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江縣縣令發了狠,勢要將姜遠等人格殺在客棧中,並將客棧中的所有人斬殺個干淨,再一把火把客棧燒了,到時誰也查不出來,只推說客棧失火便行。
客棧被團團圍住,外邊看熱鬧的百姓被驅趕得遠遠的,但凡靠近的一律按匪眾緝拿。
客棧中,姜遠等人見得形勢危急,各拿了一條桌腿守住樓梯口,但凡沖上來的兵差皆被打翻下去。
“蔣平呂,你竟敢謀害朝廷侯爺,待得本衛長回得燕安,定奏請陛下誅你九族!”
許永茂傷得比較重,樓梯口處被姜遠守住,他幫不上忙,只是在二樓走廊上大聲斥喝威脅蔣平呂。
蔣平呂坐在衙役搬來的長凳上,還有懂事的衙役給他沏了一杯茶。
蔣平呂飲了一口茶,嘲笑道︰“爾等賊人還想逃脫?今日就是爾等的忌日!”
許永茂怒極,卻又無可奈何,他倒是想從二樓跳下去將蔣平呂這個狗官擒住,奈何他又沒有杜青的本事,跳下樓去只會被一眾兵差捅成篩子。
三喜抱起一個花瓶,瞄準樓下坐著的蔣平呂擲去,盤算著砸不死這個混蛋,也要將他砸個頭破血流。
“大人小心!”李捕頭眼疾手快,一刀劈碎飛來的花瓶,並用身體護住蔣平呂。
三喜這一舉動激怒了蔣平呂,厲聲道︰“上!全都給我上,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張大山帶著人猛攻,奈何樓梯狹小,姜遠與三喜持著桌子腿把守住入口,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姜遠從邊關回來已有半年了,這半年過得忙碌而又自在的日子,在邊關對陣廝殺的日子漸成昨日記憶。
今日卻沒想到又要搏命拼殺,只不過對陣之敵從北突人換成了大周的兵差。
雖然姜遠除了在昨夜拼過一次命以外,這半年已少有動刀動槍之時,但他在右衛軍接受了一個月的特訓,身體素質比在邊關時更強,手里的桌腿當成大刀使,耍得虎虎生威。
“與這狗官沒什麼好說的!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不能奈何得了我們!”
姜遠一棍劈在沖上來的一個兵卒頭上,力道之大竟將手中的桌腿砸成兩截。
那挨了桌腿的兵差,腦袋爛成了一堆碎肉,紅白之物濺了樓梯上其他兵差滿臉。
姜遠與三喜勇悍異常,又佔地利之勢,眾多兵差竟然久攻不下,又被姜遠的凶狠所震撼,一時間竟然不敢再向前。
“大膽賊人!襲殺官差,當死!”
張大山怒了,剛才差點被這賊人忽悠,什麼侯爺,哪個侯爺有如此武藝,分明就是江洋大盜。
張大山暗自慶幸,幸好縣令大人來得及時,否則以自己這感人的智商,差點被這些賊人唬住。
姜遠冷笑道︰“張大山,你乃鄉軍,本不屬于肅江縣縣令調派,你私听調令本就已犯軍紀,又圍殺侯爵,兩罪並罰,你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選!听本侯一句勸,速帶人將那蔣平呂拿了,將功贖罪還有一線生機!”
張大山此時哪肯再信姜遠,大喝道︰“本鄉軍自有輔助本縣治安之責,拿爾等賊人是本隊正職責所在!”
姜遠哈哈笑道︰“張大山,你執迷不悟,今日過後,莫說是你難逃一死,就是你的上司折沖校尉,也得死!”
“哼!本隊正就是奉了白校尉之命,協助縣令大人來此!爾等休得恐嚇本隊正!”
張大山說完,持了刀親自殺上樓來,三喜閃身到姜遠身前,持著桌腿與張大山殺成一團。
姜遠並沒有上去幫忙,反而對樓下蔣平呂道︰“狗官,那鄉軍的校尉姓白,想來是白家之人吧!你倒是與白家巴結得緊!”
蔣平呂卻是不答,臉色更陰,一揮手之下,從客棧外走進來五個江湖人士。
“眾位,速將樓上那幾人格殺!”蔣平呂陰惻惻的對那五人做江湖人打扮的漢子說道。
蔣平呂見姜遠三人力敵鄉軍兵差,怕時間拖得久了橫生枝節,便喚出了白翰文供奉的江湖客卿。
這些江湖人士各個身懷絕技,是白翰文花錢請來的江湖高手,每年花費不知凡己,為的就是應對像此刻這類危機。
這五個江湖人士,有僧有道,有虯髯大漢,也有滿臉橫肉的癩頭漢子。
“蔣大人且放安心,交給我!”其中那虯髯大漢哈哈笑道︰“能在我金鐘怒蛟手下撐過十招之人,江湖之上不超十人,且看我出手!”
“有勞金義士。”蔣平呂道︰“為求速戰速決,我看不如你等五人一起出手較為穩妥。”
“哎!蔣大人這是看不起我!何需我等五人齊上,區區賊人,金某一人獨往便行!”金鐘哈哈笑著,又回頭對那四人道︰
“各位兄弟,為我掠陣,看我如何擒拿賊人!
余下四人中的中年道人一甩拂塵,打了個稽首︰“金道友出馬,已是萬無一失。”
其他三人也是紛紛點頭,對金鐘一頓夸贊,又彼此互相吹捧一番,仿若已然將姜遠等人擒住。
唯有那癩頭漢子垂眸不語,他一眼就認出了樓上那三人之中的姜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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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是什麼賊人,這特麼的是貨真價實的豐邑侯!
這是作死的節奏啊,白家給的那點供奉,殺殺一般人倒是還行,去殺一個侯爺,這是不要命了?
姜遠在樓下看得那五個江湖客互相吹噓,罵道︰“吹你娘的老屁股!有種就上來打過!”
金鐘聞言大怒︰“兀!那賊人休得口吐污言!我這就來會你!”
那癩頭漢子本想悄悄拉一把金鐘,但卻眼珠一轉,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心中暗忖,你要找死便去吧,老子找個機會溜了,白家那點錢還不夠賣命的。
癩頭漢子這般想著,又朝樓上看去,正好與姜遠掃過來的目光對上,頓時心中一驚。
他想起在鶴留灣被吊在工棚中,被尖利的竹竿捅的慘痛經歷,越發打定了要開溜的主意。
鶴留灣的那些凶悍之徒下起手來,比江湖人更狠。
姜遠也認出了那癩頭漢子,這不就是那自稱血煞人屠的禿頭麼,當日在鶴留灣被文益收等老兵用竹刺給捅慘了。
姜遠朝血煞人屠露齒一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嚇了禿頭漢子一大跳。
“諸位兄弟,區區賊人,有金大哥出馬便手到擒來,兄弟我肚子竄稀,先去解個手!”
血煞人屠捂著肚子,一副要拉稀的模樣,其他四人皆是一臉嫌棄,理也不理他。
血煞人屠心中冷笑一聲,暗道,你們要找死就去死,老子先閃了。
血煞人屠捂著肚子出了客棧,轉到無人之處拔腿狂奔而去,連存在白府的家當都不要了。
也就是這般,血煞人屠撿回一條命來。
再說客棧中,那金鐘見得姜遠囂張無比,排開堵在樓梯上的一眾兵差,持著一雙金鉤殺上樓來。
三喜當先應戰,持著桌腿逼退張大山,又與金鐘戰到一處。
三喜的武藝殺招全是在戰場上學來的,出手皆是大開大合的殺招,與金鐘這等江湖高手相比,少了靈活的身法。
且金鐘使的是帶刃的金鉤,不出數回合,手中的桌腿便被金鐘勾了去。
三喜沒了桌腿,徒手哪敢硬接金鐘的金鉤,只得左閃右避不斷後退,險象環生。
金鐘瞅準一個空檔,手中金鉤在三喜面前虛晃一下,借著三喜躲避的空檔,回身一轉,一個肘擊,擊在三喜的胸口,將三喜撞飛了出去。
三喜只覺被蠻牛撞中,身體倒飛而出,將身後房間的木板牆砸出一個人形大洞來。
三喜跌入房中,口中吐出一大口血來,舊傷未好,又添內傷,一張臉頓時慘白。
樓下傳來一眾喝彩之聲,金鐘洋洋得意,將手中的金鉤指向姜遠與許永茂。
許永茂卻是不理會,徑直回屋去查看三喜。
姜遠見得這虯髯漢子只一個照面,三個回合便將三喜這等悍卒打飛,心下也是悚然,這人果真是一個高手。
而與這虯髯大漢一起來的,還有三四個。
姜遠見得這虯髯大漢又向自己攻來,而自己手中卻無兵械,便喝道︰“稍等!”
“你還有何遺言?!”金鐘冷笑道。
“我無兵器,你卻手持金鉤!可否敢與我比試一番拳腳!”姜遠沉聲道。
樓下蔣平呂卻是喊道︰“金義士,不要與這賊人對拳腳!速殺!”
金鐘卻是當作未聞,將手中的金鉤掛在樓梯欄桿上︰“好!金某不用兵器,殺你也是易如反掌。”
姜遠見金鐘棄了金鉤,便也擺開架式,喝道︰“來啊!”
金鐘冷笑一聲,便殺將過來。
就在此時,屋內飛出一個陶罐來,朝金鐘砸去。
金鐘縱橫江湖多年,雖然自恃武藝罕有敵手,但警備之心卻是絲毫不減,看得一個陶罐朝自己的面門砸來,大喝一聲一掌將飛來的陶罐劈得稀巴爛。
誰知陶罐碎開,里面卻全是液體,灑了金鐘滿頭滿臉。
“卑鄙無恥!”金鐘怒喝出聲,聞出是燈油的味道,暗叫一聲不好,直朝姜遠撲來。
姜遠學武時間不長,又不習得內力之法,哪敢接金鐘這種江湖高手打過來的拳頭,慌忙使出成名絕技懶驢打滾,向一邊避去。
許永茂陰笑著站在房內,手中持著一個火折子,待得姜遠避開金鐘的拳頭,金鐘來不及回招之際,將手中的火折子一扔。
火折子帶著火光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金鐘胸前的衣衫之上。
“砰!”
火折一接觸金鐘被火油澆濕的衣衫,便騰起一股火焰。
火油極其易燃,且難以撲滅,火勢一起,大火頓時將金鐘的上半身罩住。
“啊…”
金鐘整個腦袋被火灼燒,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倒在地上劇烈翻滾,想將火滅了。
姜遠與許永茂哪會給他機會,許永茂一掌劈碎房中茶壺,撿了一塊鋒利的碎片扔給姜遠。
姜遠伸手一抄接了,撲上前去,照著金鐘的脖子用力一割。
金鐘的脖子被割出一道大口子來,血如噴壺一般,激噴而出。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樓下的幾個江湖客與一眾兵差根本來不及救援,一個武林高手就這般被格殺。
“無恥!”
樓下剩下的四個江湖客見狀大驚,此時也不再顧那江湖道義,樓上這些人這麼不講武德,當群起而殺之!
蔣平呂見此情形也是大怒,令張大山帶著兵卒再度圍殺。
如今這三人之中,其中一個已被金鐘打成重傷,還有一個老東西,看樣子也是無甚戰力,唯有姜遠一人或還能行。
但一個人之力,在眾多兵差與江湖客面前,再厲害也撐不住。
此時正是殺姜遠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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