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強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證得永恆，逍遙長樂”
“既是為了證道，那是否應該刨除前路上的一切阻礙”
“理所當然”
“道性濃郁才可以更好的接近大道”
“道性濃郁不代表人性盡失”
“嘈雜的人聲會使得內心雜亂，心魔滋生，人性一定會阻礙前進”
“你都說了，那是嘈雜的人聲，我身邊的聲音很清澈”
黎長了長嘴，這完全就是她的一廂情願好吧，這也能成為理由？
顧清雪輕笑一聲“古往今來，最有名的那幾個大能，大多都有“親緣”關系，
例如，東皇和帝俊，常曦和羲和，三清，女媧和伏羲，由此可見的，相互扶持才能更好的成就大道”
“盤古劈混沌，化萬物，其僅為求道”
“盤古身化萬物，若其只有道性沒有人性，又何來眾生百態，人性復雜？”
……
……
空曠的大街上，黎深深的看了顧清雪一眼“你贏了！”
靈光轉動，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此關問心，卻並沒有確切的固定答案，只要顧清雪能夠堅守自己的道心，不管是否符合考核人的心意，皆為通過。
這一關表面看上去非常簡單，其實要求極為苛刻，因為過程中不能出現一絲一毫哪怕一瞬間的動搖之心。
從這一點上來說，顧清雪多少有些怪物了。
黎離開了，但顧清雪的面前卻並沒有出現前往下一關的通道。
是需要自己去尋找嗎？
顧清雪稍顯猶疑，因為周圍正有一輛輛警車包圍而來。
“你犯有故意殺人罪，被捕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顧清雪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身首分離，鮮血流了一地。
所以，其實是這一關還沒有結束嗎？
“不許動，舉起雙手，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顧清雪看著周圍的凡人，輕笑一聲。
此關為問心，那麼問心已經結束，還留她在這里干什麼？
又或者，其實此關並非問心？
還是說，她已經來到了下一關？
長劍劃過，劍芒呼嘯，原地只剩下了一地的尸體。
顧清雪腳步輕移，漫步在大街之上。
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五感之內，沒有虛假。
這里並非單純的幻境，顧清雪能感覺得到。
但如果這里都是真實的一切，卻未免有些太夸張了，一個秘境里，存在著一個真實的世界？
警笛聲又響了起來，一輛輛警車將她圍住。
顧清雪腳步未停，手中長劍輕吟，一道環形劍芒向周圍斬出。
環形劍芒一直向外擴散了近百米才終于停止，一輛輛警車上浮現出光滑的切口，正在向顧清雪圍攏來的人也陡然停滯了一瞬，隨後上下半身分離，鮮血內髒流了一地。
這一擊更精準，即便只有一道劍芒，卻將周圍所有的人都精確斬殺。
“沒有超凡者”顧清雪喃喃自語。
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她都已經表現出了超凡能力，按理來說這里的官方應該派遣超凡者來抓捕她才對。
而不是來些凡人送死。
奇怪，很奇怪，太奇怪了。
顧清雪靜靜的向前行走著，周圍不斷出現追捕她的人，有警方，有軍方，甚至還有普通市民。
然而，還是沒有超凡者出現。
她能感覺到這里濃郁的天地靈氣，比外界還要濃郁不知道多少倍。
這樣的環境下，不可能無法誕生超凡者才對。
路邊的顯示屏上播放著關于她的惡行，她行過之處只有遍地的尸體。
這並不是顧清雪每到一個地方就必須要屠殺這里的生靈，而是她遇到的每一個生靈都在對她展露著最大的惡意。
奇怪，奇怪！
那股惡意是如此的純粹，仿佛只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本能，沒有任何的緣由。
這並非出自他們的意志，而是來自更高層面的東西在影響著這天地萬物，總是能以一種非常偶然的方式想要傷害她。
所以，顧清雪不得不殺死他們。
隨著時間流逝，顧清雪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明悟。
還是問心，只不過，這一回的問心方式更加的直接。
若有人阻你道途該當如何？
當然是盡數鏟除！
而現在，周圍的人，周圍的物，甚至于整片天地都在阻她的道途。
顧清雪的答案很簡單。
殺！
殺盡天地萬物！
當鮮血染盡了蒼穹，她的道途便再無阻礙。
她踏著尸骸前行，每一步都濺起猩紅的血花。
天真無邪的孩童，會懵懂的問她“大姐姐，你為何要殺人”。
渾身是血的母親會緊緊的將孩子護在身後，嘶啞的阻攔她。
尸堆旁露出傻笑，捧著半塊染血饅頭遞到娘親嘴邊的乞兒，卻听不見任何回應，他的娘親早已死亡。
顧清雪偶爾會為他們停下腳步，駐足片刻，但手中的劍鋒卻沒有為此停滯哪怕一瞬。
她看著這人世間的百態，腳下有的，只是一條染血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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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的哀嚎，不過是虛無的雜音，唯有大道，方得始終。
血雨傾盆，染紅了她素白的長衣，顧清雪的瞳孔已經徹底被血色浸染。
天地仿佛在悲慟，尸山血海之下，唯余她一人獨立。
“你可曾有過猶豫？”
昏暗的天空中，一行血字緩緩浮現。
“不曾！”
“哪怕一絲一毫也沒有？”
“哪怕一絲一毫也沒有！”
“為何而殺？”
“因為需殺！”
“你可知，除了殺之外，還有其它路可走？”
“知道”
“那你為何不走其它路”
“簡單、高效、合適！”
“呵……”
天地間似乎響起了一聲輕笑，染血的蒼穹瞬間散去，一切歸于寂然。
這一關，難度不在擊殺難度，而在于殺光，不能有絲毫的留情，老人，女人，小孩，可憎的，可憐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要殺光。
顧清雪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殺了多久，殺了多少人，一億？兩億？她記不太清了。
人們都說，殺人殺多了是會感到惡心的，甚至會對殺人這件事產生恐懼。
但顧清雪沒這種感覺，除了有點麻木外，毫無感覺。
純白色的空間鋪展開來，展現在顧清雪面前的是一片空洞的虛無。
那麼，這一關又是什麼考驗呢？
她眯了眯眼楮，一道身影在她面前由無到有開始凝聚。
待到這道身影徹底凝聚成形，顧清雪瞳孔猛然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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