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爹,好戰妻,只想當咸魚的他

第437章 混帳小舅子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黃家大郎 本章︰第437章 混帳小舅子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又是幾日,姜遠打了朝廷命官之事,他也沒去管,朝堂中也無風浪,好像這事沒發生過一般。

    只不過各官員私下里卻是議論紛紛,姜遠已不是什麼半個近臣,而是已經是近臣了。

    姜遠不僅沒有因為毆打黃廣金受到處罰,反而那黃廣金被京兆府坐了冷板凳。

    有消息傳出,京兆府尹裴石對黃廣金在沒有公文、沒有主官的批示之下,擅闖豐邑侯府之事,極為惱怒。

    以黃廣金濫用職權擅抓百姓,沖擊侯府等罪名,通會了吏部。

    吏部侍郎秦賢唯大筆一揮寫下倆字︰免職,革去功名。

    吏部尚書洪澤將這個通報文碟,夾在一大堆奏章里往門下省一呈就完事了。

    官員任免都得由鴻帝親自審核,門下省也不在意這麼一個小芝麻官,直接就上報了,鴻帝都沒細看,便在那份奏章上畫了個圈。

    這叫圈閱,表示同意的意思。

    就像藍星電影里那般,秘書拿著一份文件找董事長簽字,董事長大筆一揮就行,至于那份文件的內容都沒細看過。

    當然,這是鴻帝出于對門下省的信任,不需要他親自確認的奏章,門下省會單獨列出來。

    那些需他批閱的又會單獨列出來,這樣就不需要鴻帝費太多的心力。

    帝王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事事都要親力親為的話,哪能活得長久。

    黃廣金這等小官的任免便是小事了,燕安城中大把候補的仕子,沒了黃廣金,京兆府衙門就得關門麼。

    躺在家中養傷的黃廣金得知消息後,頓覺天都塌了,不但被革了職,連功名也沒了。

    寒窗十幾年,落得這般下場,黃廣金豈能甘心,拖著斷腿到京兆府痛哭流涕,求見府尹裴石。

    裴石怎會見黃廣金,但又念在他曾經好歹是京兆府的人,讓人給了他十兩銀子當安家費,算是仁至義盡了。

    黃廣金捧著那十兩銀子跪在衙門前嚎哭不已,往日的同僚卻是將他當成了笑話,最後還是範舉好言相勸,才將他給勸走。

    黃廣金又拖著斷腿去何允謙府上,口中大喊︰“義父幫我!”

    此時何書晏還未發喪,何允謙夫妻整日里傷心欲絕,又听得黃廣金在府門前嚎哭,又煩又怒。

    “什麼狗東西,也敢自稱本郡主的義子,亂棍打走!別髒了本郡主家的門檻!”趙嫣怒不可遏的吼道。

    何允謙揮了揮手,讓家丁按趙嫣的吩咐去辦,好似趕一只蒼蠅一般。

    黃廣金被免了職,對于何允謙來說,那就與一條流浪狗沒什麼區別了。

    但黃廣金被免職一事,還是讓何允謙惱怒不已,免的是黃廣金的職,打的卻是他的臉。

    更讓何允謙糟心的是,他那協助訓練水卒的差事,鴻帝居然給了姜遠,這明擺著是奪了他的權。

    何允謙後悔不已,當初就不應該從江陵郡來燕安,本以為來燕安大權得握,卻沒想到不但兒子死了,那害死他兒子的仇家,還奪了他的權。

    何允謙將豐邑侯府恨到了骨子里,但此時卻是妄動不得,燕安周邊的水道管轄之權還在自己手中,這個不能再失去了。

    只要掌管水道之權還在,情形就還不算太壞,若是連掌管漕運之權都沒了,那報仇就真是一點希望都沒了。

    “真當我何允謙是吃素的麼!”何允謙此時不僅只恨姜遠與上官沅芷,更恨鴻帝。

    自家婆娘說得沒錯,鴻帝年紀大了昏了頭了!

    何允謙心中之怒火,萬水難熄,可又不敢說出來,就算此時想回江陵郡也是不可能。

    江陵郡的水陸轉運使之位,早已被他人取代,他回去又能干什麼?

    再者,沒有君王之命,擅離京都這是要掉腦袋的。

    何允謙也不是一根筋,兒子死了沒了後,還可以再生一個,四十多的年紀正值壯年嘛。

    昭華郡主是生不出來了,她絕後是一定的了,但不代表何允謙就絕了後。

    何允謙在外偷偷養了妾室,努力耕耘總會有收獲不是。

    為了開出小號來,何允謙在兒子還沒發喪期間,就已頻繁外出,實是勞累不已。

    那什麼黃廣金又豈能入得了他的眼,說認他當干兒子,也不過是將他當狗使喚罷了。

    如今沒了利用價值,誰還管他。

    何府的家丁們早被黃廣金嚎得煩了,拿了棍棒出來照著黃廣金劈頭蓋臉的打,又將他的另一條腿給打斷了。

    幾個家丁像拖死狗一般,將黃廣金扔在大街上,臨了還朝他臉上吐了幾口濃痰。

    如今黃廣金又無官職又無功名,乞丐都敢過來搶他的銀子,裴石給的那十兩銀子便也丟了。

    此時黃廣金才知道,何允謙說的一切都是假的,自以為抱上何允謙的大腿就能出人頭地,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在明知是鶴留灣是他惹不起的,明知道何允謙與惠寧鄉主打官司,鴻帝都判了何允謙輸的情況下。

    他卻還是仗了何允謙的勢去招惹豐邑侯,這下場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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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何允謙嘴上說著要認他當義子,也不過是將他當成一條狗來使喚罷了,如今沒了利用價值,還讓人打斷了他另一條腿。

    黃廣金此時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蠢貨,蠢得可憐,蠢得讓人發笑。

    “哈哈哈…”

    黃廣金躺在大街上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又哭了,他瘋了。

    那早被他斷絕關系的姐姐聞訊趕來,看得又哭又笑發了瘋,兩腿齊斷的弟弟,頓時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姐姐請求圍觀的百姓將黃廣金抬去醫館,卻是無一人幫忙。

    前些時日,黃廣金帶著衙差到處抓人時是何等的威風,今日落得至此,實屬活該。

    圍觀的百姓非但不幫,還笑罵黃廣金︰昨日發官威亂抓人,今日被干爹打斷腿扔街頭,該!

    還有人勸姐姐,黃廣金就是白眼狼,他都不認你這個姐姐,你又何需管他?

    黃廣金的姐姐哪里會忍心不管他,任憑路人怎麼笑罵嘲諷,都充耳不聞,哭著借來一輛板車,拉著黃廣金去找大夫。

    圍觀的百姓們看著瘦弱的姐姐,形影單薄吃力的拖著黃廣金遠去,也不由得唏噓不已。

    “黃廣金能有這麼個姐姐,實是好福氣,只是這狗東西是個白眼狼,可惜了他姐姐為他付出了這麼多。”

    百姓們搖頭感嘆著各自散去。

    從此以後,燕安的大街上多了一個瘸腿的瘋子,一個濃妝艷抹卻仍掩不住衰老之色的女子,每天給這個瘋子送吃的,風雨無阻。

    世人之悲苦多種多樣,但世人之幸福卻是大同小異的。

    康武二十二年農歷九月初十,晴,宜嫁娶、沐浴、破土。

    今日是杜青娶柔兒與高璐的吉日。

    高璐本是江陵的山賊頭子,父母都已不在,既然要重辦酒席坐八抬大轎嫁進杜家,那就得有一個娘家。

    總不可能坐著轎子從杜家出門,然後繞著鶴留灣轉一圈後,再抬回杜青家吧,這不是兒戲麼。

    姜遠本想將高璐接進豐邑侯府,讓她從侯府出嫁,侯府給她當娘家人。

    卻不料許永茂更會做人,干脆認了高璐做義女,待得成親時,高璐與柔兒一起出嫁,即體面又排場。

    這一安排,將高璐感動得一塌糊涂,當即便下跪磕頭奉茶。

    許永茂本就是一個太監,無兒無女的過活,在柔兒七八歲的時候將其收養,如今又收得一個義女,自是喜不自勝。

    許永茂看著兩頂八抬大轎從他那不大的宅子里抬出,又是歡喜又是難過,不禁老淚縱橫。

    柔兒這一嫁,他又成了一個孤寡老人了。

    姜遠也未食言,不僅當了杜青的儐相,還將排場搞得非常大。

    鶴留灣的老兵們只要沒有殘疾的,都來幫著送聘禮抬嫁妝,府中的丫鬟們沒超過十六的,也全叫來伴轎,讓老許頭一時風光無倆。

    “許伯,你別哭了,不就嫁兩個女兒麼,你哪天告老了,往女兒家一住就是,我鶴留灣還容不下你麼?”

    姜遠的臉被吉祥婆婆畫得像鬼一般慘白,咧嘴一笑簌簌掉粉。

    老許頭聞言,眼淚一抹,等的就是這句話︰“有侯爺這句話就行,下官今年冬剛好告老。”

    姜遠這才知道老許頭這頓眼淚不是哭給柔兒看的,也不是哭給賓客們看的,是專門哭給姜遠看的。

    姜遠瞬間不笑了︰“都說暗夜使鬼點子多,老許頭你這是成精了!”

    “侯爺過獎過獎。”許永茂抱著老拳笑道︰“我女兒女婿家這般小,侯爺不會讓小老兒住窩棚吧?”

    姜遠豈會再上當︰“我鶴留灣還有空房,友情價一百兩銀子賣你一間。”

    “五十兩,多了沒有!”許永茂伸出一個巴掌。

    “成交!”

    姜遠摸著下巴爽快應了,他實是不知道老許頭是真要告老,還是鴻帝讓他去的鶴留灣。

    不過無所謂,姜遠一直對外宣稱杜青是他的義兄,這老家伙總不可能真來對付他,暫且先信了他是真去養老的。

    姜遠暗嘆一聲︰自己何時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了,曾經是多單純的少年郎哪。

    別看杜青窮得叮當響,他爹杜恆祥卻是有錢,在鶴留灣大擺酒席,相熟鄰里請了個遍,家中坐不下就往村道上擺。

    姜遠自然也是又出人又出錢,大大小小的禮物送了一大堆。

    要說成親誰最歡喜,除了新郎新娘一家子,就屬村中的孩子們了。

    利哥兒與徐文棟也被破例放出了侯府,帶著一群孩子瘋鬧。

    吃過晚宴,鬧過洞房後,利哥兒悄悄的拉過姜遠︰“姐夫,听牆根不?”

    姜遠又喝了不少酒,听得利哥兒這般說,大怒道︰“混帳!哪有小舅子帶姐夫去听牆根的!”

    利哥兒絲毫不懼,眨巴著眼楮︰“那姐夫去還是不去?”

    姜遠眼珠子亂轉,想著再過兩日自己也要娶親,也如杜青今日這般要兩抬大花轎,這新婚之夜該如何應對?

    這不正好抄杜青的答案麼。

    “咳,我考考你。”姜遠一臉正色︰

    “你師兄與你兩個師嫂的武功極高,你呼吸大一點,三丈遠就能發覺,如何靠近窗戶而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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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哥兒鄙了姜遠一眼,隨後得意的拿出一大捆布條來︰“姐夫,纏鞋上!”

    姜遠打眼一看,利哥兒纏了腳,徐文棟也纏了。

    深夜,利哥兒支開雨兒與小娟兒,領著徐文棟與姜遠,偷偷摸摸的從後院翻進了杜家,往杜青的新房窗戶摸去。

    杜青的新房中紅燭搖曳,窗戶紙上映出三個人影來,顯然是在喝合巹酒。

    但卻是听不見房內在說什麼,利哥兒用口水打濕了手指,剛要去捅窗戶紙,一只酒杯帶著風聲飛來。

    那酒杯來勢極快,射穿了窗戶紙,砰得一下打在利哥兒的額頭上。

    姜遠見勢不妙,掉頭就跑。

    徐文棟見得公子跑了,哪敢停留,也不管利哥兒死活,跟著姜遠翻出牆去。

    利哥兒傻眼了,他沒想到動作這麼輕還是被發現了,額頭也被酒杯砸出一個大包來。

    窗戶突然被打開,杜青那張俊臉滿是怒色,一把抓住利哥兒︰“小東西,你是真敢!”

    利哥兒很沒出息,慌忙狡辯︰“師兄,不是我要來的,是我姐夫…”

    利哥兒伸手一指,想賴在姜遠身上,豈料一回頭,哪還有姜遠與徐文棟的影子。

    “你皮癢了是吧!”

    “師兄輕點揍,我怕疼!”

    “怕疼還不學好!學人听牆根!”

    院內傳來利哥兒挨揍的痛嚎聲,姜遠與徐文棟在院牆外大眼瞪小眼。

    “今晚我沒來過此處,你可懂!”姜遠瞪著徐文棟,威脅之意滿滿。

    “那是自然,東家沒來,文棟也沒來!”徐文棟認真點頭。

    “哎,利哥兒怎麼叫得這麼慘?誰打他了?”姜遠又道。

    徐文棟歪著腦袋想了想︰“沒听到啊,今晚都沒見過利哥兒呢。”

    “哦,那咱們回府吧,天不早了。”姜遠拍拍屁股往豐邑侯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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