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就出來吧。”楚筠無語了片刻，沖著廚房出聲。
晃動著找角度的湯勺一激靈，立刻收了回去。
楚筠向來有話不喜歡說第二遍，墨衡懂這個規矩。
手上抓湯勺，墨衡走出了廚房。
楚醫生已經靠在了沙發上，手支著頭，眼角有點紅，看來是困了。
困了還不回去休息，這確實是在等自己。
墨衡心疼楚醫生明天還要早起上班，走到了楚筠的身邊，做好準備迎接審判。
“楚醫生這麼晚還不休息嗎？”
楚筠一手按壓自己的太陽穴︰“在等你，有些事情想要確認一下。”
墨衡心道果然，就這麼站在楚筠的面前，低頭看著他。
客廳的沙發很大，是完全夠墨衡躺下的那種，墨衡就睡過，也夠兩個大男人一塊坐下。
楚筠拍了拍身邊︰“坐吧，站著做什麼。”
墨衡余光里一直關注著楚筠表情，卻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只能認命得坐好。
只是坐姿完全不是以前那種浪蕩公子的模樣，那背挺得要多直有多直，眼神堅定，看著就是當兵的好苗子。
這邊楚筠終于驅散了些睡意，也沒興趣去看自己老攻的洋相，直接切入主題︰“你今天去咖啡廳的了嗎？市中心那個。”
租界的咖啡廳不多，要是能夠讓大家伙一提便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家。市中心那個是最出名的，沒多少人不知道。
墨衡听到楚筠的話眼皮一跳。市中心那家咖啡廳就是楚醫生今天相親的那個。
墨衡何止是去過啊，還在那里和楚醫生接了個吻呢！
不過，打定主意要坦白了，墨衡沒什麼好隱瞞的，點了點頭承認。
見墨衡不說謊，楚筠才接著問︰“我今天也去了。你見過我嗎？”
墨衡再次點頭︰“見到了。”
“我在做什麼？”楚筠歪頭看向墨衡。
楚筠這個問題很奇怪，讓墨衡眼神不自覺回避，斟酌了一下才說道︰“在相親。”
楚筠點頭︰“確實是在相親。”
墨衡的眼楮黯淡了一瞬。
“被我父親騙過去的，去了看到蕭小姐已經在那里了才反應過來是場相親，那會兒直接走太不禮貌了，就坐下和她聊了兩句。”
听到“騙”這個字，墨衡的眼楮亮了一下，隨後卻又垂下眼眸。
聊了兩句還能笑那麼開心，應該是有意的吧？
墨衡沒有談過戀愛，為數不多的相親還被他自己攪黃了，自然是不知道那只是體面人之間虛偽的客套。
“不是不提前和你說，回來也不是故意瞞著你，不要生氣。”
感受到青年的呼吸就在耳邊，墨衡的耳尖發燙，覺得楚醫生這話實在有些•••曖昧。
“沒有生氣。”墨衡呼吸一滯，才回答道。
墨衡心虛和恐懼是多于生氣。他早在將楚醫生抵在牆上吻的時候，就已經不生氣了。
他也沒有生氣的資格。
楚筠沒想到當初那個會找姑娘來氣自己的大少爺現在卻純情得一撩就耳朵紅，完全看不出會捏人耳朵調情的樣子。
“墨先生去咖啡廳做什麼？”
听說你去相親了跟過去的。“喝咖啡。”
楚筠抿了抿嘴，回憶了一下，他當時剛喝完摩卡，嘴里都是甜味，確實品不出墨衡吻自己之前有沒有喝咖啡。
“什麼咖啡？”
楚筠已經轉過了上半身，快要靠在墨衡身上了。
墨衡只顧著心虛，完全沒有注意到︰“美式。”最苦的那種，只有這樣才能壓過他心里的苦。
不過•••
楚醫生當時嘴里都是甜的，如果能夠再嘗一嘗•••
墨衡心思歪了那麼一下，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鼻尖已經縈繞著雪蓮花的香氣。
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很軟。
是楚醫生的唇。
嘴唇被楚醫生靈活的舌頭撬開，墨衡被楚筠壓在了沙發的椅背上。
沒有做過多的掙扎，墨衡就放縱了楚筠的動作，讓他進入了自己的領地。甚至連雙手都已經不自覺撫上了對方的腰。
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得響著。進口的高端鐘表，時間準得很，秒針走動的聲音也悅耳。
“嗯•••”大概是被墨衡突然的反客為主嚇到了，楚筠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
當墨衡的舌頭纏上自己的時候，楚筠微微睜開眼。
墨衡已經閉上了雙眼，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樣。
頭頂的燈光昏黃，楚筠卻能夠看清墨衡臉上的所有細節。
‘膽子那麼小，這種時候卻偏偏很會為自己謀福利。’楚筠這麼想著再次閉上了眼。
這個吻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墨衡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將楚筠抱在自己腿上的。
只是讓他終于從楚筠的吻里收回一點屬于自己的思緒的時候，他與楚醫生的姿勢已經完全超出了普通朋友的關系。
甚至，還是墨衡自己更主動一點。
手邊沒有手帕，楚筠只能將就一下借用墨衡的手指擦拭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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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太過激烈了，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因為墨衡的粗魯被咬破。
墨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清醒了，不然，他們會看到楚醫生主動拉著自己的手做著這樣的事。
可是手上的觸感又做不得假。
身上坐著的人正低著腦袋收拾自己，墨衡只能看到一點他的鼻尖，看不清他的表情。
“楚醫生•••”墨衡開口喚他。
“怎麼了？”楚筠終于整理好了自己的儀態，抬頭看他。
“楚醫生你•••”這個吻確確實實是楚筠主動的，墨衡開口卻不知道應該問什麼。
“墨先生去咖啡廳是去喝咖啡的嗎？”楚筠搶在墨衡之前問道。
兩人分明已經抱在了一起，問題卻突然被繞回到了咖啡廳，打了墨衡一個措手不及。
“喝了咖啡。”墨衡收拾起自己的小心思，臉上似乎突然失去了血色，白了一瞬。
意思就是咖啡確實是喝了，但是有沒有做別的事，不好說。
比如強吻無辜青年這類。
“還有呢？”
墨衡聞言眼角瞄著楚筠鮮紅的嘴唇︰“還有•••”
“還有強吻了我。”楚筠替他回答了。
“嗯。”墨衡垂眸不敢再看楚筠。
“早點承認不就好了。”墨衡已經做好迎面而來的巴掌了，卻听到楚筠帶著笑意這麼說道。
楚筠在墨衡的嘴角落下一個溫柔的吻︰“還要我親自驗證一下。”
墨衡的腦袋轟得炸開了，瞳孔震動得看向楚筠的眼楮，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確定驗證過了嗎？”
“嗯？不是那麼確定。”
然後楚筠再次被吻住了。
這一會，墨衡拖住了楚筠，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往臥室走去。
一路邊走邊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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