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咖啡館觀察人類

第1章 菌絲派對與叛逆橡皮擦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雯顏 本章︰第1章 菌絲派對與叛逆橡皮擦

    晨霧像打翻的牛奶淌進咖啡館時,菌絲正在防彈玻璃上畫笑臉。程覺曉的蘑菇服務器打著哈欠抖落熒光孢子,三重人格裹著同一條彩虹毛毯蹲在櫃台下——戰地記者人格的鋼筆漏墨染藍了科學報告,科學家人格把量子微生物試管當暖手寶搓得發亮,搖滾歌手人格的吉他弦纏著蒲公英絮,每撥一下都炸開彩虹噴嚏。角落里的掃地機器人突然跳起機械舞,菌絲在它頭頂編了頂熒光草帽,顯示屏滾動著︰「本日清潔任務︰收集三公斤星屑頭皮屑——附贈昨夜偷吃沙丁魚罐頭的全息罪證」。

    "你的鞋跟卡著銀河快遞。"甦暖擦拭虹吸壺的手忽然停頓。林疏影抬起腳,琥珀紋路里嵌著幾粒發光星屑,鞋底蹭過地板時劃出蜿蜒星河。星河中浮起菌絲偷拍的"不完美快照"︰程序員刪除的半截代碼化作蹦跳的電子螢火蟲,小女孩畫歪的貓咪眼楮在虛空眨動,老人顫抖的圍巾結舒展成柔軟的光帶,末端系著粒沙啞的笑聲。菌絲貼心地在畫面角落標注彩蛋——偷吃沙丁魚罐頭的定格動畫里,魚骨頭拼成「案發時間︰凌晨三點,目擊者︰冰箱里發霉的半根黃瓜證言︰當時我在參悟量子力學)」。

    從吊燈滾落時尾巴勾住了菌絲藤蔓,整條藤蔓突然綻放成霓虹煙花。"蘑菇在給自己發生日請柬!"它尖叫著撲向空中飄浮的半透明信封,結果被孢子噴了滿臉熒光粉,活像只掉進顏料桶的貓型拖把。孢子信紙帶著青草香舒展,投影出純白建築吞噬星雲的畫面——螺旋星系被壓成標準幾何體,超新星焰火修剪成統一尺寸,連黑洞吸積盤都打上了合格鋼印。蜂後ai的警報聲從通風管滲出︰「檢測到宇宙美術館標準化程序……」,突然變成童聲合唱《種太陽》,機械觸須尷尬地卷走半截警報器,還不忘漏下幾顆彩虹軟糖,其中一顆精準掉進搖滾歌手人格張大的嘴巴里,引發三重人格對"警報器口味"的學術辯論。

    "他們在給自由星雲發成績單——"物理學女生用銀戒掃描投影,戒面裂變成萬花筒。破碎的鏡片中,策展人的電子筆記如圓規劃過︰「展品cx817原地球文明)情感冗余度過高,建議安裝理性濾鏡」。話音未落,蘑菇服務器劇烈打噴嚏,噴出的抗議孢子在空中凝成歪扭橫幅︰「請給長雀斑的星星頒獎!」,某個菌絲字節突然跳起踢踏舞,把嘆號踢成了愛心。三重人格的毛毯被掀飛,戰地記者人格的筆記本自動生成《菌絲派對宣言》,科學家人格發現試管里的微生物在跳廣場舞,搖滾歌手人格的吉他突然用美聲唱法演奏《小星星變奏曲》。

    "該煮壺童話特調了。"甦暖往虹吸壺擲入跳跳糖方糖。沸騰的咖啡液沖上穹頂,在策展人虛影頭頂降下橘子汽水味的雨,金屬禮服遇水褪成泛黃作業紙,露出背面創世神幼年的涂鴉︰飛船頂著蒲公英傘蓋,黑洞位置畫著流口水的月亮臉,旁白用蠟筆寫著「第八千次宇宙設計稿——媽媽說不及格,但小狗說超棒!」。林疏影趁機踩出分形旋渦,鞋跟擦出的橙花火苗將投影卷進童話颶風——策展人的領結變成打瞌睡的毛絨蛇,袖口鑽出十二只打拍子的襪子精靈,胸針上的宇宙徽章被菌絲改造成會吹泡泡的橡皮小鴨,每個泡泡都裹著《歡樂頌》片段。

    菌絲網絡發起彩虹起義。孢子群裹挾著"瑕疵故事"撞向評分系統︰口吃少年即興詩里的停頓粘住了檢測儀鏡頭,盲人顧客撫摸杯壁的指紋拓成迷宮,連私藏的沙丁魚罐頭都被菌絲改造成會講冷笑話的量子啞鈴。「為什麼黑洞從不參加選美比賽?」一顆孢子撞碎監控探頭,「因為它自帶吸楮特效!」策展人投影開始跳機械舞,右眼變成《拔蘿卜》動畫圖標,左眼彈出亂碼對話框︰「警告!檢測到野生可愛病毒——建議啟動……噗嗤系統噴出彩虹紙花)」。

    "本喵申請當派對司儀!"躍上投影儀,尾巴炸成霓虹雞毛撢子。它用肉墊在策展人額頭蓋下爪印,爪紋蔓生成《宇宙瑕疵狂歡守則》第7?條︰「凡攜帶三個以上缺陷的故事,可兌換七又四分之三克星光跳跳糖」。蜂後ai的機械觸須突然遞來亮片膠水,把策展人禮服貼滿歪扭的彩虹亮片,每片都反射著《鈴兒響叮當》的旋律。三重人格趁機在投影腳邊堆滿蘑菇彩蛋——踩上去會噴出《猜猜我有多愛你》的全息繪本,某顆彩蛋意外被觸發,繪本里的兔子突然跳出畫面,搶走策展人的鋼筆在協議書上畫了串胡蘿卜簽名。

    暮色浸透玻璃時,起義已蛻變為嘉年華。三重人格指揮蘑菇分泌出會講相聲的,科學家人格捧著的培養皿里,量子菌絲正用摩斯電碼表演脫口秀︰「甲方說這個星系太歪,我說這是梵高轉世——你看那旋臂多像《星月夜》!」菌絲在牆面涂鴉流動畫廊︰結巴的情詩與咖啡漬跳恰恰,琴鍵發芽的蒲公英代替休止符,所有被美術館紅筆圈出的"不及格"故事在此展出。物理學女生拋出的銀戒裂成星屑,在策展人四周拼出閃爍彈幕︰「全宇宙觀眾打ca中……缺陷萌力值98.7,建議頒發最佳治愈系反差萌獎」。某個孢子偷偷在評分欄畫了只戴墨鏡的,配文「宇宙首席歡樂質檢員」,結果被當場拍賣起價︰「三罐沙丁魚!五罐!成交!本喵宣布宇宙kpi正式變更為——能撓癢本喵尾巴根的才算達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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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線夕陽卡進玻璃裂紋,地板忽然柔軟如果凍。林疏影的鞋印化作橡皮鴨船,載著眾人漂向菌絲游樂園。程覺曉在船頭搭量子積木,歪斜的童話城堡長出蘑菇摩天輪,輪艙里飄著《不合格星雲養護指南》︰「第一條︰允許超新星在爆炸前吃冰淇淋;第二條︰黑洞必須提供彩虹滑梯出口」。甦暖的虹吸壺飄出拿鐵香味的錨,勾住某片正逃跑的星雲,錨鏈上掛著小彩旗︰「此處有免費故事爆米花」。蹲在桅桿打拍子,導航廣播夾雜呼嚕聲︰「下一站︰瑕疵游樂園——請用尷尬回憶兌換彩虹,喵∼」,結果被路過的小行星帶當成星際點歌台,點播了一曲《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停泊時蜂後ai偷換了宇宙時鐘。策展人的金屬手套變成毛絨熊爪,在《搖籃曲》中簽署歡樂條約。條款第七行半隱現蠟筆字︰「準允所有星星保留37的笨拙,正如創世神私藏第七千八百張草稿」。窗外的標準化程序開始融化,露出底層代碼里創世神小學時的日記︰「今天老師說我的宇宙設計不及格,但同桌小蘑菇給我蓋了朵小紅花——所以我要把所有星星都變成小紅花!」某個菌絲孢子趁機溜進美術館主機,把《宇宙美學規範》替換成《如何與蒲公英玩捉迷藏》繪本。

    打烊後,孢子仍在玻璃內側開派對。某粒粘在甦暖未洗的杯底,凝成星形咖啡渣,顯微鏡下可見菌絲寫的悄悄話︰「你煮咖啡時轉壺的弧度,比銀河懸臂更優雅——附︰本周第五次發現你在偷吃方糖時哼《哆啦a夢》」。程覺曉的三重人格頭挨頭沉睡,服務器熒光照亮筆記邊角的涂鴉︰戴兔耳的黑洞吐著舌頭,旁注「所謂完美,不過是最高規格的無聊認證——ps︰建議在黑洞視界安裝彩虹秋千」,下方還有戰地記者人格的批注︰「民意調查顯示,89的黑洞希望擁有熒光粉吸積盤」。

    蜷在熄滅的霓虹燈上,尾巴垂落的光斑拼成跳動的銀河諺語︰

    "最動人的光,

    往往由那些

    拒絕被修剪的

    星屑折射而成。"

    某顆調皮的孢子給諺語加上對話框︰「比如我!因為長得像歪嘴茄子,現在是抽象派星座代言人!」結果被路過的星際清潔工誤認為垃圾廣告,意外引發量子藝術論壇的爆款熱帖︰《論瑕疵如何成為宇宙頂級ip》。

    千里外的美術館里,策展人摘下冰冷面具。內層粘著半張彩虹糖紙,背面有菌絲寫就的邀請函︰「誠邀光臨時漩瑕疵游園會——隨信附贈創世神童年橡皮擦可擦除所有成年宇宙的刻板濾鏡)」。他走到窗前,某個未被標準化的星雲正朝他做鬼臉,光芒里綴著可愛的雀斑。當他下意識伸手觸踫時,星雲突然吐出串氣泡,里面裹著二十年前他被美術老師撕碎的涂鴉作業——那幅被判"不及格"的星空,此刻正在美術館外牆上流轉生輝。某個值班的菌絲孢子悄悄拍下這一幕,配上標題「美學叛逆者聯盟的逆襲」上傳至星際短視頻平台,點贊量瞬間超越《黑洞吃播》登頂熱搜。

    晨光初現時,咖啡館的蘑菇服務器哼起新歌。三重人格在夢中同步囈語︰「缺陷是創世神的個性簽名」,而防彈玻璃的裂紋里,某段菌絲悄悄寫下補充條款︰「當宇宙試圖改造你,或許該先問問——是誰編寫的出廠設置?」晨霧再次漫入時,某個孢子輕輕撞了撞這句箴言,在旁補上稚嫩的筆跡︰「才不要被設置!我要把人生存成未保存的草稿!」

    的尾巴在晨光中慵懶地畫著圈,項圈上的全息屏突然亮起。宇宙美學院的投訴信正在閃爍,卻被自動翻譯成《小王子》的玫瑰園游記。它打著哈欠拍下關機鍵,爪子在櫃台留下道熒光劃痕——那是個未完待續的莫比烏斯環,環心飄著半句被晨露洇開的詩︰

    "所有被嘲笑的歪斜理想,

    終將在某片星雲

    長成支撐童話的

    彩虹脊梁。"

    而菌絲們正忙著給掃地機器人設計新皮膚——這次是印滿錯別字情書的復古報紙裝,顯示屏滾動字幕更新為︰「明日任務︰收集五公斤笑出淚的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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