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兄弟,不說話？累了嗎？”
小四發現林言自從出了自己家門後就變得情緒很低落。
“啊沒事，我在想文庫那位老人，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不然一听到史松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林言嘴上是這麼說的，其實心里是在想自己的母親。
剛才小四娘雖在訓斥小四，可話語中能听出滿滿的關心，而林言想被自己母親訓斥責罵，可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此林言思親憂傷之情堵在了心口。
要不是小四跟著，林言早就哭出聲來了。
“沒事，咱們過幾天再去一趟，估計那老頭是昨晚喝多了，早上還沒睡醒被我們一吵有怨氣呢。”
“到時還要麻煩小四哥了。”
“這叫什麼話，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小四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接著鼻子對著空氣嗅動了幾下，故作神秘的對著林言說道︰“唉，你有沒有聞到一絲甜味？”
林言學著小四的樣子聞了一下空氣，確實有一種淡淡花香的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
“桂花糕！這可是帝都有名的糕點，現在正是糕點出籠的時候，看到前面冒白氣的店鋪了嘛，就是那里。”
林言順著小四指著的方向看去，發現那里已經聚滿了一些人。
“你在這等著，我去買兩塊給你嘗嘗。”
沒等林言回話小四已經跑過去擠在人群中，林言只好找個陰涼的牆角坐下來。
小四在人群中擠了好一會才買到兩塊桂花糕，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有一個人故意撞了他一下。
“對不住啊兄弟。”
“沒事。”
小四不想讓林言等太久，所以也沒太在意，那人見狀賠笑欠身快步離開。
“快嘗嘗味道怎麼樣？”
小四不顧額頭上的汗，而是先把桂花糕遞給林言。
“哇很好吃啊，小四哥你也快吃。”
林言咬了一口滿嘴都是桂花的香味，而且還不膩。
“是吧，我沒吹牛吧。”
“嗯嗯真的好吃。”
林言消極的情緒已經被桂花糕的味道給沖散了。
“走，咱們去麻子面館吃碗面，反正現在回府上也沒有飯了，吃完面咱們再回去。”
小四舔了舔手上桂花糕的碎屑。
“麻子面館？”
林言第一次听到這麼奇怪的名字。
“去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會坑你的，味道也是杠杠的。”
小四說完便帶著林言走向另一個街道。
麻子面館有兩怪，第一怪，老板雖說是臉上長著麻子的粗壯男人，但做面的手藝卻比女人做針線活還要細致，當然味道也能在帝都排的上號。
第二怪，就是雖然叫面館其實是靠著一面牆，用幾根木頭支起一個窩棚，里面的面積一點也不小。
而且此處的位置比較特殊，位于繁華地段和貧民區的交界處，有不少有錢人聞名來吃這碗面，當然也有不少窮人也來吃，因為這里的一碗面只收五個大子。
窩棚被做面的案子隔成東西兩區域，有頭有臉有錢的人都坐在東邊，而那些窮人則自覺的坐在西邊，這樣也抬高了有錢人的身份，也避免了不必要的沖突摩擦。
“老板，兩碗面，一份牛肉。”
“小四哥咱們只要面就行。”林言心里不想亂花錢。
“出門前宋老交代過了，一定要把你照顧好。”小四表現的甚是闊綽，其實平日里他都是做西邊的。
林言只是笑一笑沒在接話。
但有一點小四沒吹牛，就是這面的味道確實很棒，湯是用大骨棒熬制的，面勁道又順滑。
林言吃了一口後就沒再抬頭，一門心思全在這碗面上，小四也一樣大口吃著面。
當他們手里的碗放下時，碗里就只剩一點湯了。
“噶。”
小四抹著嘴巴打了一個飽嗝，隨即開口問道︰“怎麼樣，吃飽了嘛？”
“飽了。”
林言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
“好，那我結賬……”
小四的手摸進懷里拿錢時，頓時眼楮瞪的很大。
“怎麼了？”
“錢沒了……”
小四不停的在懷里摸來摸去，衣服都解開了也沒見到錢。
“我想起來了，剛才買桂花糕時有人撞了我，肯定是被那人偷了，我去找他。”
小四一拍桌子就要去桂花糕的店鋪，林言忙把他攔下來。
“你別去了人早走了，先坐下吧。”
小四看見周圍的人已經看向這邊，心里已經慌了神，低著頭小聲說︰“那怎麼辦，總不能吃白食，讓人找到府上，丟了宋老的臉啊。”
此時林言身上也是一分錢沒有，他心里也在自責，沒有識破小偷，畢竟以前師父教給過自己這方面的知識。
“你別急，在這等我一會，慢慢把這牛肉吃了。”
林言突然想起來時路上有一家四方錢莊，之前在黑竹山那里得來的卡還在他身上呢。
“你干嘛去……”
“在這等著。”
林言起身跑向街角，王麻子見小四還坐在這，也就沒說話，畢竟這兩個孩子一起來的，只要盯住小四，就不擔心發生逃單的事情。
小四無奈的夾起一片牛肉塞進嘴里，仿佛在說自己還沒吃完，原本美味的牛肉此刻確如嚼蠟一般無味。
自己的貪心和大意讓小四懊悔不已，不光在林言面前丟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回到府上要如何跟宋老交代。
“要是宋老生氣把我辭退可怎麼辦啊。”小四急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
四通錢莊。
“有人嗎？兌錢。”
在豐寧城時林言就沒少去四方錢莊兌錢，那些從山上帶來的財寶也被袁童換成現錢存進錢莊內。
“有人，兌多少？”
一個脆聲稚嫩的女娃聲音在櫃台後面響起，林言抬頭一看，一位梳著羊角辮，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娃趴在櫃台上。
“錢莊的櫃台掌櫃怎麼是個孩子？”
林言心里甚是納悶，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個孩子的事情了。
“你是掌櫃？”
“怎麼不信我，拿卡，說吧，兌多少？”
羊角辮女孩對林言的質疑似乎有些生氣，小手拍的櫃台面“啪”的一聲。
“兌三金，其中二金換成碎銀。”
林言說罷就把四方錢莊的黃卡放在櫃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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