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失笑,他仰頭看著父親,直說陰陽怪氣的修羅王又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回話,見父親立刻便要溜走,立刻揚聲喊道,“爹爹,等等。”
玄夜腳下一頓,猶豫的站在空中,低頭看著兒子。
“下來~”應淵笑著招了招手,見父親一臉戒備,只得說道,“父親,你與我下界去吧。”
“嗯?”玄夜皺著眉頭,偏頭看著應淵,不知兒子想要做些什麼,“下界?做什麼?”
應淵抿唇而笑,只是不停的朝半空中的玄夜招手。
玄夜只怕有詐,越發的謹慎起來。
應淵咂了咂嘴,心說父親究竟做了多少虧心事兒,居然會怕成這樣,忍不住的又喊了一聲,“爹~”
“我可告訴你啊~”玄夜微微搖了搖頭,稍微落下了些,“你可不要和我耍什麼花樣,你小子可還打不過我吶。”
應淵抿著唇不住地笑,“反正娘親也不在,爹爹和兒子下界去吧。”
玄夜眯著眼楮想了想,終于降下了雲頭,正想說話,只見兒子一揮衣袖,眼前便換了風景。
環視了一番四周,玄夜將目光放在了眼前這小小的院落上,他嘖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搖了搖頭。
應淵挑眉,一閃身便回了肉身中,見白九思還沒醒,便將它輕輕放在了小竹籃里,抬手點了點白九思小小的額頭,見這小蛇不耐煩般的晃了晃腦袋,他方才罷休。
出門前,應淵整了整衣冠,將自己收拾好了,這才走出門來。
出了門,見父親抱著肩膀在他這小院里轉來轉去的,臉上滿是嫌棄,應淵不由笑出聲來,“父親。”
“嗯。”玄夜答應了一聲,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應淵,又是咂嘴又是皺眉的,滿眼的不滿,“怎麼瘦了這麼多?”
應淵四下看了看自己,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便只是笑笑算是回答。
玄夜嘆了口氣,幾步走進房中,環視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房間里的紡車上,他朝著應淵挑了挑眉,“我們修羅一族,認定了便只有那一人,可沒有金屋藏嬌的先例。”
“父親又在胡說什麼?”應淵皺起眉頭,撇著唇角搖頭,“兒子此番也有些奇遇。”
嘆了這句,應淵便將遇見了芷昔的事情說了出來。
玄夜吐出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開口問道,“我兒媳婦吶?”
“嘖~”應淵皺眉,心中嫌棄父親沒有正行。
他抬步領著父親去了自己房間,只口中嘟囔道,“什麼兒媳婦?一天兩天的,剛才還是干兒子,現在又成了兒媳婦……”
玄夜呵呵笑著,開口斥道,“臭小子,怎麼一點兒城府也沒有,真是像足了你娘親,太容易上當。”
應淵回眸瞟了一眼父親,心說娘親也就只上了那一當。
可還沒等他開口,便又听見父親說道,“咱們自家的事情,做什麼要弄的人盡皆知?”
玄夜被牆邊的長明燈吸引了目光,他不由走近了些。
一邊低頭去看緊靠在牆壁上的雨林缸,一邊說道︰“說干兒子,只是讓那司命老頭別不將漂亮娃娃放在心上,我修羅王的家人,自然不能怠慢。”
應淵開始心虛,他心中後悔,心想方才怎麼忘了將這些東西先收起來。
“這東西,”玄夜仔細看著,口中咕噥,“怎麼這樣的眼熟?”
應淵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玄夜沒有听見兒子回話,不由回眸去看自家兒子,只看了一眼,便輕聲哼笑起來,“你個臭小子~”
應淵不好意思,哼笑了兩聲,抿唇笑看著父親,尷尬的解釋起來,“這東西,放那也是放著,拿來正好給九思用用。”
玄夜用手掌拍了拍應淵的肩膀,又用下巴點了點那缸,挑眉笑道,“我兒媳婦一直被你關在這里面?這點你倒是和為父有些相像了。”
“怎麼能叫關在里面?”應淵皺起眉頭,“沒有玻璃,況且九思也沒住在里面。”
“嗯?”玄夜彎腰,仔仔細細看了看,仰面去看兒子,“玻璃呢?”
“卸了。”
听見這兩個字,玄夜不由一愣,只覺自己這兒子好像是個缺心眼。
他斜斜勾起唇角,指著眼前這巨大無比的魚缸,滿眼的可惜,“這缸,貴就貴在玻璃和照明的燈上,你將玻璃卸了?燈又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這里又沒電,燈也沒處用啊,”應淵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九思不喜歡玻璃,何況這缸,”
說了這句話,應淵不由咂了咂嘴,“這些時日以來,兒子一直在擔心九思不願進食的這件事,這缸,原本兒子弄來是給九思當獵場用的,可還沒用就……”
“獵場?”玄夜挑眉,直起身子,用手指了指眼前這個失了玻璃的雨林缸,又一指屋外,“外面這樣大的山,漫山遍野的獵物,怎麼用這麼個東西當做獵場?”
應淵繼續搖頭嘆息,一伸手拽住了父親的胳膊,拉著他坐在了榻上。
自己坐在了父親對面,不等他說話,見父親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臉上,他便抬手指了指睡在小竹籃里的白九思。
玄夜瞟了一眼那竹籃,又將目光放在了兒子身上,當他看清了兒子眼楮時,忽然回了神兒,又將目光看向了炕桌上的小竹籃。
驚訝間,他指著竹籃里的那條小白蛇,有些語吃,“這、這是那漂亮娃娃?”
應淵點了點頭,“兩年了,皮都褪了兩次了,可就是長不大,兒子只覺得是它不好好吃東西的緣故。”
修羅王眯起眼楮,想了半晌,“既然還有百年的命,那不如去給它抓些魂魄來……”
“父親!”應淵瞪起眼楮,見修羅王滿目的認真,只好軟了口氣,輕聲說道,“父親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嘖~”玄夜咂了咂嘴,“司命老兒不是說了,”
他指了指還在竹籃里呼呼大睡的白九思,正色道,“它不就是要吃那些才能獲得力量嗎?”
應淵眼皮跳了跳,也將目光放在了竹籃里的白九思身上。
“不過那東西不太好吃,”玄夜想了想,改了主意,“要不,去給它抓兩條蛇來?”
應淵一怔,立刻將目光放在了玄夜臉上,口中喃喃喚道,“父親~”
“嗯?怎麼了?”玄夜被這聲帶著勾的父親叫軟了心腸,他扭臉看著自己兒子,聲音又軟了三分,“淵兒,為何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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