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帝帶著江有匆匆而去,那些潛伏在暗中的大內侍衛也全都撤了回去。
此時的姜遠還不知道,因為他無意中說的一些話,即將有人會因此而喪命。
鴻帝走了,姜遠與上官沅芷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他人與帝王一起吃飯,會認為是無上榮耀,姜遠則不這麼認為。
剛才他光顧著給鴻帝夾菜了,他與上官沅芷只吃了一點點,此時肚子餓得咕咕響。
“夫君,妾身餓。”上官沅芷可憐巴巴的看著姜遠。
“我也餓。”姜遠眨了眨眼楮,轉身就往破廟里跑,殺豬菜還多的是,接著整不就完事了。
“文大哥,把你藏的酒拿出來!我知道你有!”姜遠大呼小叫的,拉著上官沅芷坐回炭爐旁,重新添了菜。
文益收尷尬一笑,從神像後邊抱出一壇酒來。
姜遠打開壇子一聞,就知道這是道爺以前用制酒精的法子搞出來的高度酒。
“來,給兄弟們滿上!”姜遠叫道︰“今兒咱們就好吃好喝,啥也不管了。”
分發豬肉紅包的小茹和胖四此時也回來了,胖四聞得香味,嗷嗷直叫的沖來。
他是習慣了在回南關的日子,若沒外人在場,吃飯上桌比姜遠跑得還快。
胖四奔到炭爐旁,搶過文益收的酒碗大喝一口叫道︰“爽!”
“妹妹,快來。”上官沅芷見得小茹進來,連忙把她叫到身邊。
小茹對姜遠是怎麼一回事,早在回南關上官沅芷與小茹同住一屋時,小茹就對上官沅芷說過了。
而今,上官沅芷與姜遠成了親,上官沅芷心里也是有些歉疚的,總感覺自己搶了小茹的東西。
不由得越發疼溺起小茹來。
“少夫人,我稍後再吃。”小茹微低了低頭,道︰“我先給道爺與黎姑娘送些飯食。”
“嗯,對。差點把他們忘了。”姜遠正往嘴里炫著肉片,嘴角還掛著一根酸菜,含糊不清的說道。
小茹拿了碗夾了滿滿一大碗肉,又盛了一碗湯,放入食盒里提了,出了破廟給老道父女送飯去了。
上官沅芷看著小茹的背影,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自從她與姜遠成親後,小茹似乎與她疏遠了許多,一直稱她為少夫人,再沒叫過姐姐。
有時間得和小茹聊聊了。
上官沅芷這般想著,又見得姜遠沒心沒肺的喝酒吃肉,冷不丁的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將小茹收了房?”
“哧…”
姜遠聞言一口酒噴了出去,一根酸菜從鼻孔里伸了出來。
上官沅芷連忙撫姜遠的背︰“這麼激動干嘛?看把你美的。”
“咳咳…”姜遠劇烈咳嗽幾聲︰“我這是美的嗎?!我是被你嚇的!”
姜遠憤聲說道︰“小茹才多大?!再說了,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還有,咱倆成親才幾天,你不用這麼試探我吧?!”
“行了,行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你還生氣了。”上官沅芷見姜遠有些生氣,連忙安撫姜遠。
“再瞎說,我非得打你屁股!”姜遠拿起酒碗往上官沅芷手中一塞︰“罰你把這碗酒喝了。”
“喝就喝!我還怕你?”上官沅芷接過酒碗就要喝。
姜遠還是心疼她的,趕忙攔著︰“為夫開玩笑的。”
上官沅芷卻不樂意了,道︰“夫君要妾身喝,妾身自當听之。”
上官沅芷 性子上來非要喝,姜遠無奈︰“那要不這樣,咱們劃拳,誰輸了誰喝。”
事實證明,姜遠劃拳劃不過上官沅芷,喝酒也喝不過自家媳婦。
一通拳劃下來,姜遠輸多贏少,加之胖四與一眾老兵摻和在其中,姜遠差點趴下。
上官沅芷也不會真把姜遠灌醉,這是自己的夫君,喝醉了傷身道理,她還是懂的。
小茹送完了飯食回來,微醺的上官沅芷將她拉到一旁,兩女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疏遠感盡去,好得跟親姐妹似的。
兩女一邊說著話,一邊對姜遠指指點點,喝得正嗨的姜遠渾然不知。
一眾人在破廟中喝酒嬉鬧,一直喝到下午申時才罷。
上官沅芷與小茹扶著搖搖晃晃的姜遠上了馬車,往姜府而去。
此時的皇宮之中,鴻帝坐于御書房內,臉色陰沉得可怕。
鴻帝的腳下扔著幾只死去的大鵝,大鵝的嘴角還滲著血絲。
小太監江有微躬著身子站在一旁,目光低垂,心中害怕至極,使得兩腿顫個不停。
鴻帝坐于椅子上一言不發,自從見得這些死鵝,便一直陰沉著臉。
江有服侍鴻帝的時間還不長,但也能看出鴻帝此時已在暴走的邊緣,唯恐鴻帝拿自己出氣。
鴻帝的脾氣日益暴躁,稍有不順,身邊的宮女太監便遭了殃,被亂棍打死的宮女太監不知多少。
“那丹藥是你親自喂食的?”良久,鴻帝才緩聲問道,聲音冷得像一把冰劍。
“是奴婢親自喂的,萬不敢有錯。”江有顫聲回道。
“好啊!真是好極了!”鴻帝突然笑了。
江有更加害怕,鴻帝怒極了就會發笑,這是要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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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鴻帝輕喝一聲。
站在御書房外的掌管京都禁軍、以及皇宮金吾衛的大將軍丁岳應聲而入。
“臣在!”
“將煉丹房的國師拿了!處凌遲!”鴻帝寒聲道。
“喏!”
丁岳也不問緣由,鴻帝讓他殺誰便殺誰,絕不會有半點遲疑,深得鴻帝信任。
丁岳站起身來便退出了御書房,點了百十名金吾衛兵卒前往煉丹房。
“你去將太子找來!”鴻帝冷聲道︰“朕要見他!”
江有見得鴻帝並未拿他撒氣,忙應了聲,出了御書房後,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急匆匆的朝東宮而去。
東宮後殿中,炭火燒得正旺,殿內暖如陽春,殿中的桌子上擺滿了酒肉,酒壺傾倒,碗筷散落得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醉意盎然的太子趙弘安只穿了褻衣,蒙著眼楮正與一群宮女,還有兩個俊俏的少年男子,玩著大王捉愛妃的游戲。
趙弘安玩得正在興頭上,一個太監慌亂的闖進來,稟道︰“太子殿下,聖上急召!”
趙弘安一激靈,把蒙在臉上的絲綢扯了下來,問道︰“父皇要見我?”
“是!”太監稟道︰“聖上身邊的小太監急匆匆而來,正在殿外等您呢!”
趙弘安的醉意瞬間清醒了一半,心思急轉,鴻帝這麼著急找他是為何事?
難道是趙啟與劉于明招供了?
趙弘安不由得心中一顫,趙啟與劉于明這二人一日不死,就多一分風險。
趙弘安這般想著,急慌慌的穿了袍服向殿外跑去,果然見得服侍鴻帝的小太監江有等在外邊。
“小江公公,何事如此著急?”趙弘安連忙上前,將聲音放緩後,客氣的問道。
江有年紀雖小,但卻不傻,只道︰“聖上只讓奴婢來喚殿下前去,其他不知。”
趙弘安見得江有臉上有些慌亂之色,眼神躲躲閃閃,猜其必有事,而且是大事。
趙弘安一把將腰間的玉佩扯下來,塞入江有手中。
“殿下,您這是做什麼?”江有慌亂的拒絕。
“小江公公,這點小東西給你當個玩物,切莫嫌棄。”趙弘安柔和的笑著說道。
江有手中持著玉佩,溫溫的感覺從玉佩上傳來,口中說著拒絕的話,但卻將玉佩抓得緊。
這等好東西,若是換了錢,夠他一輩子吃喝不愁。
趙弘安見江有收了玉佩,便知有戲,再次問道︰“小江公公,可否知道父皇找本宮何事?”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江有年紀尚輕,哪里會懂有些東西是收不得的。
江有左右看看四下無人,便對趙弘安耳語了幾句。
趙弘安听得額頭冷汗簌簌往下掉,頓時醒了酒。
“小江公公,你且先回去回稟父皇,本宮馬上就來。”趙弘安顫聲道。
“那殿下要快點,奴婢先回去復命。”
趙弘安見得江有走遠了,這才發現後背已然濕透。
此時要找嚴其文等人來商量對策已然來不及了,如今能救他的只有母妃錢皇後了。
趙弘安想到此處,急匆匆的朝錢皇後的鳳寧宮而去。
“母後!請救孩兒!”趙弘安見得錢皇後,哭嚎著跪倒在地。
“安兒,何事如此慌張!”一身鳳紋金袍,容顏絕麗的錢皇後見得趙弘安匆匆而來,又哭又跪的連忙出聲詢問。
“孩兒犯下大錯,請母後救孩兒一命。”趙弘安嚎哭不止,跪于地上不肯起身。
“安兒,你先起來,到底是何事。”錢皇後心疼的將趙弘安扶起,又用手帕將趙弘安的眼淚鼻涕擦干淨了。
趙弘安收了哭聲,道︰“父皇身體有恙,孩兒為盡孝心,特從西域雪山請來老神仙,為父皇煉制丹藥,孩兒是一片孝心吶!”
“國師?”錢皇後柳眉微皺。
趙弘安從西域雪山找來老神仙為鴻帝煉丹,這事當時被宣揚得無人不知,滿朝百官都贊太子之孝心能感天地,乃孝中典範。
而那老神仙煉出來的丹藥的確有神效,鴻帝為此龍心大悅,不僅封老神仙為國師。
更是當著文武百官之面,夸贊趙弘安孝心可嘉。
如此一來,趙弘安的太子之位如同磐石一般穩當。
而錢皇後等後宮妃子,也受益于國師的丹藥,可謂夜夜生歡。
現在听得國師出了問題,錢皇後也是心中一緊。
“孩兒也不知道國師煉的丹藥有毒啊!”趙弘安叫冤道︰“孩兒一片孝心,絕無他心!母後,您得救孩兒。”
“丹藥有毒?!”錢皇後身子劇震,張大了櫻桃小口,連退三大步。
“孩兒絕無謀逆之心,母後,定要救孩兒。”趙弘安又落下淚來。
錢皇後震驚過後,稍稍冷靜下來,這不是為不為趙弘安求情的事了。
毒害一國之君,十族都不夠殺,即便是親兒子也難逃一死。
帝王之家本就沒有多少親情可言,更別說給皇帝下毒。
趙弘安若被廢,不但這麼多年的布局全白費,錢皇後為趙弘安生母,下場又能好到哪去?
“安兒,勿慌!”錢皇後完全冷靜下來,沉聲道︰“你切記,丹藥有毒之事你完全不知情。本宮與你同去見陛下。”
“另,速派人去請顏老大人等幾位老臣進宮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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