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意外,您決定在抵達新世界就離開這件事。”紐蓋特說道。
莫比迪克號的船長室里,秋笙坐在巨大的沙發上望向靠在床上的紐蓋特。
“還在觀察人類嗎?”紐蓋特問道。
秋笙點點頭,“我現在還是沒法理解很多東西,包括大部分正向情感,這些東西可比單純的恨意難理解多了。”
“畢竟人類很復雜,就算一同生活很多年也難以明白對方的想法吧。”紐蓋特嘆了聲氣,他又想起了背叛家人,殺害家人的蒂奇。
“人類的復雜也是其魅力之一,也是因此人類總能做出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人類會隨著時間發生變化這點也是,時間能讓一個人變成與曾經的自己完全不同人。”秋笙說道。
“您也在隨著時間改變。”
“時間無法改變我,改變我的是人類。”秋笙看著紐蓋特,歲月在他身上留下過往的記錄,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的他,也在時間的洪流里褪去年輕氣盛。
有一瞬間,秋笙覺得眼前的場景與記憶里的場景重疊,她仿佛回到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她和紐蓋特在山洞里,隔著篝火說些天南地北的東西,這小子永遠咋咋呼呼的,總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看著曾經的小胖子成為豐神俊朗的金發青年,又從金發青年成為如今滿身風霜的老人。
“你老了,紐蓋特,你曾經可不會這麼老老實實听我說這些。”
“老師倒是風采依舊。”紐蓋特輕笑一聲,“時間無法改變您,哪怕是千百年後,老師也依舊是這副容貌吧。”
“確實,你還是第一個我見證了少年、青年、老年三個時期的人類,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
“時間過得真快,被您拿深海之息敲腦袋仿佛還是昨天的事。”紐蓋特特意強調了後面半句。
秋笙心虛地移開視線,學著紐蓋特那樣假裝沒听到後半句話。
這老東西故意的,紐蓋特嘴角抽搐。
“啊,對了。”秋笙想起來一件事,“你要魚人島的那份路標歷史正文嗎?”
“嗯?羅杰當年拿出來的那份?您怎麼會有這個?”
“他當年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我讓zx5記錄下來了。你接手這里的時候那塊路標歷史正文就已經不在了吧。”
“帶走那東西的估計不是一般人,那時的魚人島因為海賊抓捕人魚所以十分混亂,就連尼普頓也是在我接手魚人島後才發現那東西不見了的,但另一塊歷史正文卻留了下來……魚人島,恐怕並不是個簡單的地方。”
秋笙沉默了一下,說起自己從死亡和海妖的遺言里得知的過往。
“這地方藏的東西還真多。”紐蓋特伸手從床底摸出個酒壺,瞧見秋笙挑眉看他,他清了清嗓子,“就一點點,可別告訴馬爾科那小子。”
“被鳥媽媽管得嚴嚴實實的呢。”秋笙嘲笑道。
“嘖,什麼話,老子才是他老爹。”
“說起來,艾斯叫卡普爺爺,又叫你老爹,那你豈不是要……”
“咳!咳!”紐蓋特強行打斷秋笙的話,他舉起酒壺正要開口,忽然想起馬爾科那小子對秋笙有意思來著,這要是秋笙最後真的選了馬爾科……他手上的動作頓住了,大腦飛速運轉起來,隨後他做了個決定。
“我明天就告訴那群臭小子以後船上禁止倫理笑話。”他瞥了一眼嘲笑他的笨蛋,在心里哼了一聲後強行把話題拉回正軌。
“你的船長,那個草帽小子不是也要成為海賊王嗎?把這份歷史正文給我一份沒關系嗎?”
秋笙沒有說出紐蓋特預想的任何一個答案,反而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執著于‘海賊王’呢?”
白胡子皺眉,滿臉疑惑。
“這還是世界政府提出來的吧,雖然被稱為‘王’但明明和其他海賊沒什麼不同,這似乎和海軍給海賊們取的綽號沒什麼不同,但海賊們卻為了這個虛幻的位子爭得頭破血流。海賊們想要的,到底是最終之島,還是區區海賊王的稱呼?
“要是說它是對海賊們克服困難抵達拉夫德魯的成就的認同,那不是更荒唐嗎?海賊要為了獲得政府的認同而拼命。這明明只是虛名,卻因為所有人都在這麼說而將這當做夢想,甚至忘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簡直就是本末倒置。
“世界政府虛擬出一個位子,什麼也沒付出就讓所有海賊都成了彼此競爭的敵人。就像把你們封為‘四皇’那樣,他們不用動手,自會有海賊來替他們對付被稱為四皇的家伙。”
說到這,秋笙搖了搖頭,“誰說這不是世界政府給你們套上的枷鎖呢,別因此迷失自我。
“路飛那家伙說想要成為海賊王,因為海賊王是這片大海最自由的人,one piece在他心中和少見的甲蟲一樣令他難以取舍。比起為了成為海賊王而出海,這家伙更像是為了追尋自由而離開土地的,畢竟大海可比海賊王更吸引人,不是嗎?”
紐蓋特舉起酒壺灌了點酒後說道,“還真是個奇怪的小子,羅杰開啟這個時代,大概就是希望人們出海尋找自由吧。”他搖了搖頭,“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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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很贊同。”
第二天早上,白鯨駛過魚人島的出口,緩緩上浮,向著萬米之上的海面駛去。
馬爾科來到秋笙身邊,將一個造型特別的記錄指針交給秋笙。
記錄指針上有三個小玻璃球,每個玻璃球里面都有一塊磁石。
“記錄指針嗎?怎麼有三個指針?”秋笙拿著記錄指針好奇詢問。
“這是在新世界使用的記錄指針yoi,它每次都會指出三條路,指針顫抖地越厲害就說明這條路越發危險。”
馬爾科說著,拿過秋笙手里的記錄指針,牽起秋笙的手將記錄指針戴在她手腕上。他動作輕柔,帶著不舍。他沒有挽留秋笙,分別是這片大海上再尋常不過的事,他知道秋笙總有一天會離開莫比迪克號,踏上她的旅途。
很合適,他垂眼看著秋笙的手腕心想,出于私心,他交給秋笙的記錄指針是他原本為自己準備的備用記錄指針,似乎這樣他也算參與進秋笙的旅途之中。
船緩緩上升,已經能看到灑進海里的陽光。白鯨浮出海面,包裹著船的泡泡“啪”一聲炸開,白鯨重新回到陽光之下。
經歷那麼多再次回到新世界,船員們不禁歡呼起來。
“秋笙小姐,謝謝你。”艾斯說道,“謝謝你和路飛薩博他們一起去推進城找我,謝謝你在馬林梵多救我,謝謝你告訴我媽媽的事,也謝謝你那麼照顧路飛。”
他燦爛一笑,像個溫暖的太陽,“我們一定會在大海上再次相見的,下次見面我一定會變得更強的。”
“嗚嗚,秋笙小姐,我會想你的。”薩奇化身流淚面包頭,那模樣怎麼看都在耍寶,“一定要好好吃飯,秋笙小姐要是想念我做的飯可以隨時回來。”
“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一定要遠離留著奇怪發型的男人。”以藏說著還睨了薩奇一眼。
“下次見面請再和我切磋一下吧,師祖。”比斯塔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哈爾塔連忙說道。
喬茲覺得該說的都被兄弟們搶光了,他撓了撓後腦勺,說了一句“要注意安全。”
“你有打算去的地方嗎?”紐蓋特詢問。
“我打算讓zx5先隨機選擇一座島嶼作為起點。”秋笙回答,“我有新世界的地圖,前往不同的島嶼很方便的。”
沒有過多告別的話語,這片大海上的海賊總在不斷分別,不斷重逢,離別是生活中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比起離別那淡淡的傷感,更多的是對未來重逢的期待。
這是一片充滿奇跡的海,哪怕是拂過島嶼的風都會與熟悉的土地再次相逢。屬于大海的人會在大海上楊帆啟航,也會在大海上再次相見。
馬爾科望著秋笙消失的地方,小聲說了一句,“再見了,秋笙,下次再見。”
白胡子站在甲板上望著熟悉的海,他曾經以為自己的旅程會在馬林梵多畫上句號,現在看來,他的旅途還沒有結束。
他看向身邊的船員們,視線掃過每一個人的臉。他的船員,他的兒子們正看著他,等待他如同曾經那樣下達船長命令。
“庫啦啦啦!”他放聲大笑,聲如洪鐘般喊道,“小的們!出航了!”
“哦!”
船員們高聲回應著船長,歡呼聲響徹天際。
“你到底想要什麼?”
腦海中忽然浮現多年以前還在洛克斯海賊團時,船上的同伴詢問的話語。
我對財寶和one piece都沒有興趣,白胡子心想,一如他多年前的回答。
我想要的是家人。
我想要的,已經在我身邊了。
“對了,老爹,秋笙小姐說您在床底和櫃子里都藏了酒,您現在可是還在禁酒,您藏的酒我就沒收了yoi。”
白胡子臉上的表情一僵,床底的就算了,怎麼櫃子里的也被發現了?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秋笙昨晚離開船長室前又回頭望了船長室一眼了。
她絕對是在報復我昨晚抱怨她曾經拿深海之息敲我腦袋的事情,白胡子心想。
哼,老東西心眼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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