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邑侯府後宅大廳之中,姜遠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看看面前挺著大肚子的上官沅芷,又看看小茹與黎秋梧,心里盤算著要怎麼開口才好。
上官沅芷見得姜遠目光在她姐妹三人身上轉來轉去,問道︰“夫君將我們叫來,有何事相說?”
姜遠咳嗽一聲︰“那個…咱們都是一家人…夫君我呢…”
姜遠實是不知道怎麼將一日娶倆妾的話說出口,這種騷操作,在大周恐怕也就只有他干的出來。
“夫君若是沒想好怎麼說,就再好好想想。”上官沅芷似看透了姜遠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說道。
姜遠俊臉一紅,有種被看破心思的尷尬。
小茹與黎秋梧卻是不明所以,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姜遠到底想說什麼。
“妾身已叫人安排好了酒飯,有什麼話邊吃酒邊說吧。”上官沅芷笑著讓冬梅去安排飯食,又對黎秋梧道︰
“黎師妹,也勿需回去,且在府中用飯。”
黎秋梧也不做作,反正是遲早要進姜家門的,便也應道︰“听姐姐安排便是。”
酒菜想是早已做好,冬梅不一會便帶著下人們擺上了滿滿一桌酒肉。
姜遠見得這般,反倒不好開口了,先吃飯就吃飯,一會兒若是要挨打,也好有些力氣。
“夫君,剛才府門前那叫黃廣金的官兒,被你打了?”上官沅芷夾起一個雞腿放進姜遠碗里,輕聲問道。
姜遠點點頭,隨口應道︰“打斷了他一條腿,以後怕是不敢來了。”
上官沅芷柳眉微皺︰“那黃廣金官兒雖小,終究是朝庭命官,這麼打他,怕是要惹來麻煩。
姜遠哼道︰“那狗東西,自以為抱上了何允謙的大腿就上天了,濫用職權亂抓百姓不說,居然還敢來我鶴留灣要人,還真當我是泥捏的!打了便打了,大不了讓言官們去參我就好了。”
上官沅芷嘆了口氣︰“听那黃廣金說,何書晏死了,何允謙怕是真要與我鶴留灣不死不休了。”
姜遠笑道︰“何書晏不死,難道就不會仇恨我們了麼,死了也好,世間少了一個禍害。”
小茹卻是滿臉愧疚之色︰“公子,我听胖四哥說,因為我寫話本之事被人利用,害得公子今日被削了官職,小茹對不起公子。”
姜遠拍了拍小茹的手,安慰道︰“那話本是我讓你寫的,主意是我出的,怎可怨你。”
上官沅芷一臉驚訝,姜遠剛從燕安回來,她還不知道姜遠被削了官職,連忙問道︰“夫君受罰了?”
姜遠無所謂的說道︰“今日鴻帝封了我一個紫金光大夫的虛職,官服還沒見著,就被禮部的人給參了。
正好,官職多了品級高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咱家情況不同,一門三爵,泰山大人家一門兩爵,重之大哥又在邊關掌兵,我就得低調一點,該當紈褲就當紈褲。”
上官沅芷與黎秋梧對視一眼,她倆都是身出將門,特別是黎家還被抄了家,對朝中之事尤為敏感。
此時也覺得姜遠被削了那什麼紫金光大夫一職,利大于弊。
只有小茹依舊低頭帶著愧色,她雖聰慧,卻是從未接觸過廟堂之上的事,她哪能想得通這些。
“好了小茹,這事不是壞事,反倒是好事。”上官沅芷拉著小茹的手輕聲勸道。
“公子的封賞,是出使黨西拿命換來的,我…”小茹依然很難過。
“傻妹妹,這等事以後你慢慢就會懂了。”上官沅芷給小茹倒了一杯酒︰“今日只喝酒,不言他事。”
小茹見得姜遠與上官沅芷都說無事,只當是在安慰她,當下也便強裝出笑臉來。
“姐姐,我…不會喝酒。”小茹見上官沅芷給她倒酒,連忙擺手,以往她哪里飲過酒。
“無妨,少喝點就行。”
上官沅芷笑著又讓冬梅過去給黎秋梧倒上酒,然後舉著杯子道︰“黎師妹也不要客氣,姐姐我身有不便,你陪小茹與夫君喝幾杯。”
黎秋梧卻是能飲酒的,但與未來夫君同桌吃飯,便有些矜持,卻是架不住上官沅芷的熱情,也便接了那酒杯。
姜遠總覺得上官沅芷今日有些奇怪,但怪在哪又說不出來。
“夫君,愣著干嘛,喝啊。”上官沅芷笑吟吟的看著姜遠︰“妾身不便,讓兩位妹妹陪你喝你還不高興啊?”
姜遠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笑道︰“哪能不高興,喝!”
小茹與黎秋梧見得姜遠、上官沅芷都舉了杯,也舉了杯子。
小茹確實不會喝酒,一小杯酒喝下去,俏臉頓時通紅,只覺喉嚨里有火在燒一般。
黎秋梧就好太多了,酒雖然烈,但架不住她是闖蕩過江湖的俠女,一杯酒下肚面不紅心不跳,甚至還有點喜歡這烈酒的味道。
姜遠與小茹、黎秋梧幾小杯酒下肚,在酒精的刺激下,氣氛頓時活躍起來,話也漸漸變得多了。
“夫君,妾身敬你。”上官沅芷以茶代酒,又朝姜遠敬來。
“來,都喝都喝。”姜遠喝了七八杯,此時有些醉意,本想借著酒後之時,將小茹與黎秋梧的事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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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竟在梁國公府時,他與姜守業就定下了日子,農歷九月十二便將小茹娶進門,但黎秋梧也不能落下不是。
“都听我說…听我說…”
姜遠放下杯子站起身來,先是朝上官沅芷一揖︰“娘子,我姜明淵有話說。”
上官沅芷見得姜遠突然朝她行禮,嚇了一跳,夫為妻綱,豈能如此。
“夫君,說話就說話,怎的朝妾身行禮,這不是折煞妾身麼。”上官沅芷慌忙起身,不讓姜遠拜下去。
姜遠搖著手道︰“芷兒,我一輩子對你好,你信不信?”
“夫君快起來,妾身信!”上官沅芷扶住姜遠,心疼的說道︰“不就是納妾麼,夫君何至如此。”
姜遠一怔,酒醒了大半,眨巴著眼楮︰“娘子你知道我要說啥了?”
上官沅芷又是疼愛又是寵溺,嗔怪道︰“我這兩位妹妹不就在這麼,還需明言?”
這話讓小茹與黎秋梧羞紅了臉,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就這麼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為情。
“你以為妾身為何請兩位妹妹同桌飲酒?”上官沅芷撫著姜遠的胸口,正色道︰
“娶妾又不丟人,我夫君頂天立地,何需扭扭捏捏,你不方便說,妾身與你說便是。”
上官沅芷又轉頭看著小茹與黎秋梧︰“兩位妹妹,我乃夫君正妻,夫君納妾,我自當操持,二位妹妹,可願入我姜家?”
小茹聞言恨不得將頭埋進桌子底下,心里卻是歡喜的厲害,她盼這一天已盼了許久了。
小茹看了看黎秋梧,見得黎秋梧也是微低著頭臊得不行。
黎秋梧與姜遠是有父母之命的,此時見得上官沅芷主動說起,哪能不應。
“全憑姐姐做主。”黎秋梧聲如蚊蟻。
小茹見得黎秋梧應了,也輕點了頭︰“妹妹定然侍奉好公子與姐姐。”
姜遠卻是懵了,就這麼簡單?
害得他以為,若是說同娶二女,怕不是要被打死,卻誰料上官沅芷幫他先說了出來。
“芷兒…我能娶到你,真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姜遠摟著上官沅芷狠親了一口。
上官沅芷輕拍了一下姜遠,嗔道︰“你做什麼,妹妹們看著呢。”
“哈哈哈…我姜明淵又不是厚此薄彼之人!”
姜遠得意忘形之下,又在小茹與黎秋梧臉上各親了一口。
“師兄你真是…我還沒過門呢!”黎秋梧受不了姜遠這般放浪形骸肆無忌憚,狠瞪了一眼姜遠,心里卻是甜的。
小茹捂著臉趴在桌子上,一只小手用力擰自己的腿,只疑是在夢中。
姜遠鬧夠了,這才重又坐下,想起一件事來,正色道︰“既然都是一家人,都是我姜明淵的婆娘,有些事也該讓你們知道。”
三女見姜遠說得鄭重,也坐正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姜遠。
“夫君要說什麼?”上官沅芷輕撫著大肚子,柔聲問道。
姜遠揮揮手,先讓丫鬟們退下,又讓人將客廳的門關了,這才道︰“這事與小茹有關。”
小茹聞言一愣︰“和…我有關?是何事?”
上官沅芷也奇聲道︰“什麼事能與小茹妹妹有關?”
姜遠認真的看著小茹︰“小茹,如果你突然發現,你並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甚至身份比我與芷兒還高貴,你是否還願進我姜家的門?”
小茹有些惶恐,連忙道︰“公子何出此言,這輩子能嫁與公子,是小茹前世修來的福分。”
“夫君,你到底要說什麼?看把小茹嚇得。”上官沅芷輕擰了一下姜遠,責怪道。
姜遠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兩塊殘玉來,這是他離開齊王府時,趙祈佑給的。
“將你胸前的殘玉拿出來看看。”姜遠將那兩塊殘玉推到小茹面前。
小茹見得面前的兩塊殘玉拼成了一條龍,尾部卻是殘缺了。
小茹依言將身上的殘玉取下,放在桌子上一推,三塊殘玉合為一體,形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龍。
上官沅芷與黎秋梧是識貨的,這三塊殘玉原本應是一塊完整的,如今分為三段,明顯是被利刃斬開的。
如果這塊琉龍玉佩是完整的,可以在燕安城內換一座大宅,此乃價值不菲之寶物。
小茹卻是有些茫然,她身上這塊殘玉是她從小就戴著的,而姜遠拿出來的這兩塊又是從哪里來的?
為何剛好與她身上的殘玉相合在一起?
姜遠接下來說的話,讓三女面面相覷之下,又震驚得無以復加︰
“我手上這兩塊玉,是齊王趙祈佑的,當年趙祈佑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何皇後身死之前,將這琉龍佩一分為三。
趙祈佑得龍首,其弟得龍身,其妹得龍尾。”
上官沅芷與黎秋梧驚聲道︰“夫君,這是真的?!”
而小茹卻是有些失魂,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誰是何皇後。
但趙祈佑卻是熟悉的,那日上金殿時,齊王也要了這玉佩去查看。
“公…公子…您到底想說什麼?我的玉怎的與齊王殿下的玉合在一處了?”
小茹到底是聰慧女子,見得上官沅芷與黎秋梧震驚的表情,又听得姜遠的話,如果沒理解錯,她應該是趙祈佑的妹妹。
小茹從小在西山村長大,有爹有娘,怎會是那什麼何皇後的女兒?
這令小茹一時間分不清是真是假,但這三塊殘玉相合得嚴絲合縫又是怎麼回事?
姜遠嘆道︰“小茹,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要仔細听,你西山村的父母並不是你親生父母,你的親生爹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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