忽開口問道︰“你說，顧易的計劃靠譜嗎？”
“如果你能想出比這更好的法子。”
姬滄失笑︰“那你就比他靠譜。”
饒是姬滄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計想勸說海婆婆回頭，可結果，反倒是自己也選擇了加入？
著實是叫人始料未及。
不過姬滄也有些期待，當海水褪去，又會是怎樣一番風光。
“桃姐，你有沒有覺得，那家伙怪怪的？”
“你說哪個？”
“你覺得我說的哪個？”
“那他確實怪。”
眾人共兵分三路離開。
姬滄和雷昊天一路，獨孤傲和宋知桃以及小青月一路，謝景和應玉成選擇留下，最後一路則是顧君明和葉永真。
听著二人的交談，小青月好奇道︰“你們在說葉師兄呀？”
“嗯呢。”宋知桃試問︰“你覺得這位葉師兄如何？”
“除了有點臭屁外，其他還好......”
小青月翻著眼楮想了想︰“好吧，不是一點，是十分臭屁！”
“顧師兄也說不上完美，一點點小瑕疵還是有的。”
讓小青月評論葉永真，她連帶顧君明都捎上了。
“我意思是。”
宋知桃重新換了一副說辭︰“你有沒有覺得你葉師兄今日有些反常了。”
小青月反問︰“難道他正常過嗎？”
宋知桃脫口而出︰“這倒沒有。”
獨孤傲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在汗顏著，原來不止他一人這麼想......
青衫客的強大是公認的，這點毋庸置疑，但有時候，他時常會做出些叫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不止行為古怪，嘴里說出的話，有時也是奇奇怪怪的。
甚至獨孤傲都在想，宋知桃是不是喜歡“獵奇”呀？
不然怎會傾心于葉永真呢？
也可能只是因為好奇......
畢竟宋知桃，其實是個內心極度空虛的老阿姨......
“一場沒能再醒來的夢麼。”
宋知桃幾許沉吟，忽睜大美目，詫異道︰“那不是死翹翹了嘛！”
“好像......”
小青月撓了撓頭︰“是這樣哦！”
獨孤傲心想我就靜靜看著你們扯淡。
一個大活人就站在你們眼前，人家扯淡，你們也跟著扯淡。
老母雞屁股里拴繩，淨特麼扯淡！
“宋姐姐。”
小青月一身反骨，提議道︰“你要不用花宮的絕學‘移花接木’到葉師兄夢里去看看好了，看看他腦子里整日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宋知桃努努嘴巴，“去過一次。”
獨孤傲不由一怔，好家伙，桃姐還真是百無禁忌呀，一代幻術宗師，掌無上神通，盡拿來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以前帶他修行的時候，就經常用幻術磨煉他心境。
獨孤傲還納悶為什麼一覺醒來，總能遇到些稀奇古怪的妖獸呢。
就比如，睜開眼楮後被一圈體型碩大的赤羽紅目雞圍觀......
那年獨孤傲還沒人一個屁股墩高，差點沒給他嚇死。
“你在他夢中......”
獨孤傲也被勾起了興致︰“看到了什麼？”
五域魁首的青衫客，夢中，又是怎樣一番模樣？
真叫人好奇呢......
“具體怎麼說呢。”
宋知桃回憶中曾經那次經歷，一臉的別扭︰“他，給了我一杯名為‘奶茶’的東西，還叫我趁熱喝。”
獨孤傲和小青月相顧茫然，一時間竟無法理解宋知桃在說些什麼。
難道桃花仙也被青衫客給傳染了麼？
為何說出的話，是這般的晦澀難懂，無法理解呢......
小青月有些期待後續︰“然後呢？”
宋知桃訕笑兩聲，摸摸鼻子說道︰“然後我就被他趕出來了。”
“哦對！顧易的夢境我也進去過。”
宋知桃眉頭微顰，“但是吧，他的夢，要更加的怪異，有點像是......渡人者，卻無法渡己的重度失衡。”
“就仿佛，他從沒來沒有為真正的‘自己’而活過。”
小青月表面上是在認真听著，思索卻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
完全听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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