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闊海扔下手里的籃球，臉側的汗珠順著白皙皮膚下滑，陰翳的雙眼在室內籃球場的光線里越發暗沉。
“什麼時候去找她？”
心神中冒出一道和自己相似的聲音。
馬闊海輕嗤一聲，“不用你催我……”
他擰了下眉，“捉貓是要有耐心的一件事，要慢慢來。”
“你確定感應到馱�多鎧甲已經出現了嗎？”
茨納米冷冷開口，“當然。”
馬闊海喟嘆一聲，“那就好辦了，等我們先去把拿瓦……”
話剛說完一半，他按住一旁的牆壁，痛苦地甩了下頭。
“不行，怎麼能做這種事……不能傷害小尋……”
“呃啊……”
還沒有徹底被侵蝕的頭腦中奮力掙扎了一瞬間，卻又被拉扯了回去。
……
“為什麼不能帶上我啊？”
端木燕抱著同樣被她丟下的小黑貓，炸毛程度和懷里不開心的貓一模一樣。
“我也是偵探，在旁邊幫你們推理推理不是更好嗎？”
“你看看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我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出去？”
他伸手抓住少女的衣角，黑亮的眼楮里滿是可憐巴巴的神色，一副被丟下看家的大狗狗模樣。
季尋揉了下自己微紅的眼尾，努力壓制身體里的那種悶滯的燥熱感和酸軟感，試圖讓自己不要在不知不覺間又黏到端木燕懷里。
“只是陪靈靈去警局而已，有司機，我又不用自己走路。”
端木燕放下貓，直接貼到她身上，“那也不行啊，你昨天還不是……”
“我偷偷跟著去，那就不算帶著我了，小尋……我很擔心你。”
他身上帶著點暖洋洋的香氣，季尋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底線很快就被迷迷糊糊的腦子往下拉了一點。
“也好……”
她確實也不太放心跟端木燕分開，就算端木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從一打二進化到了能一打三的程度——但單憑拿瓦的力量還是太薄弱了。
萬一突然冒出來一個怪獸……
最終她去赴約的時候身後還是綴了個名為端木燕的大尾巴。
馬靈靈沒意識到有個搶嫂子的黃毛無聲在不遠處的咖啡廳盯守著，很是自然地上去抱住少女貼貼補充能量。
吸貓一樣的架勢看得不遠處的端木燕和小黑貓忍不住都撓了下玻璃。
“小黑，之前我不在的時候，馬靈靈該不會一直都是這樣跟小尋相處的吧？”
雖然兩個人都是女孩子，這樣親近一點貼貼也很正常，但是端木燕就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味。
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醋吃過頭了，怎麼連女孩子的醋都吃的同時——又覺得不對勁。
小黑貓蹲在他腿面上，小聲告狀，“是這樣的，還會親寶貝宿……寶貝主人的臉，抱她的腰，蹭她的頭發……”
一套吸貓流程下來才會順便揉兩把蹲在旁邊的它。
端木燕長嘆一口氣，“怎麼是個人都要跟我搶小尋……”
他摸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試圖給自己一點正宮的信心。
另外一邊的馬靈靈莫名背後一涼。
她把手里的資料和手機里的照片都遞到少女眼前，給她仔細介紹。
“你看，這就是高樓失竊案的明細資料，這個是目擊證人拍到的照片。”
馬靈靈身上的氣息很清新，跟她黏糊糊地蹭了半天，季尋腦袋稍微清醒過來一點，接過手機仔細看了一眼。
“這是……”
蕭風？
雖然是很漆黑深夜里拍到的照片，但是畫面中的主人公格外熟悉，這不就是馱�多鎧甲嗎？
小偷先生自從拿到鎧甲之後，不光沒有打擊歐克瑟，反而對自己的主流業務越發純熟了。
季尋按了下額角，莫名有種滿頭黑線的感覺。
“怎麼了，你見過這個鎧甲嗎？”
“你知道是鎧甲……？”
馬靈靈點點頭，“對啊，你看，能在兩棟大樓之間活躍，除了鎧甲或是歐克瑟之外，應該也沒有普通人有這樣的能力了吧？”
“他在短期內犯了多起案件，像這樣的高空盜竊案，一般除了踩點之外還需要準備一定的準備手法的時間。”
“而且基本上都是團伙作案，很少有單人行動的。”
“但這個人一直都是單獨行動，且盜竊的都是體積小易攜帶的珠寶這種價值比較高的東西。”
“再看他的外形，是不是跟拿瓦和茨納米很相似？”
“……”
季尋沉默了一會。
“靈靈，有關于鎧甲，你知道的有多少？”
“我……就是知道你知道的那些啊……”
沒想到她會跳過案件忽然問到這個，剛才還侃侃而談的馬靈靈卡了下殼，下意識側頭躲閃了一下她的視線。
“小尋……你和大哥他，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她抿了下唇，努力壓制心頭的不安，“是因為鎧甲的事嗎？還是因為……”
發現了大哥是歐克瑟的事？
季尋輕嘆了口氣，“是很復雜的狀況，有些事暫時沒辦法跟你講得太清楚。”
“這個召喚鎧甲的人我認識，你讓石警官他們先盯著，我會幫忙想辦法。”
她抬眼和馬靈靈對視，“靈靈，這些天你身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常？”
听到季尋剛才這麼說，馬靈靈在憂心的同時又莫名松了口氣。
她沒有再追問，而是握住少女微涼的手掌回答她的問話。
“異常？除了之前大哥進醫院之外，沒有什麼異常啊。”
“你再想想，比如有沒有奇怪的人接近你，還有——你最近有沒有抽過血？”
季尋又問了一句。
可能會想要附身她的暗影護法，以及……
如果想要確定馬靈靈基因中是否存在可以制約喪暴病毒的免疫基因，那一定會先從她這里取走血液樣本。
這兩點如果對面的人做得悄無聲息一些，馬靈靈可能根本不會察覺到異樣。
馬靈靈恍惚著思考了一下。
“啊，是有這麼回事的，上次去醫院看大哥的時候，醫院的人莫名讓媽帶我去做了個體檢，抽了好幾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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