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雨絲如綢緞般輕輕飄落,輕輕地拍打著屋檐、青石板和枯樹枝,舉目之下一切都變得濕漉漉的,仿佛能夠擰出無盡的哀愁。
天空仿佛被墨色浸染,空氣中彌漫陰冷潮濕的氣息,整個甦州城都顯得朦朦朧朧,如同一幅尚未完成的水墨畫!
煙雨江南;
如此美好的意境,卻在連日的煙雨中讓人感到很是煩悶,尤其現在的數九寒天之下,今日的大街上可是一片清冷,甚至連歡聲笑語都少了很多。
“今日可真冷啊!”
低低的話語中兩道身影快步奔走,盡顯的畏縮中似乎帶著莫大的恐懼,急促的步伐略顯有些慌張。
“有那麼冷嗎?”
一個灰袍漢子定定站在門口,低低的話語仿佛在喃喃自語,兩道目光也從那疾奔的身影中收回,緩緩望向頭頂。
煙雨樓;
這座甦州城不算太有名的酒樓客棧,卻是一座真正的百年老店,尤其是這極為詩情畫意的名字,似乎與這座甦州城很是搭配。
冬日的江南並不算太過酷寒,就算這細雨綿綿也沒有太大的冰寒,但如今對于這座煙雨樓來說……
已經有三日了;
自從臘八佳節那天開始,這座煙雨樓可是妥妥經歷了一番風雨,時而的狂暴混亂,時而的平靜如水,但店中這生意……
“今日應該也不會有人來了吧?”
低低的話語中似乎很是惆悵,但卻並沒有太多的悲涼之情,反而有種略顯的驚恐,一身灰白定定站在門口,兩道目光左右觀望著。
不知道為什麼;
現在的煙雨樓很怕有人來,卻又不得不擔心有人會來,這看著一片的安寧之下,卻藏著太多的誠惶誠恐。
昨日不到正午來了一個瞎子,但卻並沒有引起任何的驚動,現在也差不多了這個時刻,只是不知會不會……
“小二子,快將熱水送到樓上!”
一聲高呼在櫃台處響起,雖然略顯蒼老,卻也中氣十足,只是隱隱之中似乎很有焦急之意。
“來……來了!”
灰袍漢子急急答應著,猛然轉身奔向櫃台,神色間也盡顯一片驚慌之色。
是;
雖然這三日時間煙雨樓並沒有太多人住進來,甚至都沒有什麼客人,但生意卻不能說不好,至少那位無比尊貴的老爺還住在二樓。
一日五百兩銀子,會在清晨準時放在櫃台,這就算那些很有名氣的客棧也不過如此,只是那天字號房中的老爺……
“記住;
不要多嘴,不許亂看!”
一道青袍身影站在櫃台後,渾圓的身影看著很是滑稽,那雙小眼卻透著極為的精明。
“是!”
灰袍漢子急急躬身說道,雙手伸出拎起櫃台上的水壺快步奔去。
這可並非是什麼恐嚇之語;
本來身為一個酒樓客棧的伙計,無論是怎樣的聰明伶俐,也斷然不該是多嘴多言,何況現在還是那間極為神秘的天字房。
這若是稍有疏忽,可是會闖下大禍的啊!
!
急促的腳步聲,在這無比幽靜的煙雨樓很是響亮,但卻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騷動,雖然也有隱隱中的幾道目光觀望,但仿佛都已經是習以為常一般。
是;
如今的煙雨樓確實是處處透著詭異,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卻早已是心知肚明,就算是一片無比的清冷,但也落得個特別的清閑,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輕易去二樓,尤其是最里面的天字房。
“老……老爺;
小的……小的送熱水來了!”
灰袍漢子站在一間房門口輕聲說道,雖然雙手拎著水壺,卻盡顯無比的恭敬,輕輕躬身俯首間,似乎帶著莫大的畏懼。
不錯;
這就是煙雨樓的天字號房,其中不但有一位無比尊貴的老爺,而且還有兩位天仙般的大小姐,至于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
“來了!”
一聲低低的輕呼,不但盡顯平和,甚至都很是悅耳,忍不住讓人心頭一喜,伴隨著一道輕輕的開門聲,一身紫衣頓時浮現。
那是一身紫色的錦緞羅裙,上配淡紫色的絨領短襦,妙曼的嬌軀盡顯婀娜多姿,尤其是那猶如天仙般的絕世嬌容……
“有勞小二哥!”
傾國嬌容嫣然一笑,猶如百花綻放般,瞬間上那雙目光陷入一片無邊的痴迷。
太美,太亮;
誰能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絕色,說是九天玄女下凡也不過分,更想不到的是現在就在這座小小煙雨樓?
“多謝小二哥了!”
“拜……拜見大小姐!”
一身灰袍猛然一震,兩道目光也急急低下,躬身俯首間雙手將水壺奉上。
真是該死;
剛剛掌櫃的還再三囑咐不許多想,不過片刻時間就忘得一干二淨,但這絕世嬌容實在太過讓人痴迷,這就算是柳下惠轉世恐怕也把持不住吧?
“有勞小二哥了,替我謝謝楊掌櫃!”
“是……是是,小的……小的先行告退!”
灰袍漢子急急再次躬身說道,猛然轉身奔向外面,神情間不但盡顯無比慌亂,甚至都隱隱流露出不小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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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有點太丟人了?
咯咯咯!
輕輕的嬌笑聲帶著稍許的調皮,伴隨著房門再次被緊緊關閉,那道妙曼的紫影也頓時消失不見,整個二樓頓時恢復一片幽靜,只是不知那間天字號房……
“又捉弄人家小二哥!”
低低的話語帶著微微怒色,但更多的好像還是一股醋意,一身雪白雖然穩穩坐在座椅,但那雙大眼卻流露出特別的異樣。
“呀?
這是吃錯啦?”
妙曼的嬌影款款走來,傾國嬌容帶著輕笑,一雙杏目雖然略顯調皮,卻盡顯滿滿的含情脈脈,只是多了幾分很是調戲的味道。
“哪……哪有!
我就是怕你把人家孩子給嚇壞咯?”
一身雪白裘服猛然站起,修長的身影看著那麼的氣宇軒昂,極其俊朗的面容帶著幾分倔強,只是那雙大眼看著尤為怪異。
這確實是一個尤為倔強的家伙!
“孩子?
那小二哥怎麼看也比你大吧?
我堂堂的柳林山莊大小姐,還不至于把一個店小二嚇壞吧?”
一身紫衣緩緩走過來,雖然手中拎著一方水壺,但那妙曼的嬌軀卻盡顯嬌柔,隱隱之中還有幾分嫵媚的味道,傾國嬌容帶著輕笑,一雙杏目極為的明亮。
“那……那不一樣,我……我臉皮厚!”
一身雪白急急奔過來,一只豬手伸出抓過那方水壺,俊郎的面容略顯鐵青,一雙大眼流露出稍許的不悅。
是;
這確實是柳林山莊的大小姐,也是一個尋常的花季少女,但無論這名聲和容貌,那可俱是驚世駭俗,別說一個小小的店小二,就是那佛門高僧……
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
咯咯咯咯……
“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又沒辦法的樣子!”
妙曼的嬌影緩緩走到茶桌前,一雙杏目始終定定望著那身雪白,傾國嬌容不但盡顯一片欣喜,還流露出濃濃的柔情蜜意。
吃醋好啊!
開胃養心還能軟化血管,尤其是對于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江湖浪蕩子來說,那可是有極為特殊的見效,關鍵是很難得能看到這家伙吃癟。
這可是一舉兩得之事啊!
“煙兒;
你就別逗他了,咱們家的大少爺臉皮很薄的!”
低低的話語在旁邊響起,那也是一道紫色的妙曼嬌影,同樣的傾國嬌容也是那麼的明艷,只是隱隱之中帶著幾分穩重之氣,但現在那雙杏目,卻流露出稍許的狡黠。
“你們……你們……我不活啦!”
雪白身影在急急後退中,一屁股坐在座椅,甚至連手中的水壺都重重放在茶桌上,俊郎的面容一片鐵青,一雙大眼更是翻著白眼,隱隱有種很是痛不欲生的味道。
傾國佳人,絕世美女;
這對于每一個弱冠少年來說,都是一件夢寐以求之事,但若是這出現兩個……
“哎呀!
這就不活啦?
那你現在還不趕緊死去,也省的我和師姐這麼操心,說的你多麼委屈似的!”
一雙杏目狠狠滴白了那雪白一眼,傾國嬌容帶著一片輕笑,雖然有那麼幾分嗔怒的味道,但那隱隱之中的欣喜卻尤為明顯。
“煙……兒!”
“死去吧,窗戶就在那邊,現在走過去一跳就好!”
“我不是……不是……”
“要是死也不能現在死,不然我和煙兒咋辦,留下這麼一堆爛事,還不得把我們兩個折騰……
唉!
你就真打算在這煙雨樓死死躲上兩日?”
一身紫衣緩緩轉過來,不過在眨眼間猛然浮現一絲震動,傾國容顏雖然也是盡帶輕笑,但那雙杏目在定定之下,頓時浮現兩道精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是哦!
你這樣一直躲著也不是個事,萬一有什麼……”
“胡說!
誰說我就這樣躲著,你們覺得我是在偷懶?
我在等人呢!”
一身雪白猛然站起,稍稍的昂首挺胸帶著尤為的倔強,俊郎的面容雖然還很有不悅,但那雙大眼卻極其的明亮。
“等人?
你……你這等什麼人呢?總不會是等著瞎子大哥吧?”
低低的話語中,兩雙杏目俱是定定望著那俊郎的面容,傾國嬌容也俱是一片深深的疑惑。
這可新鮮了;
這家伙確實是一向行事詭異,甚至都很不可思議,但如今這般情景之下,真不知還能等到什麼人?
難不成這家伙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瞎子不用等,該來的時候就會來,我在等朋友!”
“朋友?”
一聲低低的驚呼,同樣的妙曼嬌軀齊齊微微一震,傾國嬌容俱是浮現一片震動。
這就更新鮮了;
這可是一個妥妥的江湖浪子,一身的玩世不恭就不必多說,單單就那極其的倔強,又有多少人能受得了,至今所知道的朋友就那麼幾個,這朋友二字真不知從何而來?
“什麼眼神?
難道我就沒有朋友嗎?
我的人緣可是一向都很好,就算是曾經……”
砰砰!
“老爺;
店門口來了四位大爺,說是……說是李公子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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