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虎娃眼楮閃閃發光，手中不斷地揮著那根樹枝︰“秀禾姐姐，大俠好威風啊！”
“可以新鞋仗義，幫助好人，打敗壞人！”
“……那是行俠仗義……”單靈靈沒忍住糾正了他一下。
“就是新鞋仗義！”虎娃不承認自己錯了，“可以穿新鞋的！我想要新鞋，想讓老二也有新鞋穿！”
單靈靈的目光落在兩人的腳上，虎娃的鞋子破了兩個大洞，腳趾頭都露出來了，二狗的也沒好多少。
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單靈靈掂了掂手中的樹枝，對兩個男孩說︰“要不要和姐姐學劍？”
“？！”
听見單靈靈的話，虎娃一下瞪大了眼楮，連帶二狗都驚訝地抬頭看向了她。
“姐姐，你會劍法？！”
劍不太會，刀倒是很精通。
不過嘛，哄哄小孩罷了，單靈靈在心底里吐槽了一句，卻還是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略通一二吧。”
“教教我！”虎娃撲到單靈靈面前，抓住她的衣擺，“姐姐，教教我和二狗！”
“行。”
樹枝在單靈靈手中挽出了一個好看的刀花，就那個簡單的動作，差點就把兩個男孩的口水給勾出來了。
“教我教我！”
虎娃激動得聲音都有些尖，二狗也在旁邊拼命點頭，附和著自家大哥。
“嗯，可以教你們這一招，但是學了就乖乖去洗手，你們娘還在等著你們呢。”
單靈靈戳了戳兩個男孩的額頭，兩人都很听話的點頭，仿佛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只要單靈靈肯教他們，現在讓他們做啥都可以。
“看好啊。”
單靈靈將樹枝的尖端向地面一指，然後猛地上揚，又穩穩地停在半空中，接著她一個漂亮的旋身，樹枝指向了一旁的一塊石頭。
巧勁兒全部集中在樹枝的尖頭上，就這樣一指，那塊石頭瞬間裂開。
嘩啦一聲，變作了一地的小碎石子。
兩個男孩震驚到發不出聲音來了，這個他們所熟知的秀禾姐姐，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劍法高手……
“咳咳。”
單靈靈小小的露了一手，看著兩個男孩那崇拜的目光，只覺得耳朵有些燙，她掩飾住得意，輕咳兩聲。
“看清楚了嗎？”
“……姐姐……”虎娃半晌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是大俠嗎？”
大俠倒算不上……
“反正有人把我叫女俠。”單靈靈想起了顏月牙對自己的稱呼，非常大言不慚的嘿嘿一笑，“怎麼樣，姐姐帥嗎？”
“太……太帥了……”
虎娃的眼中都泛起了淚光，看向單靈靈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心中的偶像︰“姐姐，誰教你的啊……”
“……”單靈靈張了張嘴，“我師父。”
“姐姐，你師父是不是那種……特別特別特別厲害的大俠啊！”
“他不僅是大俠。”單靈靈彎下腰來，和虎娃對視，“他是神仙爺爺，是真正的行俠仗義，維系天下蒼生的神仙。”
“那……我也要當那種新鞋仗義的大俠！姐姐的師父就是我的目標！”
虎娃滿臉神往，小臉都因為激動在發著光，二狗卻始終一言不發，他看向虎娃的眼神中，帶著不屬于五六歲小孩的情緒。
好像有些嫉妒，卻又有些不屑。
單靈靈看著他，皺了皺眉。
這眼神，實在是有些熟悉。
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好了，該去洗手啦！”
單靈靈站直身子，把手中的樹枝遞給二狗︰“藏好哦，可別讓你們娘發現了。”
“不然啊……”單靈靈嚇唬兩個孩子，“每人屁股上都要挨一巴掌！”
說罷，她不等虎娃說話，趕緊推著兩個孩子走到了水缸前，挽起袖子，舀起了一大勺清水︰“快，挨著來洗！”
虎娃嘟嘟嚷嚷著，卻還是乖乖走到單靈靈面前，在她的監督下認真的洗干淨雙手，還捧了一把水，搓了搓臉上的泥。
眼看面前的小泥人終于變回了干淨白皙的小男孩，單靈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招手招呼二狗。
“來，別站在後面了。”
二狗垂著頭，走到單靈靈面前，有些不情不願的把手放進水勺里，單靈靈看著他略有些不滿的目光，疑惑問道。
“怎麼了，哭喪著臉？”
“沒有。”二狗不是很想搭理單靈靈，他慢條斯理的搓著手上的泥。
單靈靈癟了癟嘴，怎麼這樣小就這般別扭，長大了還不知道是啥樣呢……
“說吧，我保證不告訴虎子和你娘親。”
二狗抬頭瞥了單靈靈一眼︰“真不說？”
“不說不說。”單靈靈點頭答應他。
“我不想讓虎娃和我一起過生辰。”二狗小臉有些扭曲，“他明明和我不是一天出生的，但是娘親總是要讓我們一起過。”
“……誰告訴你不是一天出生的？”
“村里人都這麼說。”二狗輕哼一聲，“大家都說虎娃是個喪門星，我最討厭他們了。”
這孩子……
“秀禾姐姐，你可以不教虎娃用劍嗎？”二狗見單靈靈沒吭聲，又補了一句，“他要是學會了劍，就要出去當大俠。”
“他變厲害了的話，就不會搭理我了。”
“……怎麼會呢。”單靈靈拍了拍二狗的頭，“虎娃最心疼你了，他才不會丟下你。”
“你不知道。”二狗搖了搖頭，甩掉單靈靈的手，“我就想變得更厲害，比虎娃厲害。”
“這樣，沒人可以欺負我了，也沒人敢罵虎娃了。”
“……”單靈靈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我要當天底下最厲害的那個大俠，要比虎娃厲害，比姐姐你的師父還厲害。”二狗看向單靈靈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狠勁，“我要讓所有人都害怕我……”
“想啥呢。”單靈靈倒掉水勺里已經被二狗攪渾的水，“外面的江湖啊，很凶險的。”
“我不怕。”二狗看向虎娃的背影，“以後，要讓虎娃跟著我，我再也不要當沒用的那個了。”
“好好好。”單靈靈嘆了口氣，“老二你最厲害……”
“我不是老二。”二狗凶巴巴的瞪了單靈靈一眼，十分不滿的說道，“我才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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