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三讓姜遠快跑,他能跑哪去,他是新郎官,跑了誰來娶親。
“小婿見過泰山大人。”姜遠滿臉帶笑,上前相迎。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岳父,你這小崽子真是出息了,你與芷兒成婚不足兩年,你就納妾了?!”
上官雲沖上來就抓姜遠的衣領,怒氣沖沖的喝問道。
姜遠被抓了衣領,差點被上官雲沖提起來。
“哎,上官老將軍,不至于如此。”尉遲愚趕忙勸阻,他還真怕上官雲沖在這大喜之時傷了姜遠。
淮國公與一眾老將也趕緊上前相勸︰“上官兄,勿怒,他好歹是你女婿,今日這麼多賓客在場,勿失體面。”
上官雲沖听得此話,這才不情不願的松了手,但臉上的怒氣卻是更甚。
姜遠也知道這岳父脾氣暴躁,連忙道︰“岳父大人,芷兒在後宅等您,其中原因她會與您相說。”
上官雲沖哼道︰“芷兒就是性子太軟,否則怎能容你這般行事!老夫自要去找她!若是她說受了委屈,你這小崽子的翅膀再硬,老夫也給你折了!”
上官雲沖左一個小崽子右一個小崽子的喝罵著,哪里敢反駁,只管听著便是。
幸好姜守業此時在陪鴻帝,如若听得上官雲沖這般罵姜遠,兩個老家伙非打起來不可。
上官雲沖一甩袍袖往後宅去了,姜遠又將尉遲愚與淮國公等老將請入府宅內。
“你啊!”尉遲愚看著姜遠搖搖頭,也不多言,邁步進了府門。
淮國公卻是笑意盈盈︰“賢佷,能把上官老將軍氣得如此的,除了你爹,也就只有你了。”
“徐伯伯說笑了,快請。”姜遠拱著手,恭敬的將一群老將請了進去。
一個跟在老將們身後的漢子踏上台階後,卻是不往府內走,而是站在姜遠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姜遠。
這漢子身高九尺,卻長著一臉喜慶的臉,面色微黑泛紅,站在姜遠面前就像一座鐵塔,極具壓迫感。
姜遠見這大漢虎目圓瞪的看著自己,便拱了拱手︰“兄台,可是來喝喜酒的?”
這大漢突然咧嘴一笑︰“在下樊解元,自然是來喝喜酒的!”
姜遠聞言一愣,連忙道︰“原來是樊將軍,將軍在濟州訓練水卒兵務繁雜,卻還抽了空檔前來,本侯實是愧不敢當啊。”
樊解元笑臉一收,正色道︰
“姜侯爺,陛下命你前往濟州與我共訓水卒,本將軍接到旨意後,日盼夜盼,就是不見姜侯爺,沒辦法,我只有親自來請了!”
姜遠很是無語,這貨不是來喝喜酒的,是來抓壯丁的。
“樊將軍,您才是領兵主將,本侯也就負責協助,樊將軍英武勇猛,定能練出精兵強將,本侯過去也是當個擺設,不及您之萬一,我去不去都是無所謂的。”
姜遠連忙拍樊解元的馬屁,誰願去船上曬太陽,這忙著娶妻納妾呢,哪有空去練什麼水卒。
樊解元听得這話,那張黑臉更黑了,朝皇城方向拱了拱手︰“姜侯爺,陛下命你與本將一同練兵,這是陛下對咱們的器重,侯爺應以皇命為先,怎可怠慢!”
樊解元這就是要上綱上線了,姜遠連忙道︰“本侯沒說不去,只不過那水卒還是以您為主,待我忙完了自會去的。”
這等敷衍之詞,听得樊解元眉頭一皺,他早就听聞姜遠性子懶散,卻也沒想到連皇命他都想推脫,頓時有些不悅。
萬啟明見樊解元糾纏不休,連忙拱手︰“樊將軍,今日侯爺大喜之日,有事喝完酒再說,里邊請。”
萬啟明一呶嘴,邊上的文益收與沈有三連忙上前,三人圍著樊解元好一頓勸,連拉帶扯的將他給弄進了府內。
沈有三將樊解元安排妥當,這才𠉵著汗過來,哼道︰“這大塊頭,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麼,哪來的將軍,非要在今日說這些。”
姜遠笑道︰“武將大多都這般,不奇怪。你可別小看他,他手下有五千水卒,任水軍大都督,是兵部尚書樊解宗的胞弟。”
沈有三咂了咂舌︰“這貨來頭還真是不小。”
萬啟明從門內回返,對姜遠道︰“侯爺,吉時快至了,你也該去迎親了。”
姜遠點點頭,命胖四牽了馬過來,又將大紅花掛在胸前,翻身就要上馬。
娶妾室沒有娶正妻那般麻煩,一般來說是不需要儐相的,但姜遠還是拉了沈有三與萬啟明過來扮這一角色。
本來杜青也是要來的,但最終沒來。
原因也很簡單,黎秋梧出嫁,老道又不在,杜恆祥夫妻就以黎秋梧長輩的身份主持。
杜恆祥是黎秋哥的師父,便也是黎秋梧家中長輩了。
杜青就成了大哥,得在黎秋梧出閨房時,將她背上花轎,同時還得背小茹。
沒錯,小茹也是被安置在老道家。
小茹是有兄嫂的,即便兄嫂對她再不好,不是親兄妹,但畢竟小茹是在程家長大,再怎麼說也得喊程有金一聲哥哥。
禮儀不可廢,自要請兄嫂前來的。
小茹讓胖四去磚廠尋程有金夫妻,這才得知程有金夫妻曠工好幾天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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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又讓人趕去濟州尋找,也沒尋著人,無奈之下,還得杜青出馬當這個大哥了。
“明淵,今日怎得沒見著齊王,只見得他送了禮來。”騎在馬上的沈有三問道。
“齊王有事來不了。”姜遠隨口答道。
事實上,趙祈佑此時正在齊王府與一眾舞姬尋歡作樂。
他之所以不親自來,是因為妹妹出嫁當天,哥哥是不能陪著妹妹一起去妹夫家的,只管背出閨房便是。
但趙祈佑又沒有與小茹相認,卻清楚的知道小茹就是他妹妹,他若先到豐邑侯府喝喜酒,便壞了風俗,彩頭不好。
所以趙祈佑干脆不來,只管送大禮便是。
老道家距離豐邑侯府不過百十丈,姜遠與沈有三、萬啟明說不到十句話,便到了地方。
黎家小院也是張燈結彩,一群老兵的孩子們圍在院門外跑跑跳跳好不歡喜。
豐邑侯府派過來的丫鬟們,挎了竹籃四處分發喜糖好不熱鬧。
貼了大喜字的房間中,清寧拿著梳子給小茹與黎秋梧梳頭,幾次分了心神。
當初姜遠娶上官沅芷時,清寧站在聞香樓二樓,與姜遠遙遙對視,那時雖有心酸,但更多的是羨慕。
但此時她卻是酸澀至極,姜遠又娶親了,那新娘依舊不是她。
甚至她都懷疑姜遠是否有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為何自己在鶴留灣開面館這麼久,他自從教會自己做吃食後,便再也沒去過。
清寧又覺得,連小茹這樣的侍女都能堂堂正正的嫁與姜遠,為何自己卻被忽視了?
“也許,他終究還是介意我的出身的。”清寧想至此處,淚水不可控的滑落而下。
“清寧姑娘,你怎的了?”
黎秋梧只覺一滴溫熱的淚水掉落在她的脖子上,抬頭就見得淚流滿面的清寧,奇聲問道。
清寧連忙擦了擦淚水,強擠了個笑容︰“沒,我見兩位妹妹能嫁得如意郎,我這是高興。”
黎秋梧對清寧不了解,也不疑有它,笑道︰“清寧姑娘何需羨慕我與小茹妹妹,你也定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的。”
“謝黎姑娘吉言。”清寧拿過紅蓋頭,分別給黎秋梧與小茹蓋了,便轉身出了房間,也不理院中歡喜的婦人們,徑直出小院,直跑到壯元山下的小溪邊,這才放聲而哭。
小茹隔著紅蓋頭看著失魂落魄奔出門去的清寧,卻是輕嘆一聲。
黎秋梧不知內情,小茹豈會不知,她很能理解清寧此時的心情。
當初姜遠娶上官沅芷時,自己不也是這般麼。
穿著一身新衣的利哥兒與雨兒,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往巷子盡頭張望,見得姜遠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兩頂大花轎過來,歡喜的喊道︰“來了!來了!雨兒,快快與我一起擋門!發財的時候到了!”
雨兒聞言,連忙拿過一根纏了紅紙的扁擔,與利哥兒各持一頭,將院門給攔住。
“嗨!姐夫,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進得院,留下買路財!”
利哥兒大聲叫嚷著,雨兒連忙將一個空竹籃伸出去。
“喲呵,你們這是攔門還是搶劫!”
萬啟明逗趣道︰“敢打劫侯爺,你膽子不小,你乃哪路英雄好漢,報上名來!”
利哥兒脖子一梗︰“吾乃天下武功第一的杜老爺子的關門弟子,我姐姐的弟弟,今天不讓我滿意,你們休想進門!”
“那你想要多少?”姜遠下得馬來,正色問道。
“裝滿籃子!”雨兒裝出一臉凶色︰“我哥說了,籃子裝不滿,你就不能進!”
姜遠哈哈大笑,一揮手︰“有三,給她的籃子裝滿。”
“好 !”沈有三拿出一口袋喜餅嘩嘩往外倒。
“不行!不要這個!”
利哥兒見是糖餅,頓時急了,姜遠真是不拿他這個小舅子當人。
“你只說裝滿,又沒說用何物裝滿!是男人就該言而有信,除非,你不是男人。”姜遠挺著腰笑道。
利哥兒被嗆了個滿臉紅,這次失算了,虧到姥姥家了。
但被姜遠拿話架住,不讓都不行,只得道︰“我當然是男人!”
利哥兒松了手,垂頭喪氣的讓姜遠等人進了院子,嘴里嘟囔道︰“真是奸詐!”
姜遠耳尖,停下腳步回頭笑道︰“這是給你上一課,你若多念點書,至于像現在這般麼,你腦子不好使,能怪我?”
利哥兒大窘,便宜沒撈著還被訓了一頓,這上哪說理去。
姜遠站在閨房前,一些老兵們的家眷圍堵在房門前嘻嘻哈哈,這群老兵們的家眷可就不好糊弄了,沒紅包休想。
而且還要姜遠吟催妝詩,反正一般人家娶親的環節都要有,侯爺也得按規矩來。
杜青也學壞了,仗著是娘家大哥,將姜遠身上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連萬啟明與沈有三都沒逃得了,硬是將三人搜得一干二淨才罷休。
利哥兒看得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干?
“哎呦,我心好疼!”利哥兒看著雨兒籃子里的糖餅,只覺呼吸都是疼的。
杜青心滿意足的將搜來的戰利品一股腦的塞在柔兒懷里,這才轉身進閨房給姜遠背媳婦。
迎親就這般搞定了,杜家作為娘家人,自然又要大擺喜宴,姜遠則領著兩頂八抬大轎回府。
什麼過火盆的儀式統統照舊便是,也就在此時,來賀喜的賓客才知道姜遠一日同時娶了倆妾。
這給眾人震驚得不輕,豐邑侯總是搞些新名堂出來,年青人就是與眾不同。
更讓文武百官震驚的是,姜遠拜天地時,姜守業夫妻把鴻帝給弄到了主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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