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辰跟他爸一起吃飯喝酒的時候,幾個中年男人喝大喝高都要互相推著付賬,誰也不服誰,吵得要死,到最後誰也沒付成。是他,或是一些不擅飲酒的叔叔掏了腰包給的錢。
雖然此情此景跟前世那些酒局不太搭邊,但劉恆辰沒來由的就想到這一出,因為畢竟這還涉及到私情,他不好說什麼,只能在一旁看戲。
最終那小朱掌櫃還是沒頂住萬大山的“壓力”,將銀票揣進兜,苦笑著將兩人給送出酒樓。
“剛才我听說,這店家冬天還招待那些寒門考生?”
“是啊,這酒樓的營生還算可以,雖然地段不是很繁華。那朱掌櫃人本就心善,且我也不是頭一個被朱掌櫃給救下的苦命人了,只不過我的境遇更好一些。
只是這兩年賦稅提高不少不說,進京趕考的學子又多了許多,他總會有吃緊的時候。”
劉恆辰在附近張望了一圈,眸子一亮道。
“不如,咱們把這藏書閣開在這附近?”
“這里?”
“嗯,我之前不是打算要包吃包住的麼,正巧這酒樓的掌櫃也行善事,我多出些錢讓他們派人專門負責在藏書閣里住下的考生的飲食,既能解他們家的燃眉之急,又省的我找人搞吃飯這一塊兒。”
萬大山也听得眼前一亮,握住劉恆辰的手道。
“還真是個好主意,既如此,那我便找朱掌櫃看看附近有無合適的鋪子要賣的。”
劉恆辰搓了把下巴,沉聲道。
“唔...不過有個問題。”
“你說。”
“你不是說燕王府離這兒比較近麼...萬一開在這兒,那燕王搗亂咋辦?”
萬大山冷笑一聲,
“他倒是不敢動我,那小子以前可是招惹過我的,被我揍了一頓,若非是太後出面,老子,我是真打算卸他一條腿的。”
“難怪這店能在燕王府附近開這麼久還沒事,難不成...”
劉恆辰欲言又止,萬大山點了點頭道。
“你猜的沒錯,他就是在這兒被我打的,方才你見到的那名朱掌櫃叫做朱渠,是原先救我的朱掌櫃,朱三 的二兒子。”
“二兒子...那意思是剛才那位朱掌櫃的哥...”
“嗯,燕王來此鬧事,當時剛接替他爹衣缽的朱林因為燕王酒後鬧事,失手將他右臂打殘,若不是他弟弟來兵營找我,恐怕當時朱林性命都難保,我與燕王一直以來都互不干涉,那次是真氣急了,把他打的鼻青臉腫。”
萬大山說起這事,拳頭捏的嘎 響,臉上還有種意猶未盡,還沒解氣的感覺。
“當時你沒被責罰麼?”
“按理說,我那時初任駐軍統領一職,理應該被革職查辦,而且事關燕王,說是直接將我處斬都不為過,但陛下力排眾議,只是當眾斥責我一頓,扣了我一年俸祿而已。”
“喔...那看來陛下對你確實挺好的。”
萬大山惋惜。
“是,唉,這些糟心的陳年往事不提也罷,方才說到哪兒了?哦對,燕王的事兒你不必擔心,此事由我出面,那草包不敢造次,我先把你送回去吧,等明日我親自過來。”
“那我就回去把草圖給起好,然後開始物色找工人師傅,事不宜遲,若是能趕在第一場雪之前把這事兒辦妥就好了。”
————
這次藏書閣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地方由萬大山確定,草圖他心中早就有了雛形,接下來便是安排人,自己監督完工就行。
找工匠這事兒說起來他也不需要費什麼心思,畢竟寧允有現成的裝修大隊,他只需要開個口的事兒。
怪不得他爸以前總說這是人情社會,比的就是人脈,這些事情要是他一人折騰,怕是得一兩年才搞得定,不過這一套做法,到了他重生前那幾年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回來之後,他想起自己還沒到柳曦那邊拜訪,李麟霄能有此成績,柳曦的功勞不可謂之大,作為李家的老二,李麟霄他倆的半個爹娘,他自該去道謝的。
只是才回來時沒有精力,休息差不多後想去登門拜訪,又從弟弟們那邊听說幾位老人都不在家,便只得不了了之。
跟萬大山去看樓盤之後的第三天,李蒼帶了消息過來,說是柳曦他們回來了,劉恆辰便好生梳洗打扮一番,讓李薪給自己粗略理了發,穿戴整齊帶上那幾位長輩嘴饞的吃食坐上前往柳府的馬車。
“你這大盒小盒的領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走親戚呢。”
車廂里,李蒼冷不丁冒了一句,劉恆辰愣神片刻,笑著回道。
“再怎麼說章爺爺也是我兄弟們的外祖,我作為他們的二哥,這其中關系勉強也搭得上吧。”
“確實,不過你小子真挺神的,就單從平時你那倆弟弟跟章老一言一行就能判斷他是他們的外祖,這能耐說出去,別人都會以為你是精怪轉世了。”
“這...可能是我經歷的太多的緣故吧。”
“什麼經歷的太多,你也就比你弟弟們大不到個幾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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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恆辰啞然失笑,對李蒼的話並不作答,話鋒一轉問道。
“那我見到章爺爺...要下跪喊衛國公不,還是咋說,我弟有沒有跟他說我的事兒?”
李蒼拍了下劉恆辰腦門。
“你就還跟以前一樣就行,只是這回別搞錯他的姓氏了,是立早章,不是弓長張。”
“嘿嘿,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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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
“你說你們那二哥,會不會覺得跟我在一塊兒呆的別扭了。”
章欽還是挺喜歡劉恆辰這個便宜外孫的,說話有趣,又懂得討好他,逗起來也好玩,比起他閨女親生的這幾個人小鬼大的小家伙更有外孫的樣子。
不光是劉恆辰緊張,章欽也十分緊張,他生怕自己衛國公的身份會礙著他與劉恆辰爺孫感情。一旁淡定看棋譜的柳曦淡然道。
“瞎操心什麼,小辰不早就曉得煜兒的身份,不依舊與他們兄弟感情和睦,沒把他們當外人看。”
“你懂什麼,那老子的衛國公頭餃可還在的,萬一那小子怕我咋辦,老子可不想要他阿諛奉承我。”
柳曦斜睨他一眼。
“當年你一口拒絕先帝不就行了,既要又要。”
“你個小老頭嘴咋這麼欠!老子不是為了給閨女撐腰,怕長旭那小子欺負她的話,這些身外之名早就可以有多遠滾多遠了。”
一旁的杜燕坐不住了,怒喝道。
“行了,都消停些!歲數越大吵的越凶,孫兒們都看著呢!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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