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單靈靈那難以評價的表情,離淵澤有些尷尬,訕訕地笑了一聲。
“呵……果然姑娘和我一樣,都覺得這法子有些……太古怪了些。”
他輕咳一聲,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不過嘛,能提出‘議會國主立憲制’這種想法的人,他的思維,本就不是我們尋常人能輕易揣摩的。”
略頓了一下,離淵澤抬眼望向沙盤彼端某個空處,仿佛在遙想那人的身影。
“事情到了後面,也就更……出人意料了。”
“等首領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得太深的時候,他已經……深深愛上了九陰神女。”
離淵澤語氣變得低沉。
“他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飲食起居,乃至睡眠,都必須在那幅畫中神女的注視下才能安心。”
“到了那時,他終于明白,是自己的愛,玷污了他心中的‘神’。”
“首領意識到這一點時,將我們召集到了一處,把他的打算全盤托出。”
“他說,他要贖罪,而唯一的方式,就是親自踏入十沉獄。”
“他說,九陰神女豈是他這等凡俗之人所能肖想的?他要將自己投進痴念地獄,讓那份執念反復磋磨、焚燒他心,直至清醒。”
“只有在那樣的苦難中,他才能真正擺脫這段……瀆神的愛戀。”
離淵澤說完這段話,像是終于卸下了心頭的一塊石,沉沉地嘆了口氣。
而單靈靈則徹底無語了。
她張了張嘴,努力想從中找到哪怕一點邏輯,但最終只憋出一句︰“……你們首領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離淵澤︰“……”
她揉了揉額角,語氣復雜︰“所以他看了幾本人間界的書,就想改變政體,喜歡上一幅畫上的神女,就把自己關進地獄?”
“這人到底是來拯救你們的,還是來給自己加戲的?”
單靈靈深吸一口氣,覺得簡直荒唐到超出想象。
“我要是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第一件事就應該是把他那堆書全燒了。”
離淵澤的臉色變幻了好幾次,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話,最後,只能輕輕嘆了口氣。
“唉……”
顯然,他是挺認同單靈靈剛才那番話的。
“但事已至此,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設法把首領從痴念地獄里救出來。”
“否則,改革派群龍無首,分崩離析只是時間問題。”
單靈靈小心翼翼地翻了個白眼,畢竟她現在身處人家的地盤,質疑一兩次還可以勉強當作“有話直說”,但次數太多了……
真被圍起來錘,她估摸著自己還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三玄。
只要能和玄虎踫上,很多問題自然水落石出,她也不必再陪這群理想主義者玩“過家家”。
“行吧,我大概明白了。”
她學著燭𤐄契x絞鋇納裉 種蓋崆徇底拋爛媯 觥斑訴恕鋇納 br />
“明天玄虎要巡視十沉獄,你們就打算趁那個時候闖進去?”
“嗯,只有那時候,十沉獄的禁制才會稍微松動。”
離淵澤點頭應道,見她松了口氣,便趁熱打鐵繼續解釋。
“我們有同僚在熔焰工坊做工頭,已經聯系好了,他會安排我們的身份,讓我們順利進入工坊,再從那兒繞到下層。”
“根據前方探子回報的消息,玄虎大人巡視那天,下層龍焰封鎖會暫時減弱。”
“減弱是減弱,但那畢竟還是龍焰啊,你們怎麼進去?”單靈靈皺眉插話。
“首領家的傳承中,有一件寶物。”離淵澤猶豫了一瞬,在安爺爺的默許下,他才小心翼翼地從衣袋里取出一塊溫潤的玉牌。
“就是這個。”
單靈靈探過身去,看清那躺在離淵澤手心玉牌的一瞬間,心髒驟然一緊。
那塊玉牌,與她在奢比村地底、仇長老交給她的,後來又被蠔爺打碎的那塊……一模一樣。
離淵澤並未察覺她的異樣,依舊面帶崇敬地繼續講述︰
“這是首領家族的族牌。”
“他沒明說這是不是國主大人親賜的,但他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們,別說是龍焰,就算是國主大人親自見了它……”
“也絕不會為難我們。”
“只是,直到今日,我們都沒有機會去驗證這玉牌到底有沒有用,所以才決定選一個最保險的法子,等玄虎大人減弱龍焰之後再行動。”
“這不是燭𤐄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