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只小小玉杯輕輕滑落在茶桌上,卻猛然讓一道雪白身影狠狠一顫,似乎連那明亮的燭光都急急一閃。
這是一間不算太大的臥房,其中的擺設也尤為的簡單,尋常得就像普通人家一樣,隱隱之中還有稍許破舊的感覺,但那身潔白的裘服卻極為亮眼!
一壺美酒,一只玉杯,一道身影;
如今已是將近半夜深更,這樣一間小房間中這般孤影單只,似乎顯得很是悲涼,尤其是隱隱之中還透著不小的沉重之氣,兩道目光也頻頻望向那窗欞之間。
數九寒天下的江南還是尤為的冰冷,何況現在外面還是細雨綿綿,整個甦州城已是陷入無邊的寂靜,甚至連燭光都只剩下點點,可這間臥房中……
明亮的燭光再次輕輕閃爍。隱隱之中似乎有一道微風吹進來,兩扇窗欞微微顫動著,一身雪白修長身影緩緩挺起,兩道目光仿佛能穿透那無盡虛空一般。
那扇窗戶可是沒有被完全關閉!
等;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甚至都很是苦悶的時刻,其中的悲傷自然不必多說,而且還透著深深的擔憂,很有一種望眼欲穿的感覺。
不是不想,是不能,甚至都有點不敢;
堂堂的七尺男兒無論如何都當勇往直前,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誰知今夜竟然讓兩個花季少女這般奔波,甚至面臨著生死危機。
這確實可以說是懦弱,甚至都很是膽怯,但卻是實實的無可奈何,好在那位大小姐的輕功可以說是獨步江湖,但心中的那份無比的疼惜……
幽幽深夜,茫茫虛空;
現在已是將近兩個多時辰過去,壺中的美酒早已喝盡,獨留那只玉杯在茶桌上輕輕轉動,可傾心佳人卻久久還不曾回來,那種無比的孤獨和擔憂,豈是外人可以理解。
“煙兒!師姐!”
輕輕的呼喚猶如喃喃自語,一副極其俊郎的面容緩緩抬起,一身雪白裘服不但盡顯華貴,而且隱隱透著極為的氣宇非凡,只是那雙大大的眼楮,此時此刻透著一片空洞,隱隱之中似乎有種很是頹廢的味道。
佳人去了,朋友也去了,甚至連柳林山莊的莊主都親自奔波在外,可現在的他卻尤為的清閑,甚至都有點很是無用的感覺!
他是誰?
他叫李逍遙!
一個曾經的江湖浪蕩子,就算如今在江湖上,也並沒有多大的名聲,可現在在這甦州城中,還真有點如雷貫耳。
罪大惡極的富貴閣就不用多說了,甚至都來了很多有名望之人,更是有不少的窮凶極惡之徒,若說現在的甦州城,暗暗聚集了大半個江湖,恐怕都不為過,這若是稍有不慎可是為釀成驚天大亂,而他就是那唯一的藥引子。
現在的他確實一動都不敢動啊!
呼!
一道冷風突然吹進來,兩扇窗欞緩緩搖動著,房中的燭光也急急一片閃爍,那身雪白再次猛然一震,一雙大眼頓時浮現一片凌厲。
這里是煙雨樓,而且在一個尤為隱秘的角落;
如今的煙雨樓除了那三間天字號房,再沒有一個客人住在其中,這也算一個不小的秘密,畢竟這可是一座酒樓客棧,現在身在這小小客房,應該能混淆些許視听,畢竟這四周可是有著不少的眼楮。
成敗在于關鍵,謀劃不拘于細節;
有時候一個小小疏忽,都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現在的他,最重要是就是要極力隱藏,哪怕制造一些簡簡單單的迷霧,也要讓那些人看得不要太清楚。
猜忌;
這可是世間一柄很不錯的武器!
兩日;
只需要在等上兩日就好,一切都應該會有個結束,至少在這甦州城該有個結果,只是這最後的結局……
邦邦!
兩道輕輕的擊打聲,那兩扇窗欞突然被生生推開,一片漆黑的朦朧頓時浮現,伴隨著一股極為的陰冷,兩道嬌小的身影頓時竄進來,一身雪白在急急站起間快步奔過去。
“冷死我啦!”
低低的嬌聲中似乎透著略顯的幽怨,但那妙曼的嬌影卻快速撲入那雪白之間,隱隱之中盡顯一片欣喜。
等待確實是無比悲哀,但等來就是天大的驚喜,還有什麼比在這幽幽深夜,看到苦苦等候的心愛之人,更能讓人感到莫大的溫暖!
“你們再不回來,我都要出去找你們了!”
低低的話語也透著無比的驚喜,雙臂伸出輕輕摟著那妙曼的嬌容,俊郎的面容流露出萬般柔情,只是那雙大眼盡顯一片很是心疼。
“切!
你也就只會苦害我和師姐,好好的大白日不讓人出去,偏偏這烏漆馬黑的讓人家到處奔波。
我都快冷死啦!”
一雙玉手雖然輕輕推開那雪白修長的身影,但隱隱之中卻也盡顯一片柔情蜜意,甚至還有幾分撒嬌的味道,另一道妙曼的嬌影也在急急關閉窗欞間快步奔來。
“兩位大小姐辛苦啦!
這都是小的無能,才害得你們深夜如此奔波,都是小的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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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雪白輕輕閃動,猶如小跑般分別攙扶著兩道妙曼嬌影坐下,急急拎起茶壺滿滿倒上兩杯熱茶,一雙豬爪伸出更是左右揉臉捶背,盡顯一片殷勤之色。
“說什麼呢?沒個正形!”
兩道妙曼的嬌影端坐在座椅,明亮的燭光下浮現出同樣的絕世嬌容,只是那杏目微微斜望中,很有一番責怪之意,兩方黑沙輕輕飄動著。
怎麼就無能了?
這雖然是一個很尖銳的字眼,卻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用,尤其是在這般情景一下,可就顯得很是大煞風景了。
她們傾心之人怎會是無能之輩?
“呵呵!
開個玩笑嘛!”
俊郎的面容帶著滿滿輕笑。隱隱之中浮現出稍許的尷尬,甚至連那雙大眼都流露出一片羞愧,但那盡顯的溫情,卻透著無比的欣喜。
“你要記住!
你是李逍遙,可不是什麼無能之輩,再這樣說自己,我和師姐可都不答應。
我堂堂的柳家大小姐可不眼瞎!”
也是;
堂堂柳林山莊大小姐傾心之人,又怎會是一個平庸無能之輩,這可是被稱之為武林弟子美人的一代江湖俠女。
“你呀!
什麼時候能改掉這不著調的秉性!”
另一雙杏目也定定望著那身雪白,傾國嬌容帶著一片嗔怒,略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那是堂堂的柳家大小姐,這一位也絕非尋常少女,身為衡岳掌門師太的大弟子,又怎會是眼瞎心盲之人?
“呵呵呵呵!
是小的說錯話了,兩位大小姐莫要生氣,小的這廂賠罪了!”
一身雪白急急奔到前面,深深的躬身一禮極其恭敬,雖然隱隱有一絲頑皮的味道,但卻盡顯一片無比的真誠。
非是真的賠罪,卻更像深深的感激;
一個江湖浪子能得兩位絕世般的少女青睞,已是上天降下的無比恩賜,現在更是不辭辛勞鼎力相助,這一拜實實當有!
“干什麼呢?快起來!”
“你是想我和師姐折壽不成?”
兩道急急的話語雖然很有不同,但其中的深意卻大同小異,兩道妙曼的嬌容在急急站起間,兩雙玉手一左一右攙起那身雪白。
曾經幾何;
雖然她們俱是傾心于他,卻每每因為那玩世不恭的秉性很是憂愁,原本以為這恐怕要伴隨一生,卻實實想不到還有這番意外。
這可很不像一個江湖浪子所為啊!
“我該謝謝你們!
不說今日;
自從我們相識以來,每每害你們為我擔心受怕,往日我總以為不是什麼大事,甚至都很倔強,可剛剛苦苦等待你們的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這……”
“說什麼呢?
說的好像我和師姐很那怨婦一樣,你的心意我們怎會不懂?”
一只玉手急急擋在那唇齒之間,兩道妙曼嬌軀輕輕依偎在那雪白左右,傾國嬌容俱是微微抬起,兩道杏目定定望著那俊郎的面容,稍稍的幽怨中盡顯萬般柔情,隱隱之中還有一片少女的嬌羞。
她們本該早就明白的!
“謝謝你們!”
“傻樣吧!”
咯咯咯咯……
輕輕的嬌笑聲緩緩響起,不大的臥房中盡顯一片無比溫馨,雖然少了幾分郎情妾意,卻充斥著滿滿的柔情蜜意。
“噢!對了!
這半夜我和師姐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明白,你現在是不是能夠告訴我們啦?”
低低的嬌笑慢慢停下,一副傾國嬌容緩緩抬起,一雙杏目定定望著他,突然浮現一片極為的迷茫。
“你們先坐下喝杯熱茶,我好好給你們解釋一番,完了就快去換衣服休息!”
輕輕攙扶著兩道曼曼的嬌軀坐下,俊郎的面容雖然帶著滿滿微笑,但那雙大眼中卻浮現一片心疼。
幽幽深夜,綿綿細雨;
這雖然沒有北地的酷寒,但這數九寒天下的江南煙雨,這般深夜可實在很不好受,尤其這還是兩個嬌滴滴的花季少女。
現在的兩身紫衣可還盡顯一片潮濕呢!
“好!”
柳如煙輕聲說道。
“你知道我們要問什麼?”
靜音輕聲問道。
“當然知道!
你們不就想知道送那兩封密信的深意何在?”
“你早就想好我們一定會這麼問?”
傾國容顏俱是浮現一片的震驚,兩雙杏目更是流露出深深的驚詫。
這該不會是個鬼吧?
“呵呵呵呵!
別這麼看著我,其實這特別的簡單,還不是因為那個瞎子?”
李逍遙輕聲回道,神情間略顯尷尬,只是那雙大眼稍稍有些閃躲。
“瞎子大哥?”
兩道低低的嬌呼同時響起,兩雙杏目中彌漫,似乎又凝重了幾分。
那確實是一個很神奇的瞎子,但今日不過剛剛進入甦州城,而且還是平生第一次,這跟那密信又有什麼關系呢?
“那瞎子吧,他……他……”
“瞎子大哥該不會去大開殺戒了吧?”
兩道妙曼的嬌軀俱是猛然一顫,傾國嬌容更是浮現一片無比驚恐,隱隱似乎听到一聲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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