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巡查者側身讓出了一條道。
眾人默不作聲地快步穿過通道,一直到離得足夠遠,祝闕才低聲啐了一句︰“晦氣。”
她停下腳步,神情忽然嚴肅起來︰“不過,墨灕,接下來的路,我就不能陪你們走了。”
抬手指了指前方岔口,祝闕十分嚴肅的叮囑道︰“一直往前走,會經過一段老舊的溶爐通道,盡頭就是冶鐵組的作業區。”
“穿過冶鐵組,就能看見前往下層的通道。”
“但那一塊,不歸我管,我的權限止步于此。”
“好。”墨灕點頭,眉宇一緊,握了握拳,“謝謝你。”
祝闕看了她一眼,聲音壓得更低。
“記住了,前頭那一帶人少,但盯得緊,進去之後別主動跟任何人說話,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過,就全推給冶鐵組的工頭。”
“我們都叫他徐大頭。”
墨灕一愣,脫口而出︰“萬一被揭穿了呢?”
“放心吧。”祝闕輕笑一聲,帶著幾分譏諷。
“那人是個貪杯的蠢貨,腦子里除了酒就是牌,一天只記得三件事,今天吃了什麼,昨天說了什麼,誰罵了他。”
她話鋒一轉,神情忽然變得更加凝重起來︰“不過,還有件更重要的事……”
“在這里,千萬別對任何東西動貪念,不管你看到的是黃金、玉器,還是那堆看著值錢的破銅爛鐵。”
“切記,一旦起了貪心,你們就走不出這個工坊。”
墨灕鄭重其事地頷首︰“你放心。”
祝闕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什麼話咽回肚子里去,最後只是擺了擺手,轉身鑽入陰影中,腳步迅速地沒入火光之外。
幾人對視一眼,沒有人多說一句話,墨灕走在最前方,照著祝闕指的路,穩穩邁開了步子。
然而還沒走出一百米,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
“糟了!”
墨灕頓時神情一緊,下意識地止住腳步。
她剛想回頭示意眾人原路撤退,通道盡頭,幾道黑影便踏著整齊的步伐快步逼近,鎧甲在火光下泛著冷光。
巡查者。
全副武裝,腰佩短刃,為首一人目光犀利,一聲大喝。
“站住!什麼人!”
沒給他們任何機會逃脫,墨灕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壓下心跳,強作鎮定地拱了拱手︰“長官,我們是從熾金組調來冶鐵組幫忙的……”
“熾金組?”那人眉頭一皺,“我怎麼沒接到通知?”
“祝工頭讓我們來找徐工頭支援的。”墨灕一邊說,一邊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
“徐大頭?他也沒說今天有人要來啊?”
巡查者顯然不信,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墨灕,又掠過她身後的人。
林杰、離昆、猴子……
直到他看見了隊伍最後的單靈靈。
單靈靈抱著胳膊,在最後面站得吊兒郎當,臉上帶著一點懶懶的倦意,看起來像是在忍受無聊。
巡查者愣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
那種直勾勾的盯視讓單靈靈有些不耐煩,她在心里飛快權衡了一番。
是直接動手,將所有的巡查者打暈,還是按祝闕那套說辭,拿著徐大頭的名號應付過去……
可就在這時,她脖子上掛著的小龍項鏈,忽然散發出了微微地熱度。
一股帶著壓迫感的力量,像漣漪般擴散而出。
下一秒,那巡查者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猛地站直了身體,臉上的遲疑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敬畏的驚疑。
“嘶——”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楮死死盯著單靈靈,像是在確認什麼,然後,他像是收到什麼訊號般,突然動作起來。
“退!”
“快,讓路!”
他一邊喊,一邊飛快後退幾步,抬手示意同伴讓開。
巡查小隊的其余人一臉懵逼,但他們訓練有素,沒人多問,動作干淨利落地貼著牆邊退了過去。
空出的通道,在火光照耀下空曠得有些詭異。
“放行!”
頭領最後大喝一聲。
整段流程快得不可思議。
單靈靈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都傻了。
離昆張了張嘴,剛想出聲問一句,卻被單靈靈一把掐住胳膊,壓低聲音。
“別問,趕緊走。”
所有人小心翼翼地從那隊巡查者身邊穿過,墨灕始終走在最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人,生怕這些人只是裝樣子,突然反撲。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巡查者全都紋絲不動,目不斜視,仿佛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
氣氛緊繃,卻詭異得安靜。
就在單靈靈走過那名為首的巡查者時,對方忽然抬起眼皮,用一種帶著打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單靈靈皺起眉,回望過去,那巡查者卻立刻垂下視線,避開了她的注視,仿佛那一瞬的好奇,只是錯手翻開的一頁秘密。
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大拇指輕輕摩挲著掛在脖頸間的小龍項鏈。
剛才還溫熱的觸感早已消退,此刻,項鏈冰涼刺骨。
冰得像一場無聲的回應。
“燭𤐄恃唌@ 彼 諦牡椎蛻 攪艘瘓洌 鍥 行┐か 澳愕降紫肴夢易鍪裁矗俊 br />
沒有回應。
一如既往的沉默。
你讓我融入這群改革派,是想讓我打探他們?觀察他們?
還是,替你做一件……你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你究竟……想干什麼?
甬道深處,腳步聲在石板上回響,幾人的身影逐漸被濃重的陰影吞沒。
單靈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站在原地的巡查者已經消失不見。
“靈靈姑娘,你認識剛剛的人嗎?”
終于看不見那些巡查者了,離昆心有余悸的湊到了單靈靈面前,低聲問了一句。
“……”
因為燭𤐄奐屭dЁ矯娑狹 Х榱檎 誆凰 謀 搗榪袷蘊劍 洳荒頭車姆 爍靄籽邸 br />
“不認識!鬼才認識他!”
她說的是燭𤐄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