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子快找地方坐，家里有些亂，對了這是給你的。”
烏大壯不知從哪里找了一張紅紙，包了一些碎銀當成過年紅包遞給林言。
“烏老師這個我不能要……”
“怎麼看不起我啊，拿著，這還是我第一次包壓歲錢呢！”
就在烏大壯塞給林言紅包時，他頭上的水正好落在林言的臉上，這讓烏大壯感覺不好意思。
“等下小子。”
只見烏大壯雙手放在丹田處，雙目微閉，一會他的皮膚開始變紅，身上也不斷開始冒出白氣，林言能感受到周圍的靈氣都被烏大壯吸走，原來烏大壯在用自己的功法把身上的水分蒸發掉。
“好了，這下沒事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烏大壯的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變干了，這時他才坐在林言對面，這一手可是讓林言看的很羨慕。
烏大壯已經看出林言想法，隨即把這里面的竅門講了一遍，方法很簡單林言听了一遍就記在心里了。
“老師我給你帶了一些糕點和牛肉，你先吃點吧，咦這上面的石頭和小鳳是誰啊？”
林言故意把話題引到供桌上的牌位上，而這也是林言今天到這里的目的，他想盡可能從烏大壯這里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只不過……”
烏大壯的臉上再度出現了低落的表情，本想去拿糕點的手又縮了回去。
“喔，既然是老師的朋友，也讓他們嘗嘗吧。”
林言說著就拿起幾個糕點和幾片牛肉放在供桌的盤子上，而這個動作卻讓烏大壯的情緒瞬間到了頂點，眼里的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一個魁梧的男子突然落淚，說明了真的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林言轉身看到後也是愣了一下，他的這個舉動並不是有意為之的，就是在那一瞬間想去這麼做而已，卻無形中敲開了烏大壯的心門。
“謝謝你林小子，我都忘了，小鳳是最喜歡吃糕點的。”
“烏老師不用的……”
林言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烏大壯伸手打斷了他說話。
“石頭小鳳和我都是孤兒，都是在乞討時認識的，先是和石頭相遇，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他正和一條野狗搶奪一塊發了霉餅子，是我幫他趕走了野狗，之後他為了感謝我把餅子分給了我一半，那時的石頭人小 黑但是敢和野狗搶東西吃，也是讓我很佩服。”
“我問過他為什麼要這樣，石頭的話很簡單，就是活下來，當時我就覺得他很厲害，所以就跟他一起乞討相伴為生，後來一個冬天，下著鵝毛大雪，那天真的很冷很冷，我們躲進了一個破廟中避寒，在升起火堆時，發現了角落里快要凍僵的小鳳。”
烏大壯停頓抽泣了一下，接著講述他的故事。
“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就把小鳳搬到火堆旁，用雪化了一些熱水喂給她，等她緩過來後，我們又把要來的飯分給她，就這樣小鳳被我們救活了，我現在還記得小鳳第二天好了以後，分給我和石頭一人一角糕點，她說這是她覺得最好吃的東西，每次想她家人時，就會吃一點點，這樣她就什麼也不想了，當時小鳳才四歲，我和石頭才五歲……”
林言听著烏大壯的講述，也是情不自禁的落淚，因為自己五歲那年也成了孤兒，他也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往供桌上放糕點時，烏大壯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此刻烏大壯又從供桌下拿出一壇酒，打開泥封咚咚又灌了兩口，林言也沒有阻攔他在等烏大壯後面的講述。
“後來我們三個相依為命，結為異姓兄妹，大概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我們遇到了老師……”
烏大壯在說“老師”兩個字時，他的語調有了明顯的波動，林言也在期待著後續的故事。
“後來我們遇到了老師，他剛開始只是給我們一些吃的，後來帶我們去做了獸靈檢測，我們三個的資質都還不錯，但他並沒有把我們送到書院，而是給我們租了一個院子，讓我們在那里修行……”
“我們三個當時感到很幸福，能吃飽肚子，再也不用跟野狗去搶吃的了，而且還能修煉，當時在我們心里就有一個目標，就是好好修行來報答老師，那時我們已經把老師當成世上最好的人了，他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當時我們可以為了老師放棄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們當時的修行特別勤奮，出了吃飯就是修煉，比林小子在書院時還要努力。”
“隨著我們慢慢長大，也有了一定的能力，老師也安排了一些任務給我們，剛開始是去山里采藥殺野獸，可後來就有搶東西殺人的事情，現在來說那些事情確實不對，可當時我們就想報答老師，他安排的事情我們必須完成才行。”
說到這里烏大壯又灌了幾口酒，看的出有些事在他心里到現在還沒有釋懷。
“記得第一次殺人時我才十七還是在老師的逼迫下，我才下的手，當時的場景把我嚇壞了，為此老師才叫我廢物，而石頭則是十六歲就干這事情，我們中間只有小鳳沒有沾過人命，因為一有髒活都是石頭搶著去干，所以老師特別重視石頭，可我當時就感覺老師做的事情有些不對，但石頭卻一直在勸說我要听老師的話，我也知道若是沒有老師我們也有可能早就死了……”
這段話也讓林言回想起他在黑竹山上的事情，當時朱廣的致命一刀也是他砍的，現在林言都不想回憶那晚的場景。
“原本以為幸福的生活就這樣繼續下去，可有一天老師安排我們三個跟他一起出任務，同行的還有一位老師的朋友，也就是那一次我和石頭小鳳徹底的分開了……”
林言心里咯 一下，他知道馬上就來了關鍵時刻，可烏大壯卻突然閉口不說了，獨自在喝酒，這可把林言給急壞了，他只能開口詢問道。
“你們是第一次見老師的朋友嗎？”
“是，老師讓我們稱呼他為袁叔，一路上都是袁叔在領隊，他非常厲害，讓我們規避了很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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