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折得過于突然，季尋甚至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麼？”
馬青山注視著她幽藍色的眼瞳，近乎一字一頓地又重復了一遍。
“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也只剩這只主動撞進懷里的小貓，怎麼可能就這麼放走。
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說這種話，還提出這樣的要求，她硬是怔了好幾秒，才開始思考他的話。
“……只要我答應你，你就會把我想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嗎？”
雖然打定了主意不和這個世界的人產生不必要的糾葛，但馬青山疑似重要任務目標，身上又藏著那麼多秘密，她本來也要主動和他接觸的。
相比之下，什麼女朋友不女朋友的身份，也就沒有那麼重要起來，畢竟……她又不是打不過他，要是真有什麼，一巴掌送他進入夢鄉也就是了。
重要的是他會不會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听出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馬青山笑得越發溫柔。
“當然。”
“我怎麼會對我的女朋友說話不算數。”
她對于馬青山自動代入身份的行為沒有什麼抗拒的表現，而是蹙著眉好像還在斟酌著什麼。
馬青山耐著性子握著她縴弱的肩頭輕揉了一把。
“你放心，我不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和身份要挾你什麼。”
“我只是想要一個能夠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她臉上露出了一點像是小貓想明白了什麼一樣的表情。
漂亮得晃眼的少女小小一只縮在他的懷里，沒來由地又可愛又天真。
馬青山把她摟緊一點，再次催促道。
“小尋，你願意嗎？”
明明是這種近乎交易的情況，這句話反而被他問出了幾分纏綿悱惻的意味。
可惜他的輸出對象完全領會不到這種情愫，季尋點點頭，終于給出了馬青山想要的答復。
“我願意。”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馬青山下意識怔了一下。
那張近在咫尺的帥臉上是驚喜和迷茫交織的神色，眼神里似喜似憂，讓季尋有點摸不著頭腦。
馬青山說不清心里這一刻是什麼感覺，哄騙小孩一樣的愧疚和能夠理所當然接近她的開心情緒互相混雜著，還有幾分對自己身體狀態的憂心。
他胸腔里悶悶的，盯著眼前少女殷紅的唇瓣，忽然蠢蠢欲動。
“在你問我那些事之前，小尋，先讓我取點利息吧，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他其實都不知道這麼厚臉皮的話他是怎麼毫不猶豫地脫口問出的。
但此時此刻的氣氛實在有些太適合做一點親近的事了，寂靜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老宅里，親密無間的和少女嬌軟的身體相貼著。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是想要一個親吻，已經是用盡力氣去克制心里那點陰暗想法的結果了。
她蹙著眉看了他一會，居然听話地抬起頭，手攀住他的手臂，好像是要主動親上來。
馬青山喉結滾動兩下，正想低頭去回應，卻突然感覺心口猛地一痛，差點直接抱著她倒下去。
本來準備給他一個愛的撫摸讓他去夢里自娛自樂的季尋被他嚇了一跳。
她應該還沒動手吧。
難道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厲害到可以單靠思想就讓人受傷嗎？
她腦子里在胡思亂想，不經意已經被他帶著歪倒下去。
馬青山在痛楚中勉強抱住她，沒讓她直接跌倒在地。
“你怎麼了？”
季尋回過神，手摸上他按在心口的手上，有點擔憂地問他。
難道他有什麼心髒病之類的頑疾？
難怪會把召喚器交給靈靈，讓她另外尋找召喚人了。
那這麼看，他還是一個挺負責任的人的。
馬青山喘息著壓制著身體里未知力量的涌動，抬手握住她伸過來的冰涼手掌，把她往懷里拉緊了點，又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松開了她的手。
“我沒事，你不用管，你先走吧，有什麼要問的，我下次再告訴你。”
至少不能在她眼前變成歐克瑟，那副丑陋又猙獰的模樣，一定會嚇到她的。
……可她那天完全沒有害怕……
腦子里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他嚇得又把少女往外輕推了一下。
“總之，你快走……”
被他反復的態度弄得滿頭霧水，季尋抓住他袖口的衣物，“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幫你找藥，或者幫你叫救護車？”
實在不行，打暈他給他治療一下吧？治愈術之類的，能夠治療心髒病嗎？
她又開始後悔自己嫌麻煩沒有帶上0311了。
少女眼神中的擔憂不似作偽，馬青山心里不知為何突然有種看自家小貓連魚都不會吃的無奈感。
明明他剛才可是要挾她做了自己女朋友，還讓她主動親吻自己，她現在能夠離開，居然還要留下關心他。
實在天真得過于可愛了。
他勉強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意，“放心吧，我這是老毛病了。”
感受到這次的痛苦相比之前變成歐克瑟那次好像沒有那麼劇烈，他還有心情說了句調笑的話。
“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實在太激動了。”
季尋抿了下唇，“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不然的話，她豈不是還要背上害他發病的鍋。
“我可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馬青山捏了下她的小手，“乖，你先走吧，我保證不會騙你的。”
季尋還是配合地先離開了。
畢竟馬青山又不是敵人，看情況好像還是什麼正義伙伴之類的角色，沒必要把他當壞人一樣戒備。
站在大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馬青山才松了一口氣，粗喘著倚靠在門邊上，手背上青筋已經因為緊攥著壓制身體的痛楚高高凸起，背後更是漫上一層冷汗。
看來一定要想想辦法了，不然的話，一直這樣下去，他恐怕只能躲著人生活，才能避免自己在無形中嚇到親近的人，傷害到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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