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輕輕的開門聲響起,兩道妙曼的嬌影頓時浮現,只是那兩雙杏目在舉目觀望中,透著略顯的小心翼翼。
確實;
一對七年未見的老朋友好不容易再次相聚,就算是至親至愛之人,也不該有過多的打擾,只是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快三個時辰了,免不得讓人很是擔憂!
“咦?
怎麼就你一個人?”
兩副傾國嬌容猛然浮現不小的震驚,杏目之中俱是一片疑惑,紫影閃動之間快步走入房中,那扇房門也再次被緊緊關閉。
房中依然是燭光明亮,淡淡的幽香混合著濃郁酒香,讓人感到很是溫馨,只是現在這寬大之中就只剩下一身雪白,獨自坐在茶桌旁甚感孤獨。
那白色身影看著很是讓人心疼!
“瞎子大哥呢?”
柳家大小姐急急地問道,傾國嬌容流露出一片迷茫。
七年;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又特別讓人懷念的時間,對于一對曾經的生死至交來說,一定會有很多話要說,但現在這番情景……
“走了!”
一身雪白稍稍挺直,俊郎的面容也緩緩抬起,一雙大眼慢慢望向那傾國佳人,雖然帶著一片淡淡的笑意,但那隱隱中的惆悵卻尤為明顯。
“走了?
你怎麼就讓瞎子大哥走了呢?什麼時候走的?又從哪里走的?”
柳如煙再次急急問道,神情之間變得更加迷惑,甚至那眉宇間已是微微皺起。
這里是一座小小煙雨樓,舉目之下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何況她們就在隔壁的客房,為何就沒有听到絲毫動靜,再說這怎麼突然間說走就走了呢?
“你怎麼那麼關心瞎子?”
俊郎的面容再次抬起,一雙大眼定定望著那傾國嬌容,淡淡的笑意中流露出一絲很有意思的異樣。
“你能好好說話不?”
一身紫衣瞬間靠近,傾國嬌容略顯有些不悅,甚至連一只玉手也只是高高舉起,但那雙杏目中卻沒有絲毫怒色,甚至隱隱有種嬌羞的感覺。
其實也難怪;
兩人自從小小的岳陽城相識以來,雖然她很少提起以前的事,但對于一個瞎子卻每每說起不少。
這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江湖浪子,雖然這麼多年飄蕩在中原,甚至還有幾個很好的朋友,但其實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一個地方,也始終放不下那道身影-一個瞎子。
他們之間的情義可是非比尋常啊!
“瞎子大哥從窗戶走的?”
“對!”
“你讓瞎子大哥幫你去查探啦?”
“對!”
“你懷疑瞎子大哥?”
靜音也輕笑著問道,妙曼的身軀緩緩走過來,傾國嬌容帶著輕笑,但隱隱之中很是有種調皮的感覺。
“是!
我確實是懷疑瞎子,但我們是老朋友!”
李逍遙幽幽地說道,一雙大眼頓時浮現兩道尤為的精光。
這听著好像是一句極其矛盾的話語,其中的深意只有他們自己才能夠明白,他們之間可不僅僅只是生死之交!
“你懷疑瞎子大哥?”
柳如煙也急急地問道,傾國嬌容頓時浮現一片震驚,甚至隱隱之中都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
瞎子;
這不是一個真正的名字,但卻是一個確確實實的人,雖然是顯得那麼的神秘。
她們從听到瞎子的名號,但今日真真實實見到瞎子這個人,雖然這句瞎子大哥並沒有代表什麼,但她們俱是明白……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瞎子!
“我怎麼不能懷疑瞎子,他可是來的很不是時候!”
俊郎的面容透著一絲倔強,但那雙大眼卻流露出很有意思的深意。
“瞎子可是你的老朋友,你們已經有七年未見了?”
柳如煙再次急急問道,傾國容顏帶著萬般疑惑,隱隱之中還有稍許的怨氣。
“所以我才懷疑瞎子!”
毫無道理;
這回答不但顯得狗屁不通,甚至都很不可理喻,這若是被外人听到。豈不是讓笑掉大牙?
這七年未見的情義莫非都是虛假?
“那你還讓瞎子大哥幫你做事?”
“我說了,我們是老朋友!”
“你……”
妙曼的嬌影快步走到對面坐下,傾國嬌容微微低垂著,似乎再生著不少的悶氣,隱隱之中那高崇的胸脯輕輕起伏著。
這是什麼道理?
一個七年未見的老朋友,就算是突然到來,也該是皆大歡喜,何況還是這樣極其重要的人,這怎麼就還能背上什麼嫌棄?
這不是生生要寒了人心嗎?
“煙兒你別生氣了,也許我們真的不懂他們!”
靜音輕笑著說道,緩緩走過來,一只玉手伸出輕輕拍著那身紫衣,一雙杏目流露出稍許的異樣,似乎是突然有些明白了什麼。
“你們想不想听個故事?”
“想!”
兩道妙曼的嬌影猛然轉身,兩雙杏目定定望著那身雪白,傾國嬌容俱是浮現出無比的明亮,雖然隱隱看著有些八卦的味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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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他的傾心佳人,更是紅顏知己,但好像至今為止對他的往事並不知道太多,關鍵是這家伙很少會提起,難得今日這番有興致又怎會……
“那年冬日真的很冷,整個西北大地已是一片冰天雪地,但每日之間都處在無比的混亂之中,不知有多少尸骨被埋在那冰雪之下,兩個不過半大的娃娃,相互攙扶著從一堆死人之中爬了起來……”
悠悠的低聲細語緩緩響起,一身雪白雖然靜靜坐在座椅中,俊郎的面容盡顯一片平靜,但那雙大眼卻舉望虛空,一片迷離之中似乎陷入深深的回憶!
那是一段無比殘酷的歲月,何人能夠想到,不過兩個半大的孩童,竟然能奇跡般的存活下來,但卻並沒有太多人知道,那就像兩片狂風中的落葉一般。
什麼是命?
當年的他們都不相信那什麼狗屁命運,但面對那般的慘烈,見識了太多的生死離別,甚至都不知多少次踏進了鬼門關,也終于明白了何為命?
那個時候的一條命真的是很不值錢!
一炷香的時間不是很長,卻猶如經過了無數歲月;
悠悠的低沉緩緩停下,整個房間恢復一片幽靜,明亮的燭光依舊輕輕閃爍。但隱隱之中的氣息卻流露出無比的沉重。
傾國嬌容俱是掛著兩道長長的淚痕,兩雙杏目也同樣的淚眼朦朧,只有那身雪白裘服依舊盡顯平靜。
這不是麻木,更非是迷茫;
人活一世確實會經歷太多,但並非有很多人能真正見識到什麼是未知的命,那可不是單單歷經一番生死就能夠想明白的。
那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真正的恐懼!
“你們就是那麼活下來的?”
低低的嬌聲中,兩雙杏目緩緩抬起,傾國嬌容俱是流露出無比的疼惜。
“是,所以我逃了!
當年我之所以前來中原,就是害怕再見到那般慘烈,也不清楚人的命到底有什麼意義,當時我讓瞎子跟我一起離開,但他拒絕了。”
“為……為什麼?”
兩雙杏目定定望著那俊郎的面容,那絕世嬌容雖然俱是掛著淚痕。但隱隱之中還是浮現稍許的疑惑。
是;
當年的他們不過俱是半大的孩童,卻真真切切經歷了一番人間地獄般的慘烈,那何止是身心的極其俱傷,只怕都會落下一生都難以磨滅的巨大陰影。
世人常說逃避是最為懦弱,其實有時候不過只是想要解脫而已!
“瞎子說怕;
瞎子害怕進入中原,也會遇到一場那樣的劫難,所以他選擇留下,其實也是想要躲起來!”
“那瞎子大哥這次前來中原是……”
“七年了!
七年沒有我的任何消息,瞎子覺得我可能早就不在了,瞎子這次前來中原是為了陪我!”
啊?
啊?
兩道低低的驚呼幾乎同時響起,傾國嬌容俱是一片巨大的震動,兩雙杏目雖然依舊是淚眼朦朧,卻俱是流露出無比的震驚,隱隱之中還有一絲尤為的驚恐。
這該是一種怎樣的情義啊?
“呵呵呵呵!
我沒死!
瞎子奔波了一月之久趕到中原,卻听到我非但沒死,而且還有了小小名氣,所以今日剛進甦州城就打探我的消息,卻不想……”
一身雪白緩緩挺直,俊郎的面容慢慢抬起,一雙大眼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顯得是那麼的苦澀。
“那你還那樣懷疑瞎子大哥?”
柳如煙急急的問道,玉手抬起輕輕擦拭了一下嬌容上的淚痕,猛然浮現不小的幽怨。
“我不懷疑瞎子,瞎子也會自己懷疑自己,所以他才要幫我!”
“你呀!
不怪你沒有多少朋友,誰跟你做朋友真的是……”
“瞎子的命我知道,我的命瞎子也清楚,這次瞎子本就是來陪我,當然就要陪到底,只是這最後……”
那雙大眼再次浮現隱隱的迷茫。
“瞎子大哥會跟你再回西北?”
靜音緩緩輕聲問道,但那傾國嬌容卻盡顯一片平靜,似乎這是一個根本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是!
我需要瞎子,也想一直陪著他!”
淡淡的話語雖然盡顯平靜,卻隱隱透著一絲無比的堅定,也許有人听到會覺得有點好笑,甚至感覺有點曖昧,但眼前的這兩位絕世少女,卻能明白其中那深深的情義。
這可不僅僅只是一對老朋友啊!
“我們也會一直陪著你!”
低低的話語中,一身紫衣緩緩站立,慢慢走到那身雪白身邊,輕輕依偎著,傾國嬌容雖然略顯黯淡,卻流露出深深的柔情。
西北動亂;
那雖然只是十幾年的事,但如此被人提起依然是無比恐懼。
那是一場真正的人間災難,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永遠埋藏在西北之地,真不知這兩個小小少年是經歷了怎樣的磨難。
“有你們真好!”
一頭黑發輕輕靠在紫衣之間,俊郎的面容微微低垂著,似乎看著略顯憂傷,但那隱隱之中的一雙大眼,卻流露出無比的溫情和幸福。
“你要記得,你不再是一個人!”
“听到沒?
有我和師姐,才是你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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