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山愣住，在腦子里想了一圈後搖了搖頭。
“似乎只對你有過類似男女之情的念想，對我手下那群臭小子我只覺得聒噪。”
“那...那些公子們呢？也沒有？”
“書生氣太重了些，說話文縐縐的，我也不喜。”
劉恆辰搔了搔頭。
“那你這...以後是打算娶妻？”
萬大山苦笑。
“女兒家的心思細膩，你也知道，咱倆初識我便把你氣到想甩臉子走人，若是真再與女子相識，怕是要把人得罪的一巴掌甩到我臉上了。你也不必操心，我想做的事還有很多，情情愛愛只能往後站。”
他站起來走向掛在牆上的一張冀圖，抬手指給劉恆辰看。
“此處為粵西，乃我朝與他國貿易重地，但這里的百姓也同漠北一樣飽受他國騷擾，我已與李將軍商定好了，待事成之後，讓新帝下旨命我帶兵蕩平此處，以全我報效家國的心。”
他看向劉恆辰笑道。
“師父他老人家，臨終前便是想回故土瞧上一眼，看看那邊是怎樣的光景，作為他的徒兒和他的養子，我也想替他了了這樁心事。”
萬大山的一番話說完，劉恆辰只覺得他渾身都像是冒著光一樣，也確實，夕陽落下的余暉灑在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一般。
劉恆辰心里慚愧的緊，雖然他在萬大山口中千好萬好，但人家這志向可比他遠大千倍萬倍，自己到底還是太懶太沒有抱負了些。
他走到萬大山身邊，抬手搭上他的肩。
“那我幫你盯著我哥，他若不兌現諾言我就踹他的 。”
“你便這麼信我？萬一我搞砸了怎麼辦？”
劉恆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有能力做成，我也相信你能做成。”
萬大山鼻頭一酸，轉身，手掌顫抖著想將劉恆辰擁入懷中，劉恆辰看出了他想法，笑著先他一步抱住了他，萬大山恍神片刻，立馬將劉恆辰圈入懷中，喃喃道。
“小辰...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與我攜手走到最後。”
“但...你知我心意的。”
“嗯，我知道，無礙，有此時此刻足矣。我不後悔。”
他用的勁兒還不小，甚至隨著時間推移越發的重，沒過一會兒劉恆辰就感覺自己喘不過氣，連連告饒。
“大山哥！要憋死了！”
“嘿嘿...抱歉，只是沒想到你會主動抱過來，一時情難自抑，小辰...”萬大山松開了劉恆辰，一臉希冀的看向他。“咱們以後還能常來往麼。”
“你這說的...我只是沒辦法接受你的心意與你日夜相伴，又不代表從此以後我要與你生死不復相見。能做你的朋友，我榮幸之至。”
萬大山又是撲上來一陣熊抱，劉恆辰頓時感到後悔，自己仿佛打開了什麼禁忌的開關，連忙出言阻攔。
“等等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這群練武的家伙勁兒有多大，停停停，等會兒我就要被你給勒死了。”
這話說完他便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好像家里那只叫李鴻武的大傻狗也喜歡這麼抱著他。一陣恍惚後，他整理了下自己衣裳，就听萬大山嘆了口氣。
“明明我被拒絕了，還不許我抱一會兒麼，就今天這一回，之後我便不再這樣了，可好。”
“...”
看著平日鐵面無私，威震八方的大將軍這麼低聲下氣，劉恆辰也是沒轍，而且這場景又讓他想起李鴻武平時也愛耍賴跟自己玩著一套，只能張開手道。
“好吧，再抱一下兒，我等會兒還要趁著天黑之前回去呢！”
————
拜別了萬大山，跟他說清自己會提前差人告知他什麼時候去選址後，劉恆辰上了馬車往家里趕去，這次回京他要打起十足十的精神，千萬不能讓自己作為把柄給李荀他們添麻煩。
這年頭可沒有監控，若是想清空一條街對自己下手，那盧家已經證實這法子實施起來並不難，他不能在托大。
有驚無險的趁夜色來臨時到了家，進到正廳就看見李蒼跟李薪正站在平時那些丫鬟休息的房間門口看那群小姑娘們來回進出做事兒。
李蒼見劉恆辰回來，眉毛一揚道。
“回來了？吃過飯沒？”
“在萬將軍家吃過了。”
“這樣，那，跟我去一趟我屋里。”
說罷李蒼便徑直走掉，劉恆辰狐疑的看了眼他，往李薪身邊湊了湊。
“他這是生氣了？！”
“不知，昨日與他說完之後便一整個不吱聲兒，今兒也是一樣，方才跟你才開了第一次口。”
劉恆辰不自覺吞了一口口水，李薪笑道。
“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人，可能只是擔心你的安危罷了，去跟他說清楚就行。”
“嗯...”
————
李蒼的房中已經掌了燈，屋子照的亮堂堂，但李蒼的臉色並沒有什麼暖意，劉恆辰心里一邊泛著嘀咕，一邊抽出椅子坐下。
“傷哪兒了？”
“呃...左肩，還有...脖子。”
“扒開我瞧瞧。”
李蒼平日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很少對劉恆辰這麼疾言厲色，他用這麼嚴肅且冰冷的語氣說話，劉恆辰才想起來，在冠陽縣時，他可擔心過李蒼會因為自己知道這些秘密而把自己殺人滅口過。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在一個屋里，他想跑也跑不掉，只得听話的將外衫脫下，里衣扣子解開，露出左肩那道傷疤。
“傷到筋骨了嗎？”
“沒...已經好全了，只是留了疤不好看而已。”
“還傷到哪兒了沒？”
“其他的都是小傷，沒什麼大礙的。”
李蒼從椅子上離開，背著身，低低地嘆了口氣。
“穿上吧，別著涼了。”
“二叔...抱歉，讓你擔心了...”
“我本以為，自己多做一些，便能讓他們幾個省心一些，可沒想到，連你被都卷入其中。”
李蒼的語氣帶著無盡的疲憊與悔意，劉恆辰听到他這話，穿衣服的手一頓，有些詫異道。
“啊？”
卷入其中？這詞兒好像不太對勁。
李蒼轉過身，手撐著桌子苦哈哈著臉盯住劉恆辰的脖子上看。
“李鴻武那小子...雖然你救了他，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你扯進這樁事里頭，他做的...也太不地道了！”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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