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希伸出衣袖，擦了擦嘴角與脖頸間的血跡，淡笑道︰
“這招如何？”
劉家老爺成功的被威懾住了，畢竟他見識再大，也就只是個在鎮上做生意的商人。
根本沒見過這種要死要活的場面。
只見他面色蒼白，驚疑不定道︰“你，你是人是鬼？”
李言希回道︰“自然是人，不然怎會流血？”
劉家老爺心神戰栗之間，顫聲問道︰“這是武功？”
李言希信口胡謅道︰
“此乃九殞十劫不滅神功，練成之後，身軀不死不滅，即使受到再嚴重的傷……”
“也不會死？”劉家老爺雙眼開始放光。
李言希咳嗽一聲︰“那倒也不是，除非功法進境極深。
練到我這一層境界，區區致命傷，已然不足掛齒。”
李言希淡淡一笑︰“不知我這種實力，有沒有資格教你家兒子？”
劉家老爺思考一陣，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李言希蹙眉，問道︰“什麼條件？”
劉家老爺老臉一紅︰“能不能連我一塊教了？我付雙倍……不，三倍工錢！”
李言希搖頭道︰
“練此功法所需天賦極高，實不相瞞，我之前所行浮夸之事，皆是為了感悟凡塵，為修煉此功做準備，方才堪堪練成。
如今即使集中全部心神，我也僅能教授一位徒弟而已。”
劉家老爺大手一揮︰
“害，大不了我兒子不練了，您全心全意教我便是，反正出錢的是我，又不是那個小崽子。”
李言希好奇的打量著劉家老爺圓滾滾的身材，來到其身前，伸出手指，說道︰
“不要反抗，讓我來試一試你的資質。”
李言希從指尖傳出一縷細若牛毛的真氣，沿著劉家老爺手臂下的脈絡滲入體內。
劉家老爺未曾習武，只感覺體內有一絲冰涼圓潤之意，順著某條線路流轉。
“這感覺真是奇妙。”劉家老爺感嘆道。
李言希操縱那縷真氣，感受著劉家老爺體內的主要經脈，皺眉道︰
“主經脈太窄，真氣無法快速流轉，運功速度定然極慢。”
李言希操縱真氣改變線路，說道︰“讓我來試一試你的旁支雜脈。”
人體之中，脈絡無數。
所謂旁支雜脈，就是指尋常功法所修真氣運行不到，或者不經常運行的細小脈絡。
但這並不意味著旁支雜脈就不重要。
相反，質量越高的功法往往所需流經的脈絡也就越多，旁支雜脈越寬，修煉起這種高難度的功法往往也就越快。
沒想到李言希的真氣剛剛進入一條旁支雜脈，就宛若自撞南牆，瞬間銷毀。
劉家老爺臉色一變，冷汗唰唰的往下流，痛苦的哀嚎道︰
“哎喲，疼死我了！”
李言希面色沉重，說道︰
“旁經雜脈完全堵塞，天生不適合練武，就算入門，也只能修煉一些特定的功法。”
劉家老爺面色一暗，他好不容易對一門武功動了心，沒想到現實卻讓他輸的這麼徹底。
“不過，經脈狹窄，乃先天所致，也可後天通過某些藥材逐漸拓寬。”
李言希話音一轉，問道︰“在你看來，習武之事，最重要的是什麼？”
劉家老爺一愣，看著李言希堅毅挺拔的面龐，不確定道︰“堅持？”
“錯。最難的是堅持，最重要的卻不是。”
李言希搖頭︰“練武之事，最重要的就是天賦，其次是機緣，再次是財力，最次是堅持。”
經脈寬度，不過是天賦的一部分而已，對功法的領悟力也同樣重要。
就像李言希附身的這具軀體，無論是主脈還是旁脈，寬度都只能說是一般。
但奈何李言希本人天賦超絕，短時間內就將李氏武館三門武學要義盡皆吃透。
還是透的不能再透那種。
所以照樣能一夜一個大境界。
當然，也只能是最前面最基礎的這一個大境界而已。
李言希繼續說道︰“你家加上我家，在這黃山溝之中，便佔盡了這練武四要。”
劉家老爺一愣，問道︰“你家有天賦，有堅持，我家有財力，這機緣是從哪來的？”
我能告訴你我有系統霸霸嗎？……李言希淡定揮手道︰
“我，就是你家的機緣。”
聞言，劉家老爺面色漲紅，猛的一拍桌子，說道︰“這話夠狂！老夫喜歡！”
方才你看我口出狂言，可不是這個表情……李言希開口說道︰
“拿紙筆來，我寫一部功法，看看你領悟力如何。”
劉家老爺心情澎湃，對兩位丫鬟呵斥道︰“還不快去拿紙筆來！”
兩位丫鬟急忙退下，一人打掃地面，一人拿來紙筆，鋪在桌上，開始研墨。
李言希拿起毛筆，揮筆寫下一篇功法，正是《石松勁》的基本篇。
李言希說︰“倘若三炷香之內，你能領悟此功，即使經脈狹窄，在這黃山溝中也能成為一方強者。”
聞言，劉家老爺急忙拿起功法開始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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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劉家老爺的神色由興奮到平靜，又從平靜化作茫然。
李言希觀其神色，就知道這波無了。
他又重新揮筆，寫下另一篇功法，乃是《開山拳》的起手式，[開門見山]。
李言希將其遞去，說道︰“再試試這部。”
劉家老爺看了足足兩刻鐘，同樣面露茫然。
李言希心里一涼，又寫下一篇功法。
乃是他從草地走到青羊村的路上，觀察白雲的走路姿勢，自創的一門武學。
甚至還沒來得及命名。
自創武學這事，向來可遇不可求。
就算李言希乃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目前自創的武學也是十分的垃圾，甚至遠不如《開山拳》的質量。
這就好比一個高中的學霸，他對所有教材上的知識點都了熟于心，遇到再難的題也能迎刃而解，甚至能舉一反三，用多種方法多種思路去解決。
甚至比老師還要專業。
但你讓他去出一套同等難度的試卷，他幾乎不可能做到，更遑論出一本書了。
而功法又和出書不一樣，不僅需要閱歷，需要大量的武道知識，更重要的是需要契機，需要感悟。
可能《開山拳》的創作者實力遠不到[法相]，甚至不到[蘊靈]。
但他偶然一次看到強者劈山而行，震撼之余，心有感悟，于是便創出了《開山拳》這一武學。
李言希雖然是[法相]境的天才武人，但其根據綿羊奔跑隨手瞎編出來的一本武學，就質量而言……
嗯，只能說能練，並且練不死人。
劉家老爺接過李言希的自創功法，端詳了足足半個時辰，眉間突然浮現一抹喜色，手舞足蹈道︰
“悟了！我悟了！”
李言希臉上同樣浮現出喜悅之色，極盡夸贊之詞，說道︰
“這本武學乃我李氏一脈得意之力作，在這三本之中最合我之心意，名為……名為《白雲踏山巔》！
你竟然短短半個時辰就領悟了它，真乃天縱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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