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
進入賭坊就是為了贏銀子,但還從未听過要先交銀子,這仿佛有點痴人說夢的感覺。
不錯;
這就是銀鉤賭坊!
整個甦州城大大小小的賭坊能有十幾家,就連威名天下的大通賭坊也有三家分號,但這銀鉤賭坊卻是最為奇特,甚至都很是奇葩。
自古能進入賭坊者,俱是為了贏錢,雖然其中有著無比的瘋狂,但這目的始終從未有過改變,但這銀鉤賭坊卻極其例外,因為只要進門就得交銀子。
不多;
也就十兩白銀!
這小小十兩白銀就好像進入的門票一般,雖然很多人俱是不在乎,但沒有這十兩銀子,可就真的別想踏入這銀鉤賭坊半步,而這只不過是其一。
賭坊是什麼?
自古賭坊就是一頭巨大的吞金獸,猶如那貔貅一般只進不出,收個小小門票倒也不算什麼意外,但這銀鉤賭坊還有另外一個奇特。
這十兩銀子在離開之時原數奉還!
稀奇,神秘,甚至都有點詭異;
誰能想到一個賭坊,竟然能把收走的銀子再吐出來,這就算是一個天大的奇聞也不為過,但銀鉤賭坊就是這般規矩,所以這里的生意一向也是最好!
可以想想;
當一個人在賭坊輸得叼毛不剩,不想離開之時還有十間銀子可以拿走,這對于那些早已陷入無邊的瘋魔來說,無異于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想要再次進入賭坊,就必須再交上十兩銀子,而這手中的銀子還不至于被餓死,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去找更多的銀子,這看著好像是一樁天大的善舉,所以這銀鉤賭坊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一二三,小!”
“哈哈哈!老子贏了,哈哈哈……”
“他娘的!”
震天大笑伴隨著聲聲咒罵,還有聲聲嘶吼隨和,盡顯著無邊的瘋狂和混亂,雖然看著是那麼的讓人血涌氣漲,可一旦陷入其中那就是無邊的地獄。
賭坊自古就不是一個安善之地,除了這無邊的瘋魔之外,還深藏著太多未知的復雜,這銀鉤賭坊自然也不例外,猶如現在這道戰戰兢兢的灰袍身影一般。
三步一回頭,五步一觀望;
一身灰袍雖然盡顯破舊,但也算尤為的齊整,瘦小的身影不過弱冠之間,清秀的面容帶著一片精明,只是現在那無比的苦澀中,似乎透著莫大的畏懼和委屈。
賭坊確實向來是隱藏在黑暗之下,但其中的服務卻萬萬不可缺少,雖然不如那酒樓客棧中的面面俱到,但也是一派兢兢業業,只是現在這情景……
是;
賭坊雖然每日都在無比的混亂之下,各種各樣的人很少極其的混雜,但如果真的出現一個極其詭異之人,還真的沒有多少人敢去招惹,畢竟有些人來到賭坊可不是為了賭錢,就猶如現在角落里的那個瞎子。
那應該是一個瞎子吧?
那是一身寬大的黑色披風,身邊還靠著一頂破舊的斗笠,雖然看著是那麼的狼狽不堪,但這里可是賭坊,也就還算正常,只是那雙目光好像從未動過。
一個瞎子來賭坊不算什麼稀奇,但一個不賭錢的瞎子,可就很是有些奇怪了,而且現在還不能確定那真的是一個瞎子,所以這灰袍漢子才要上前一探,只是這怎麼就感覺到那麼……
“大……大爺;
您……您要不要喝杯熱茶?”
灰袍漢子戰戰兢兢地問道,雖然手中水壺緩緩舉起,但那劇烈的顫動中,流露出莫大的恐懼,兩道目光也盡顯一片苦澀。
這里是賭坊,可不是什麼酒樓客棧;
能進入這里的人,從來就只有一個目的,如果真要喝茶,何必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再說這里真的適合喝茶嗎?
“不用!”
低沉的沙啞透著一片冰冷,雖然那身披風沒有絲毫的驚動,卻隱隱透著一股生人莫近的感覺,剛毅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表情,最重要的是那雙眼楮依然一動不動,只是那隱約間的耳邊……
“大……大爺;
小的……小的斗膽問……問問,大爺……大爺可是再等……再等什麼人?”
灰袍漢子再次低聲問道,身影再劇烈的顫動中,似乎很是有些站立不穩。
整個銀鉤賭坊雖然不是太大,但若是數十人居于其中,倒也不覺得擁擠,這樣一個隱秘的角落自然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但對于這賭坊之中的人來說……
賭坊可是從來不想招惹太多的事情啊!
“不是!”
低沉的話語依舊一片冰冷,只是那無比剛毅的面容緩緩轉過,但那雙目光卻是絲毫未動。
“難道大爺……大爺真的……真的……”
一聲低沉的高呼,雖然略顯有些高昂,但在這震天的嘶吼之中,就顯得是那麼的蒼白,一身灰袍急急轉身,雖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卻讓櫃台中,隱隱的一雙目光猛然一震。
“我就是個瞎子!”
一聲低沉的沙啞,猶如沒有絲毫感情一般,卻實實地證明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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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就是一個妥妥的瞎子!
“大……大爺,小的……小的不是……不是……”
灰袍漢子急急地說道,身軀在劇烈的顫抖中,雖然深深的躬身俯首,卻隱隱有種隨時癱軟的感覺,甚至連手中的水壺都已是拿捏不穩。
“是你們掌櫃的要找我?”
“不是……不是……是是是!”
“那勞煩小哥請你們掌櫃的前來如何?”
“好……好……掌櫃的!”
灰袍漢子在猛然一聲尖叫中,急急奔向櫃台,雖然很是有種連滾帶爬得感覺,但那步伐卻是尤為的迅速,只是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驚亂。
“怎麼了這是?”
“不知道啊!”
“那不是小二子嗎?怎麼那般慌張,是不是發生了……
咦?
那是什麼人?”
“他奶奶個腿,還讓不讓老子好好賭幾把了?”
“沒事,沒事,來來來,大大大……”
幾雙目光在片刻之間再次回轉,震天般嘶吼依舊繼續,再沒人關注這角落的一幕,畢竟這賭坊之中所有人只對那白花花的銀子感興趣!
“掌……掌櫃的,那……那真的……真的是一個……一個瞎子!”
灰袍漢子急急的低聲說道,清秀的面容透著無比的恐慌,整個身軀已是趴伏在櫃台上,兩條腿猶如打篩子一般。
一個瞎子不算稀奇,但一個不賭錢的瞎子就很是奇怪,而一個不賭錢卻又什麼都知道的瞎子,可就讓人感到深深的害怕了!
“噢?
那瞎子都說了什麼?”
一身青袍也猛然一震,清瘦的面容頓時浮現一片極為的凝重,那雙目光也流露出無比的凌厲,甚至隱隱都有一絲狠毒。
身為一個賭坊的掌櫃。可絕非一個尋常之人,何況這里還是銀鉤賭坊,如今在這甦州城已有數十年,那可不是誰都可以輕易招惹的。
一個瞎子恐怕還沒有多大的能耐吧?
“那瞎子……瞎子請……請您過去!”
“他……他看不出來了?”
清瘦的面容頓時再次一變,但瞬間又流露出一片尷尬,但那神情卻又無形中凝重了幾分。
那是一個瞎子怎麼可能看的到,雖然剛剛只是一個小小伙計前去試探,但應該也不會太過的明顯,可萬萬想不到竟然被一個瞎子盡數得知。
那該是一個怎樣的瞎子?
“不……不是;
小的……小的好像感受那瞎子……瞎子似乎……似乎什麼都知道。”
“噢?
這麼說就是有備而來了?”
清瘦面容頓時浮現一絲淡淡得輕笑,只是那笑容間盡顯一片極其的詭異。
賭坊確實不是一個清淨之地,而且也並非是全為賭錢而來,但賭坊向來就有賭坊的規矩,就算有其他的深意,也絕對不可以亂來。
那應該是一個很守規矩的瞎子!
“不是……不是……是是是,小的……小的也覺得好像就是!”
“好了,忙你的去吧!”
“是是是!”
灰袍漢子急急躬身說道,隨即轉身快步跑來,只是那雙腿之間還盡顯一片癱軟之氣。
“看來我要親自去看看了!”
震天的嘶吼依然繼續。恨不得能將這頂棚掀開,一道道身影盡顯狂暴,猶如野獸爭斗般的混亂,卻無人注意一身青袍緩緩離開櫃台。
那是一身很不錯的錦緞青袍,但穿在那略顯瘦小的身軀上,並看不出太大的華貴之氣,反而有一種很是奇特的干練。
緩緩而行,略顯悠閑;
清瘦的面容帶著淡淡輕笑,雙手背負盡顯一片安然,只是那雙杏目始終望著那身黑色披風,隱隱之中透著幾分興奮的味道。
那確實是一個很是詭異的瞎子,但似乎很講規矩,雖然明知道並不是為賭錢而來,但這里可是銀鉤賭坊,如果真有其他的目的……
也許今夜會有一番不小的收獲!
一刻鐘不到;
一身青袍已是站在那面黑色披風身在三尺,清瘦的面容依舊帶著淡淡輕笑,一雙目光也定定望著,但似乎並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
這確實是一個妥妥的瞎子!
又一刻鐘過去;
無聲無動之中猶如靜止一般,雖然整個賭坊是一片震天嘶吼,但這方小小角落卻顯得格外安靜,只是這隱隱之中的詭異卻越來越凝重。
再半刻鐘……
“大爺不想上去賭兩把?”
低沉的話語很是平靜,隱隱透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感覺,一身青袍靜靜站在原地,顯得是那麼的坦然。
這絕非一個尋常的瞎子,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雖然那無比剛毅的面容始終一片冰冷,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暴虐之氣。
這應該是一個很溫和的瞎子!
“不想!”
“噢?
大爺來賭坊不就是為了賭兩把嗎,為什麼不想?”
那身青袍微微一震,清瘦的面容也稍稍一變,但那兩道目光卻猛然浮現一絲特別的異樣。
“他們不配!”
“噢?為什麼?”
“一群垃圾而已!”
“那大爺想跟什麼人賭?”
“你們家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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