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有什麼需求？你的戶型是？”
這日，客服照例的機械發出彈窗，等待對面的響應。
一秒、兩秒……
“100畝。”
哦，100平，客服正要轉接設計師的聊天，突然頓住，擦了把眼楮，只見對方發的消息，確實是清清楚楚的100畝！
“臥槽，來大活了！！”
里啪啦的鍵盤聲，“親，確認是100畝嗎？我們這邊給你轉接專業的設計師！您盡管放心！”
“我們設計公司是專業，處于行業前端的水準！您看，為您分配沈溫文大師可以嗎？沈溫文大師，深耕行業數十載，曾獲得過各大重要獎項！是業內頂尖大師！”
“可以。”
簡單的兩個字發送，宋江看著對面很快推過來的微信以及電話號，剛一加上，對面秒過！
頭像即是本人的設計師，發消息“你是打算做別墅還是用于其他？”
“我打算建一個工廠，地皮是100畝，預算是2,000萬。”
2000萬？
沈溫文眉頭微皺，對于100畝地，這個預算有些吃緊，“如果是毛坯建築的話，綽綽有余。但要是包含軟裝費，可能有部分建築比較原生態。”
“那就先重點建設部分，我不著急。”
“好，給個地址。我預計三天後去那邊考察一下，還有你有什麼需求嗎？”
“我的需求……”
……
三天後，沈溫文拉著行李箱旁邊跟著助理。
“你好你好，沈大師是吧！”
清脆的聲音迎接的是一個年輕人，宋江笑著帶著他們來到租地。
“這塊，就是我們公司的地。就比較原始化，所以想請教請教設計師，怎麼設計比較好。”
專業的事詢問專業的人，這是宋江的準則！
沈溫文自然也不會給客戶下面子，他認真的觀察這荒蕪的地，包括地上面一棵棵需要人環抱的大樹。
有點麻煩，這些樹還得移走。
“大師？”宋江站在旁邊，沈溫文掃視一圈後回神，“先跟我說說你想要什麼風格，或者有什麼要求？”
“我想要一個食堂、宿舍樓、電影院、健身館、游泳池、辦公樓……”滔滔不絕的話從口中吐出，這是早就設想好的場景。
沈溫文听的已經是嘴巴抽動。
“工廠建電影院健身房？”
“對！”
“你的要求做不到。”
干脆利落的話，沒有絲毫停頓“如果你想要造一個小型的家庭電影院，成本大概是20萬，如果是更大，造價更高。除此以外，健身房的設備……”他干淨利落的從兜中抽出巴掌大小筆記本開始計算成本。
僅僅幾分鐘，就在末尾寫了一串數字。
隨後唰的撕下來遞給宋江。
單單是這些娛樂設施，可能就有幾百萬的投入。
而對于工廠而言，這些設備的存在，可以說不值一提。
“2,000萬資金，不如優先用于廠房的支出，宿舍食堂之類。”沈溫文認真的勸告，旁邊的助理額頭一滴冷汗滑落。
知道自家老師的臭毛病又犯，他就喜歡勸誡顧客，因為這毛病可被投訴了不少回。都說給錢的才是老大，哪有對老大指手畫腳的？
“行，我听你的！”
啊？
助理不可置信的看著年輕人。
這麼好說話？
而在此時，宋江也提出了要求︰“我希望廠房盡可能的考慮員工的舒適性，有匹配的休息間，同時通風設備良好，盡可能的寬闊！”
“如果可以，我希望設置類似叉車設備的動線。”
“沒問題。”沈溫文听得很認真，將要求一筆一畫寫在紙上，干脆的合上筆記本。
“預算大概500萬左右，能接受嗎？”
單單是廠房的支出，就達到總預算的14！
宋江點頭很干脆︰“可以！我想要保證，單個建築建設的足夠好！之後建設其他也是，如果錢不夠，寧願不建！也好過，隨便糊弄！”
這話贏得了沈溫文的贊同，“可以，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要求嗎？”
他想了想，“宿舍樓的話，房型暫定雙人間，先建個7層吧，其中一層我希望設計成健身房。”沈溫文下意識抬頭，還沒開口，就听到“在這塊隨意花錢，我也不差那麼點錢。”
“然後食堂規模，先按上千人算吧。”
話音落下，宋江笑著說道“我可等著更多的工人。”
“……”沈溫文沒有回答，只是掃了眼周圍星星點點的員工，目測上百都未達到。
達到上千的程度又是談何容易？
這回他沒有出聲，只是將要求記了下來。
以後，說不準他還有機會回來看看他的作品。
只是不知道那時候，這廠子有沒有倒閉？
隨著設計師那邊開始趕工畫稿，聯系建築公司，提完要求的宋江松松垮垮的回到辦公室，剛一坐下，就有人打電話進來。
“喂？”對面傳來有些沙啞的女聲，宋江愣了一下，“馬柔？”
“是我。”
遠在另一個國度的女人，頂著被煙燻成碳的臉，看著熊熊燃燒的倉庫。
“你那貨單價怎麼算？我賠給你。”
“怎麼了？”宋江語氣放緩。
“呼——運氣不太好，被一些小崽子陰了。總之，你這批貨賣的還不錯。”馬柔壓制住憤怒的情緒“我待會將售賣的錢轉過去，以後繼續合作。”
“錢不急，你先告訴我怎麼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簡短的講述了一下。
無非是國外，法外狂徒橫行，當地同樣販賣床墊的商家不滿馬柔搶佔市場，趁夜過來燒毀了倉庫。
這下，整整300套的庫存銷毀。
不得不說損失慘重，這下吃了個硬虧，以後還真得提個醒。雖然已經報警調查監控，但據她估計，結果好不了哪去！
“媽的！操蛋的國外！！”
這次咒罵一句，馬柔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從來不會把過多情緒發泄在合作伙伴上。
“你那邊單價是多少？”
“之前說過，這些貨我送給你。”
“那不一樣。”她的語氣不由放柔，似乎想起不久前的賭約，不過作為商人，她清楚的知道，利益才是聯系兩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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