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朋友,便不能隨心所欲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阿昔雖說見過她阿娘燒水煮飯,可也只是看過而已。
真正讓她自己照顧自己,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應淵瞟了一眼被他掛在廳堂里的白色紙風箏,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繼續哄著這小豆丁吃飯。
這小豆丁什麼都好,只是和白九思一樣,不願意好好吃飯。
應該也不是不願意,只是這飯的味道實在是難以形容。
可能那些東西也不能被叫做飯,只能叫做——食物。
應淵沒有辦法,他不會烹飪,也不想學會,每天糊弄著將吃的弄熟,他的任務便完成了一半。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正當白九思以為從此以後都要過這樣的日子了,應淵卻將那小豆丁送回了家。
終于,這小院又清淨了,沒有外人的小院,讓白九思身心愉悅。
它終于不用再將自己藏起來了。
雖說如此,可白九思心中卻有一絲絲的遺憾,它怕以後不能再待在應淵的衣襟里了,它想被這騙子貼身帶著。
那個它不喜歡的人已經離開兩天了,這兩天里,白九思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依舊賴在應淵的衣襟里。
听著應淵舒緩的心跳聲,白九思覺得應淵似乎也松了口氣。
應淵確實松了口氣,帶娃的日子,誰帶誰知道。
終于將那小豆丁送走,接下來的一年時間,他可以過些懶懶散散的休假生活。
只是,辛苦了一個月,應淵也要好好緩緩。
這兩日里,應淵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盤膝坐在羅漢床上,靜心打坐。
第三日的午時,應淵覺的渾身舒爽了,這才緩緩睜開眼楮。
白九思注意到了應淵心跳的變化,它輕輕動了動身體,將自己與應淵又貼的緊了一些,發覺應淵沒有什麼異常,便又閉上了眼楮。
應淵感覺到了胸口處白九思的動靜,輕笑了一聲,柔聲喚道,“懶蛇。”
白九思動了動眉骨,只當作沒有听見,閉著眼楮不吭聲。
應淵將白九思從懷中掏出來,點了點它的腦袋,沉聲問道,“你可還記得一個月前的約定?”
白九思一動不動的被他拎著,听見了這個問題,便揚起脖子,緩緩吐著信子,輕輕晃了晃身體。
“想耍賴?”應淵偏頭看著白九思,“你若是說話不算,那我……”
白九思眉骨跳了兩下,一邊吐著信子,一邊搖頭。
應淵抿唇而笑,抬起左手手掌,讓白九思臥在自己的手掌上,看著這小白蛇的眼楮,輕聲說道,“一個月了,你可有什麼想要說的?”
白九思白了應淵一眼,還是搖頭。
“怎麼?”應淵不解,一個月而已,這蛇怎麼變得這樣沉默,“沒有什麼想要與我說的嗎?”
“說了你也不會同意,白說不如不說。”白九思將下顎貼在了應淵的手掌上,懶洋洋的又要閉上眼楮。
“什麼事情?”應淵皺眉,“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同意。”
“沒什麼事情,我就是知道。”白九思偏過頭去,一點兒也不猶豫的閉上了眼楮。
應淵緩緩吐出一口氣來,“那既然你沒什麼想要說的,那便履行與我的承諾吧。”
白九思緩緩睜開了眼楮,沒精打采的豎起了腦袋,緩緩點了點頭。
應淵見這小蛇這樣的消極,一時間也失了逗它的興趣,他一揮衣袖,左側的牆邊上便出現了一只三米長兩米寬半人高的透明玻璃魚缸。
這玻璃魚缸緊緊靠著牆壁,應淵又一揮衣袖,魚缸里便漸漸有了沙土樹木,溪流潺潺。
覺得差不多了,應淵便帶著白九思站起身來。
他們一同來到了魚缸邊上,應淵俯身檢查了一番,又加了些讓白九思可以藏身躲避的小物件,這才指著他布置好了的雨林缸對白九思說道,“這是你的新房間。”
“新房間?”白九思豎直了身體,順著應淵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了半晌,它忽的轉身,用尾巴牢牢纏住了應淵的手腕,急迫的吐著信子,“我為什麼要有新房間?你不是答應我了,走到哪里都要帶著我?”
“確實要帶著你,”應淵點了點頭,接著他點了點白九思的額頂,搖著頭緩緩說道,“可我現在哪里都不會去,就住在這里。”
白九思舒了一口氣,仍然將尾巴纏在應淵的手腕上,轉過身體去看自己的新房間,可還沒等它看清楚,忽的身體一輕,它被應淵拎了起來。
應淵笑眯眯的,將白九思放進了魚缸中。
他也不離開,只俯身看著魚缸里的白九思。
又見這小蛇呆愣愣的好似失了魂,便用手指戳了戳白九思的身體,輕聲提醒,“你四處看看呀,總趴在一個地方做什麼?”
白九思听著應淵的聲音,心頭似是被什麼撥了一下,顫呼呼的癢,這癢意似是會傳染。
不一會兒,白九思渾身上下都變得癢滋滋的麻酥酥。
它控制著身體,仰頭去看,又見應淵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這笑似是三月天里的陽光,讓它渾身舒暢。
舒暢的想伸懶腰,它便真的舒展開了身體,微微伸了個懶腰。
直到身體里每一截骨頭都活動開了,白九思這才不緊不慢的在新房間里緩緩游走。
不得不說,這新房間比原來那個要好很多。
綠綠的草,松軟的沙土,枯木也比原來的大了許多,還有些剛好能將自己藏起來的山石。
白九思巡了一整圈,它心里滿意極了,最滿意的還是新房間里多出的水池。
這水池里的水也不冷不熱的,對它這條小蛇十分友好。
白九思想也不想的將自己泡在水池里,只將兩只眼楮露出水面,悄悄的、觀察著應淵的一舉一動。
應淵只覺這小蛇掩耳盜鈴的樣子十分有趣,他裝作沒有發現,一揚手,牆上便出現了一排長明燈,隨著暖洋洋的光線灑進了缸中,應淵心中十分慶幸。
他慶幸自己有親生的父親,慶幸自己這父親很會賺錢。
不僅會賺錢,還十分的會享受生活。
不是最好的,也不會被他父親收入囊中。
這雨林缸便是他從父親天字甲等的家里摸來的,也不能算是摸來的。
畢竟,父親家中的東西,他借來用用,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他也只是給這缸換了個地方,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古今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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