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尚雲天起身反駁道。
趙先知剛任命了元兒當班長,尚雲天就提出了反對意見。
他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尚雲天,戒尺一甩,怒斥道︰“尚雲天!你想造反不成?”
尚雲天看著趙先知手中的戒尺,心底也是泛起了絲絲畏懼。可他還是仗著膽子說道︰“趙先生,吳念憑什麼當班長?他連我都打不過,班長要當,應該也是由我我來當!”
欣兒一臉不屑的,回頭瞪視了尚雲天一眼︰“那你還打不過我呢!你想搶元兒哥哥的班長,要先打過我再說。”
“你…!你若不是有你娘給你撐腰,你真當我破不開你的三路刀?”
尚雲天專門研究了一下欣兒的刀法,後來又在他爹尚御龍的指點下,終于被他找到了破解之法。只是他怕夏月瑩會一刀斬了自己,所以也一直沒敢找欣兒試刀。
“你真當我只會三路刀啊?那只是入門的刀法而已,你要不怕疼,散學……”
趙先知看著視自己為無物的兩個人,惱怒的拍著桌子。
“肅靜!”
他見兩人終于安穩下來,就看向尚雲天,聲音冷漠的問道︰“尚雲天,你以為的要當選班長,需要什麼條件?”
尚雲天想著父親對自己說的話,便侃侃而談起來︰“趙先生,書院正道心,感悟求長生。當班長的首選自然是感悟能力更深,實力更強的人來擔任。”
“那咱們班,你覺得誰的感悟能力最強?”趙先知追問道。
“這…?是誰也不會是吳念呀,他連啟靈境都沒達到呢。”
“那你來解釋一下,什麼是感悟能力?”
“感悟…?感悟不就是感悟嗎?”尚雲天懵圈的答道。
趙先知听到尚雲天的回答,輕輕揚了揚嘴角。他目光和煦的掃視著自己的學生,用富含磁性的聲音解釋道︰
“感悟能力,其實就是理解能力的一個具象化。你修煉一種功法,理解不了里面的奧義,又如何去感悟?”
趙先知收回掃視的目光後,又看著尚雲天說道︰“吳念的理解能力,要遠在你之上。他不僅能理解,還能隨心所欲的用出來,這就是感悟能力。尚雲天,你若不服,等下也寫一首詩來交給我。”
當然是不服,可詩他又哪會寫。在尚雲天皺眉間,他很快就察覺到了趙先知言語中的漏洞。
他一指欣兒說道︰“趙先生,若照您所說,理解能力就是感悟能力,那魏靜欣又是怎麼一回事。她…她那麼笨,為什麼修行速度,比我還要快。”
欣兒一听就炸毛了,她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尚雲天就喝道︰“你說誰笨呢?尚雲天!有本事散學了你別跑!”
趙先知清了清嗓子,厲聲說道︰“肅靜!注意你們的言辭。”
“尚雲天,你既然都承認了魏靜欣的修行速度不慢,那就不能用笨這個字來形容她。”
“先生說的極是,我可聰明著呢?”欣兒得意的接道。
趙先知聞言,搖頭失笑道︰“你說自己聰明也不合適。應當說是質樸,對應了大道至簡。”
“魏靜欣的感悟能力,確實是不夠。但是,她能很快的接受旁人的感悟。只要你把自己的感悟告訴她,她都能記得住。”
“魏靜欣未來的上限,要看教導她的人的上限。她師長的上限越高,那她的上限自然也就更高。”
“尚雲天,你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听著趙先知對自己的一句句解釋,尚雲天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他听到先生又在問自己,他整個人瞬間就無力的頹廢了起來。
“啊…?難道我才是那個最笨的嗎?”
趙先知听著尚雲天的喃喃自語,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用磁性的聲音,激勵著他的自信心。
“當然不是,吳念和魏靜欣像是兩個方向的極致。而處于這兩個方向之間的人,修行之路就真的困難嗎?”
“感悟能力不行,就少想多做。動手能力不行,就少做多想。萬事萬法總有一個平衡,找到自身的平衡點,修行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尚雲天听的眼神一亮,他剛想開口再問些什麼,就已經有人舉手說到︰“趙先生,書中有一段話,我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該怎麼辦?”
“那當然是問。問道求長生,不管是問心還是問人,問才是長生之路的最優解。”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知識都能問的來,你不懂的問題,又沒人向你解答,那你就去實踐,實踐中探尋真理,真理自然會告訴你答案。”
“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想的明白就想,想不明白就做。”
元兒百無聊賴的听著,因為他自身又不準備修行,所以他對趙先知的講述,根本是提不起半點興致來。
而他對班長這個身份,也是感到很是雞肋。元兒如果不是想著,能借班長的身份,壓制尚雲天,這班長的身份,他還真就不想要。
中午散學,尚雲天是第一個跑的。下午散學,第一個跑的依然還是他。欣兒撇了撇嘴,也沒有要追的意思。
散學回家的路上,元兒向欣兒請教三路刀,想以三路刀對戰尚雲天的後土之力。
可欣兒卻搖頭說道︰“元兒哥哥,三路刀如果沒有五行之力輔助,是破不開後土之力的。要不,我先教你修行之法吧?”
元兒還沒來得及回答,天地之間就忽然起了一陣狂風,緊接著風雲密布,天色突然間就暗了下來。
他抬頭望去,一道道雷霆,似是一條條雷龍,于密布的烏雲中游走著,又似是隨時都會落下一般。
“這天怎麼這麼奇怪,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一樣,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元兒對身邊的欣兒催促道。
兩人背著小書箱一邊小跑著,一邊熱火朝天的討論著。
“元兒哥哥,那你怎麼應對尚雲天呀?”
“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到時候,讓他打我一頓好了。嘿!我就不信了,他打自己的班長時,還敢用全力不成。”
元兒話音剛落,天地間的烏雲,就又瞬間散去了。
兩個本是急急忙忙往家趕的身影,疑惑的抬頭望了望天後,就止住了回家的腳步。
“元兒哥哥,我們還回家嗎?”
元兒從口袋中摸出了僅剩的六兩銀錢,他先是分了欣兒二兩,然後才笑著說到︰“走,請你玩投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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