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手拿開。”孔妃的語氣非常堅決,但其中夾帶的復雜口吻讓人不禁有些好奇,順勢看去,原來許文東的手不知何時放在了孔妃的胸口上。
“手拿開?”許文東愣了幾秒,條件反射地抓了一下,入手酥軟的程度讓他身心一震,立刻意識到自己好像犯錯了。
“你……”孔妃面紅耳赤,雙手一用力直接把許文東推開了,力氣大得出奇,讓許文東砰的一聲撞到了牆上。
“嗯!”許文東鼻子里發出一聲悶哼,後背傳來的疼痛讓他咧開了嘴巴,但為了防止被剛剛離開的邦德等人注意到,他還是忍住了。
而這也讓孔妃意識到自己剛剛下手太重,小聲詢問道︰“你沒事。”
“沒……沒事。”許文東說完,掩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
孔妃看見許文東的樣子,有些愧疚,但嘴上還是辯解道︰“誰讓你剛剛亂摸的,活該。”
“抱歉,剛才事出緊急,我真的沒注意。”許文東擰了擰自己的肩膀︰“你力氣真夠大的,我很好奇你以前是干什麼的。”
“那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你只需要記住,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包括你。”孔妃說完就打算離開,不過許文東卻突然叫住了對方︰“等一下。”
“還有事嗎?”孔妃問道。
“剛剛邦德的話你應該听見了吧?”許文東問。
“听見了,怎麼?”孔妃問。
“我能理解邦德從中賺錢的行為,但錢賺了,回頭又罵娘,這听起來實在是讓人不舒服。”許文東深吸一口氣道。
孔妃皺了下眉頭︰“這就是規則,誰讓我們求到人家了?所以即便不舒服也要忍著。”
“忍?這恐怕不應該從你的嘴里說出來吧?”許文東笑著道。
“不忍能怎麼辦?難道把邦德抓進來宰了?”孔妃輕輕搖頭︰“別做傻事,這里是比利時,一旦你被這里扣下,再想回國可就難了。如今你已經拿到了金獎,而且沒有花費自己一分錢,這是最完美的結局。”
“你說得沒錯,對于我個人來說並沒有花費一分錢,並且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錢是誰出的?”
“當然是孟總和吳總了。”
“不,你錯了。”許文東輕輕搖頭︰“這錢是我們華夏出的。”
許文東深吸一口氣︰“孟良和吳總他們兩個即便有這麼多錢,也不會把自己的錢往這上面扔,最終他們所掏出的都是公司的錢,而公司的錢實際上就是國家的錢,你知道我們國家賺點外匯有多麼不容易嗎?”
許文東說到這里苦笑了一聲︰“如今我們花了這麼多年,沒有感謝也就算了,竟然被人反過來說成是蠢貨,你說這樣的結局完美嗎?”
“可是這些事跟你個人沒有任何關系吧?”孔妃反問道。
“出門在外,華夏的事就是我的事。”許文東用一句斬釘截鐵的話回答了孔妃的問題。
孔妃愣了好幾秒,用一種不解的目光看著許文東,好一會後才盈盈一笑道︰“沒想到你家國情懷還挺重的嘛!”
“算不上有多重,但能做一點就做一點。”許文東淡淡地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孔妃好奇地問。
“當然是把外匯賺回來。”許文東道。
“賺回來?那可三百多萬美刀啊,你得賣多少瓶啤酒才能賺回來?你可真會開玩笑。”孔妃搖頭道。
“賣啤酒肯定不行,但如果干其他的,就未必不行了,我要讓這群所謂的歐洲高層,把吃我的十倍百倍地吐出來。”許文東嘴角微微一仰,看著孔妃問道︰“有興趣合作嗎?”
“合作?”孔妃輕輕搖頭︰“我在這里過得很安逸,並不想做一些得罪人的事情。”
“你為什麼肯定我會得罪人呢?”許文東問。
“呵呵,從你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來,你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更何況能有如此巨大利潤的生意,除了騙還剩下什麼?”孔妃輕輕一笑︰“許總,你那一套在我這里並不管用。”
“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許文東微微一頓︰“但如果我向你保證不會對你造成影響的話,你會同意合作嗎?”
孔妃眼珠轉了一下,思考幾秒後道︰“我要五成。”
“成交。”
其實從孔妃跟許文東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就注定兩個人會進行合作,孔妃如果不想合作早就離開了,但這些許文東雖然看得出來,也沒有戳破,有些事一旦戳破就沒什麼意思了。
翌日一大早,許文東並沒有退掉客房,而是從普通客房升級到了總統套房,至于一同前來的員工,他則安排大家即刻回國。
“你們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幾天,我會安排各大電視台以及報社對你們進行專訪,記住我說的那些話,咱們既然拿到了金獎,該怎麼吹就怎麼吹,千萬不要客氣。
有媒體詢問到琴啤和哈啤的話,一定不要發表評論,嗤之以鼻的微笑會是我們蓮花對他們最大的藐視,知道了嗎?”
“知道了,許總。”
“這些工作都會由陳狗跟你們對接,要配合好陳狗的工作,我還要留在這里一段時間,你們可不能因為跟我出了一次國就趾高氣揚的不知天高地厚,公司還需要你們這些老員工支持和激勵……”
許文東對著眾人叮囑了一番後,便讓大家上車,這時候姜然道︰“文東,要不然我也跟著大伙回去吧,總部就陳狗一個人頂著,我怕他不夠用。”
許文東沉默了起來,他其實也想讓姜然回去,畢竟姜然在總部的地位可是僅次于他的,很多老員工都很信服姜然,這也是為何姜然自己留守總部時不會有任何事情的原因。
但許文東仔細思量片刻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因為相比于廠子的安危,他更擔心的還是房家,雖然房樂生被解決了,但房家最終會不會發現端倪都是未知數,而且王秋雅那個壞種也是一顆定時炸彈。
“嫂子,你還是留在這吧,這幾天我們也一堆事呢。”許文東說完,又看向牛彪和沈遇︰“你們兩個也留下。”
安排完一切,許文東便讓姜然先回客房休息,而他則帶著沈遇和牛彪去比利時的相關部門開戶辦理公司,這也讓牛彪和沈遇一臉的懵逼。
“東哥,你是想在這里開一家公司嗎?”牛彪有些好奇。
“對,確切地說是一家分公司。”許文東點頭道。
“不是,你還真打算在這里賣啤酒啊?”沈遇聳聳肩︰“我這兩天看了一些財經報紙,上面詳細記載了比利時的啤酒市場佔有率比例,我們華夏的啤酒,包括出口做得最好的琴啤,在這里的市場也佔不到百分之一,原因也很簡單,這里的人並不喜歡我們的啤酒口味,似乎是過于清淡的原因。”
“但我們獲得了金獎。”許文東道。
“那不是因為咱們是贊助商嘛!”沈遇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許文東微微一笑︰“看來你也覺得這是因為我們掏錢的原因,這就是問題的根本所在。”
沈遇愣了一下,發現許文東表情比較冰冷,小聲道︰“老板,我不是否定咱們,只是……”
“不用解釋,你說的沒有問題,一旦我們花了錢,那麼產品就算做得再好,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也許那些普通的消費者並不會知道多少內幕,但核心圈子的人卻都明白我們金獎是怎麼回事,這樣一來,我如果想拉一些有錢人對我們進行投資都難如登天,畢竟這些有錢人消息靈通,他們是很難相信一個靠錢上位的公司。”
許文東打斷了沈遇,繼續說道︰“就連我們自己人尚且有這樣的感覺,更何況是那些外人了。”
“老板,我沒太听懂,你是想拉投資嗎?”沈遇好奇地問。
“算是但也不算是,確切的說,我是想在這里圈一波錢然後再回華夏,也讓這些所謂的發達國家的聰明人吃點苦頭。”
許文東抿嘴一笑。
沈遇愣了幾秒︰“我听明白了,你是要騙錢。”
“沒錯,所以我才需要讓那些精英相信我的實力。”許文東壓著嗓子道︰“我們這次拿金獎一共花了三百五十萬美刀,這筆錢絕對不能白花,更不能白白掉進這群豬的口袋里。”
“東哥,你說得沒錯,老子早就看不慣這群白皮了,你都不知道他們看咱的眼神有多麼嫌棄和鄙視,尤其那些娘們,一個個的眼眉都快飄到天上去了。”牛彪罵罵咧咧的道︰“昨天啤酒大賽結束時的宴會上,我只是不小心踫到了一位貴婦的胳膊,他不僅扇了我一巴掌,還拿著手帕將我踫到的地方擦了好幾遍,最可氣的是,她最後還把手帕扔到了我臉上。”
“啊?還有這事呢?”許文東驚了一下。
“對,昨天衛生間門口發生的事。”牛彪道。
“當時你怎麼沒叫我呢?”許文東皺起了眉頭。
“東哥,我不是害怕給你惹麻煩麼,咱們是外來的客人,而他們則是坐地炮,跟他們發生口角可不是明確的選擇。”牛彪正兒八經地道︰“而且我給你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許文東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處理的方式確實不錯,但是你覺得我是害怕惹麻煩的主嗎?我是讓咱們兄弟吃虧的人嗎?”
“東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我沒事。”
“臭小子,你記住,以後在外面遇到事記得告訴我,別人欺負你和欺負我沒什麼區別,打的也是我的臉,明白嗎?”
牛彪听見許文東的話無比感動,腦袋點得跟個撥浪鼓一樣︰“東哥,我知道了。”
“好了,言歸正傳,咱們先把公司手續辦下來,然後先租一個啤酒廠,我要先釀制一批啤酒。”
“咱們幾個誰會釀酒啊?”沈遇有些好奇。
“這點不用擔心,嫂子還在呢。”許文東解釋道。
“對哦,差點把嫂子給忘了,只要有她在釀酒絕對不是問題。”沈遇說完,牛彪也跟著道︰“那是,嫂子的手法僅次于咱們總部的那幾個老師傅。”
“好了,先別聊了,到地方了。”
幾人先是來到了比利時的審批局,轉了一圈之後花了點錢,很快就把需要準備的手續弄清楚了,不過最為復雜的一點是,想要在比利時開公司需要有一個當地的合伙人,以合作的方式共同開辦。
但這也難不倒許文東,他很快便聯系上了孔妃。
“不就是需要個人嘛,放心吧,我這里有的是。”孔妃的聲音有些微醺,這讓許文東有些好奇道︰“你喝酒了?”
“是啊,還不是為了你。”孔妃嬌滴滴地道。
許文東眼角挑了下︰“為了我?”
“你不是讓我跟邦德他們一伙人打成一片嘛,我今天以慶祝啤酒節圓滿結束為由在聖寶林擺了一桌,宴請邦德以及啤酒大賽的主辦方,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這次的主辦方竟然是皇室的人,據說是勞倫王子的親信。”
“來頭不小啊!”
“是啊,怪不得我之前想要直接接觸主辦方讓邦德給拒絕了。”
“還有什麼其他消息嗎?”許文東又問。
“哦,對了,一周後麥當娜來比利時開演唱會,他們邀請我一同去觀看,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孔妃說著又補充道︰“對了,這個主辦方的名字叫菲利普,好像是什麼公爵,反正地位挺高的,他非常喜歡麥當娜。”
“知道了,謝謝。”許文東說道。
“呦,跟我還客氣起來了。”孔妃陰陽怪氣地道。
“行了,沒事我就先掛了,你少喝點。”許文東末了道。
“你是在關心我嗎?”孔妃突然來了興趣問道。
許文東被問得一愣,片刻後道︰“倒也不是,我只是擔心你喝大了把正事忘記了。”
“你……”孔妃氣得夠嗆,咬著牙齒道︰“老子能喝著呢。”
許文東微微一笑,沒有回話,直接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